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方二爺受驚
方二爺深深呼出一口氣,萬萬沒想到堂堂三品的翰林學(xué)士,天子近臣,竟是忠勇侯府的人!侯府表面已是潑天的顯赫,沒想到暗處的勢力更是嚇?biāo)廊?.....如今世子爺親筆寫下這封信還蓋了私章,再加上這塊玉佩......他就不怕自己對侯府做出不利的事情嗎?究竟是世子爺過于自信,還是人家壓根不怕?
蘇溶月驚訝的看見二舅舅滿頭大汗,臉色也異常嚴(yán)肅,絲毫不見平日笑呵呵老好人的模樣,難道事情真的很嚴(yán)重?又聽他問自己和世子爺是什么關(guān)系,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最終,在方二爺?shù)闹币曄?,她不自在的說了自己和衛(wèi)瑾之相識的事情,只說兩人見過幾面,沒敢說昨晚的事兒。
方二爺見外甥女面帶羞怯,不由皺了皺眉頭,“即是只見過幾面,他為何要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幫助方家?”世子爺是何等人物,行事謹(jǐn)慎甚至頗有些神秘,怎么可能這么輕飄飄的就給了一個小姑娘關(guān)乎身家性命的東西.......
忽然,他渾身一震,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世子爺......看上外甥女了!想到那個驚才絕艷的世子,方二爺嘆了口氣,他自然愿意外甥女能許個那般出色的人物,可蘇府門戶低,方家如今又式微,她以后受了委屈可怎么好!妹妹只留下這一兒一女,他這個做舅舅的若護不住他們,以后有什么臉面去見九泉之下的妹妹,塵哥兒從軍的事情就已經(jīng)夠讓他愧疚半生了......
蘇溶月立刻追問道:“什么風(fēng)險?”她心中掀起了波濤駭浪!衛(wèi)瑾之是冒了很大的風(fēng)險來幫方家嗎?為什么他還那么風(fēng)淡風(fēng)輕,為什么明知會冒很大的風(fēng)險他卻還巴巴找上門?他昨晚明明說不會連累到侯府的......
方二爺立時肯定了心里的猜測,暗暗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外甥女和世子爺這件事情,究竟是喜還是悲,單單對方家來講世子爺確實是施了大恩!
他從沒想過大哥會如此糊涂,做出這等荒唐的事情,不僅枉顧了父親生前的教誨,還差點就將整個方家葬送掉!
他抹了把汗珠,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放入懷中,又把信連帶信封折在一起扔進了火盆里,直到它們化為灰燼后,才語重心長的說:“月姐兒,此事舅舅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做了,咱們方家會沒事的。至于世子爺那里......你一個閨閣少女還是少出門比較好,乖乖在家待著。舅舅自會去向世子爺?shù)乐x,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他愿意肝腦涂地回報世子爺,卻不想外甥女因此事在世子爺面前低三下四。
末了,他又特意囑咐道:“此事萬萬不可透露給別人知曉,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哥哥那里也別說,有時候知道的少反而是好事兒?!?p> “二舅舅放心,月兒記下了。”蘇溶月眼角有些發(fā)熱,她看著火盆中化為灰燼的信紙,突然很好奇,當(dāng)初衛(wèi)瑾之藏在卷軸里的信,究竟寫了什么。
方二爺見她聽進去了,才放心的點點頭,“去陪你外祖母吧,她一直惦記你和塵哥兒?!?p> 蘇溶月低頭屈了屈身子,出了書房,她仰頭看著湛藍如洗的天空,滑下兩行熱淚......
外甥女出門后,方二爺癱倒在圈椅中怔愣了很久,他沒告訴外甥女的是,世子爺此舉是將舉步維艱的方家一并納入了保護圈內(nèi)......
想到這多年的如履薄冰,他心中百感交集,腦中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好好捋一捋。
臨近傍晚,兄妹才回到蘇府,蘇塵看著臉紅的妹妹,擔(dān)心道:“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燒了?”說著手就往她額頭上探去......
蘇溶月煩躁的拍掉哥哥的手,嗔怒道:“哥哥,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她一想到衛(wèi)瑾之就會臉紅心跳,還非常暴躁。
蘇塵嘿嘿一樂,“喲喲,還急了,你就是七老八十掉光牙,那也是我妹妹啊?!闭f著又像小時候一般,揪著她一根小辮子甩了甩。
“你才七老八十呢!呸呸呸!”蘇溶月急的狠狠朝哥哥腳面跺了一腳,氣沖沖回院子去了。
........
一彎新月劃過角樓,給高墻內(nèi)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
用罷晚膳,蘇溶月百無聊賴的拿了本書看,腦中卻不由自主的回想著那人的身影。
朱媽媽見小姐一直出神的看著書冊半天都沒翻一頁,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沉默片刻還是決定上前問問,“小姐,您這是?”
蘇溶月啊了一聲,疑惑道:“您說什么?”
朱媽媽也不拐彎抹角,笑著說:“您坐這發(fā)呆許久了,是不是誰惹您不高興了?”
“沒有,我就是胡亂猜猜軍營里的生活是什么樣子?!碧K溶月按了下有些發(fā)熱的臉頰,今日皇宮的慶功宴,衛(wèi)瑾之會不會醉酒呢?應(yīng)該不會吧?
朱媽媽狐疑的來回看,總覺得小姐今日有些哪兒不一樣......
“小姐,大少爺院子里的玉拂說是有事要向您稟報?!逼碛甏掖疫M來道。
“哦?讓她進來吧?!?p> 很快,瘦高個子的玉拂一見到小姐就恭敬的行了禮,“奴婢見過大小姐。”
“起來吧?!碧K溶月?lián)]了揮手,示意她免禮。
玉拂低著頭,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好一會才吶吶的說:“奴婢發(fā)現(xiàn)美川總是在大少爺?shù)拈T外窺探,好似......好似想......”
“好似什么?”蘇溶月目光瞬間冰冷,直直的盯著玉拂。自打哥哥回府那日就下了死令,蘆風(fēng)院的丫鬟不許進屋伺候,否則立刻趕出府去,如今聽玉拂這意思,莫非那個美川竟然想給哥哥做通房?
呵呵,美川在松鶴堂呆了幾天,保不齊得了老太太什么許諾,此事跟松鶴堂肯定脫不開關(guān)系!真是安生日子過不了,非要鬧幺蛾子來上躥下跳!
玉拂被盯得后背發(fā)顫,有些結(jié)巴的說:“奴婢覺得她心思不純,總有意無意做些補身子的湯來接近大少爺。”
蘇溶月忽然十分不耐煩,“朱媽媽你明日就把美川打發(fā)出去,還有那個玉畫索性一并扔出去,免得礙眼?!彼肓讼耄值溃骸傲飨阍鹤罱惺裁磩屿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