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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她是個小戲精

第六章:請?zhí)?/h1>
世子妃她是個小戲精 長庚撲貓 2063 2020-09-04 15:43:22

  這天秦氏派人傳話,讓蘇溶月去進(jìn)晚膳。

  傍晚,風(fēng)依舊像從火爐里扇出來的,橢圓形的花壇里,蘭花蔫了,杜鵑也垂下了腦袋。

  娘種下的那顆桂花樹也有碗口粗了,一簇簇的花瓣拼命地傾吐著濃香,好像這樣能涼爽一些。

  門旁立著的兩個綠衣丫鬟向她行禮,還沒進(jìn)門就聽到秦氏的笑聲:“你呀,慣會哄我開心...”

  其中一個綠衣丫鬟站在門外說了聲:“老夫人,大小姐到了?!?p>  屋內(nèi)似乎頓了一頓,很快傳來秦氏溫和的聲音,“快請她進(jìn)來?!?p>  跨過那座六扇紫檀木嵌白玉的山水屏風(fēng),貴妃榻的圓幾上放著一盤綠黃皮的橘子。

  一襲梅紅紗裙的二夫人梳著牡丹髻,正坐在榻上親自給老夫人剝橘子。

  北方夏季并不是吃橘子的季節(jié),不用想,這肯定是二夫人花大價錢從南方買的。

  秦氏一身蓮青色薄綢衫,頭上戴著一支寶藍(lán)點翠珠釵,菊瓣兒似的笑容在老夫人臉上綻放,每道皺紋都溢滿了慈愛。

  這樣的笑容是母親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母親的一生是短暫而平淡的,生命之消逝,不會有太多的人記得,但對她和哥哥來說,卻是一生的記憶,不會忘記,也不能忘記。

  她屈身給祖母行禮,又對劉氏頷首見禮,秦氏招呼著她過去坐下。

  二夫人擦擦十指上的橘屑,笑著道:“老夫人您瞧,才月余不見咱們大小姐倒是出落得越發(fā)水靈了?!?p>  秦氏慈愛的拍拍她的手,“是啊,咱們月姐兒一轉(zhuǎn)眼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jì)?!?p>  心里卻暗暗思忖著,方府那邊似乎忘記了蘇府還有他們的外孫女···

  蘇溶月聽到這話覺得疑惑,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她的親事了,她還有兩年才及笄,現(xiàn)在說親也未免太早了點。

  瞥二夫人一眼,卻恰巧迎上她毫不掩飾的嘲諷。

  從不插手她們倆爭斗的祖母今日竟然附和二夫人的話,還是在她終身大事這件事上。

  難道這些天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壓下疑惑,她佯怒道,“祖母...月姐兒才不要嫁人呢?!?p>  秦氏捻起瓣橘子,朝旁邊站著的張媽媽使了個眼色,后者無聲的退了出去。

  “只是先留意著,又不是讓你明兒就嫁人去?!?p>  二夫人先看了一眼老夫人,才不緊不慢的說:“大小姐,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人總歸是為您考慮的?!?p>  這是要拿孝道來堵自己的嘴?蘇溶月滿心戾氣,懶得理她,這婆媳倆準(zhǔn)沒安好心···

  母親去世后,她的生活就沒消停過,劉氏掌管中饋在份例上從沒虧待過她和哥哥,但在她飲食上動手腳卻是家常便飯。

  年幼的她找祖母哭訴二夫人的惡行,卻被她一句輕飄飄的“胡說”堵回來。

  她滿腹委屈,不明白嫡親的祖母為何如此對待自己。

  父親倒是疼愛她,可國子監(jiān)庶務(wù)繁忙他又哪里顧得上后宅的事。

  每日在前院讀書習(xí)武的哥哥,知道此事后一日三餐都過來陪她,二夫人才消停,父親對嫡長子寄予厚望,劉氏斷不敢對哥哥明目張膽的下手。

  那年,她被花圃里面突然竄出來的竹葉青咬到小腿,火辣辣的傷口灼的她哇哇大哭,是祈雨拼死把蛇毒吸出來,她才能撐到大夫趕到。

  那時候祈雨已經(jīng)暈死過去了,第二日她才知道祈雨因為吮吸傷口太急,把部分毒液咽了下去。

  祈雨一連昏睡三日才被救回來,卻落下了畏寒的病根無法痊愈。

  發(fā)狂的哥哥把流香院砸個雞飛狗跳,像受傷嘶吼的小獸···

  他從來都是謙恭有禮的啊。

  那一年,他只是個十二歲的少年。

  此事驚動了父親,嚴(yán)令徹查!

  祖母才終于出現(xiàn),在她老人家徹查之下發(fā)現(xiàn)是府里負(fù)責(zé)打理花圃的王二牛那天偷懶,沒有整理花圃,恰巧就有蛇竄出來咬了她這個大小姐,呵呵...真是好巧!

  之后她私下經(jīng)商,用母親留下的嫁妝去賺更多銀子,漸漸在各院安插眼線跟二夫人明爭暗斗!

  她再也不要哥哥那樣發(fā)狂,那樣嘶吼,那樣讓她心疼...

  秦氏見孫女滿臉不屑,不由蹙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冷意,哼!不知好歹。

  她正待說什么,張媽媽匆匆進(jìn)來手里還拿著一張燙金請?zhí)?p>  悄悄地在秦氏耳邊低語,蘇溶月和二夫人豎長耳朵也聽不到,端看老夫人嘴巴越長越大,似驚又喜的老臉,二人愈發(fā)好奇。

  過了好一會兒,秦氏才定神,鄭重道,“眼看著這天更熱了,明日再給府里每人做一身夏衣?!?p>  “切記,務(wù)必妥帖?!?p>  又慈愛的看著孫女,“尤其是我們月姐兒的,須得找最好的繡房來做?!?p>  “先做六套,劉氏你明兒就把那蕓衣坊的錦娘叫到府里來,我親自囑咐她?!?p>  “頭面也打一套新的,就用我?guī)旆坷锬菈K紅寶石。”

  老夫人說完便擰著眉,似乎想著還有什么要補(bǔ)充的,壓根沒看到二夫人吃驚的模樣。

  蘇溶月也一臉懵...

  祖母歷來主張節(jié)儉,不年不節(jié)的府里從沒找過錦娘做衣服,最多也就是過年的時候才找她做一套,還不是每年都找,兩年才找一次,畢竟一套就得一百多兩銀子啊,府里的收益可供不起。

  今天突然要給她做六套,倒是稀奇。

  其實她根本不缺這些,單是母親的嫁妝便能抵上十個蘇府,況且那紅寶石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兒,只是祖母比較寶貝罷了。

  平時護(hù)的跟眼珠子似的,說以后傳給孫媳婦···

  她素手對秦氏擺了擺,竟然沒看到以往厭惡又極力壓制的痕跡,還有更令她驚訝的...

  只見祖母緩緩起身翹起蘭花指,優(yōu)雅莊重的理著衣袖,整個過程熟練無比,一氣呵成。

  又把右臂伸向她旁邊的張媽媽,張媽媽略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忙雙手托住主子的胳膊,老太太似乎對她愣神那一下很不滿,但也沒說什么,只威嚴(yán)的睨她一眼。

  端著不茍言笑的臉,邁著雍容華貴的步子,朝自己來了···

  那架勢端的十足,不像六品官的母親,反倒比較像戲文里的老太君。

  二夫人看著秦氏這一系列的動作,徹底傻了。

  老虔婆,就那么一件稀罕玩意兒,不傳給她這個兒媳婦反倒便宜了那小蹄子,又打的什么主意??-------這...這...還是剛才那個盤著腿坐在貴妃榻上,捻起橘子就送嘴里吃的老夫人?...這是....中邪了?...”

  秦氏親昵的拉起孫女的小手,好一番感慨,“一晃眼,咱們月姐兒都是大姑娘了,一想到你以后會嫁到別人家去,祖母這心里真不是滋味兒?!?p>  “您別難過,月姐兒一直陪著祖母?!彼睦镟止局@是...把我賣了?

  老夫人欣慰的拍拍她的手,慈愛的說:“好孩子,不枉祖母疼你十幾年?!?p>  “祖母呀就盼著你有個好歸宿,以后就是去見你娘也能瞑目了?!?p>  她感慨之余還濕了眼角,蒼老的臉上似有千般不舍萬般無奈···

  蘇溶月蹭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老太太這怪嚇人的···

  來不及細(xì)想又聽祖母道,“剛才收到了侯府的帖子,侯夫人邀你九月初八去參加百花宴?!?p>  “好孩子,你的大福氣來啦?!?p>  她呆呆的問,“哪個侯府啊?”

  “...傻孩子,就是那個一品忠勇侯府啊,那可是權(quán)傾朝野的簪纓世家!候夫人能給咱們家下帖子,可真是蘇家祖上冒青煙兒了?!?p>  蘇溶月?lián)嶂觳菜妓髦ぁぁ?p>  說起老百姓最喜歡的權(quán)貴,三歲小孩都會告訴你,肯定是忠勇侯府。

  侯爺衛(wèi)朔和世子衛(wèi)瑾之的經(jīng)歷堪稱傳奇!

  三十年前,未及弱冠的衛(wèi)朔投身軍營,一戰(zhàn)成名,把突厥人打回了漠北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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