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也不是沒有過期待
晚飯過后,溫暖不想陪他們演戲了,便開口道:“我的房間在哪兒?”邊說著手指隨意的在手機屏幕上戳了兩下。
想著就這么坐著也怪尷尬,因為實在找不到什么話題來繼續(xù)了。主要一直都是他們在說,溫暖基本不搭話,始終都是那一副清冷如水的模樣。
溫晉元便開口:“暖暖,你的房間爸爸提前都給你打掃干凈了,今天從山城來一路也累了,那今天晚上就早點休息。”
“對,暖暖,今天一路辛苦了,早點休息?!敝x婉婕也道。
“對的姐姐,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我?guī)愕骄┏撬奶庌D(zhuǎn)一轉(zhuǎn),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和有趣的事情呢?!睖劐舱f道。
這時謝婉婕看了一眼旁邊的傭人,那個傭人便開口:“大小姐,您的房間在······”,傭人頓了一下,似乎是怕自己說錯話,轉(zhuǎn)瞬接著道,“在二小姐的旁邊,您跟我來?!闭f著往樓上的地方走去。
溫暖跟在后面。
“到了,大小姐?!?p> “謝謝”。傭人仿佛楞了下,大小姐看起來冷冷的樣子,沒想到她會對自己道謝。
傭人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揮手道:
“不礙事兒不礙事兒大小姐,這就是您的房間了,都已經(jīng)打掃干凈了,您先休息,有什么需要隨時吩咐我?!?p> “好的,麻煩了?!睖嘏瘧?yīng)道。
緊接著傭人下樓,溫暖推開門朝房間里面走去。
沒人看見,樓下的溫妍在聽見那一聲“二小姐”的時候眼里一閃而過的氣惱和陰霾。
隔絕了樓下那些虛偽的聲音和嘴臉,溫暖放松了身體。衣服都沒換,直接就仰躺在床上。
進來的時候她看了房間,確實挺干凈的,但是她就是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溫暖偏頭慢慢的看著這個房間的布局,突然想起來了剛才領(lǐng)她上樓的那個傭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個傭人和其他人給她的感覺不一樣。溫暖覺得她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好像有些激動的情緒。
溫暖從飯桌的時候就注意到她了,她給溫暖撤椅子,布筷子。還有她帶自己上樓和自己的對話的時候。溫暖能夠從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種名為真摯的東西。
而且,這個傭人給溫暖一種熟悉的感覺。這是溫暖的直覺。而她的直覺一向不會錯。
難道是媽媽以前在這里時的舊人?
不應(yīng)該吧,謝婉婕會容忍沈如清的舊人繼續(xù)留在自己身邊?
溫暖打算找時間問問。
現(xiàn)在就不打算想了,拿起手機,撲騰了兩下,給祁寒發(fā)了條信息過去。
然后隨手就把手機扔在了枕頭邊上。
她打算洗個澡,從山城過來,為了戲做的逼真一點。她沒讓人接她,自己坐了快七個小時的車過來的。出汗身上黏黏的,讓她很不舒服。
洗完澡之后,溫暖一身清爽的躺在床上。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十五。
也到睡覺的時間點了,但此時的溫暖眼里沒有絲毫的睡意,反而透著前所未有的清明。
不知道的人可能真的會以為晚飯的一幕幕是多么的溫馨和令人感動。尤其是溫晉元對溫暖的態(tài)度,如果不是過去的事情,溫暖可能自己真的信了父親也許是愛自己的。
可惜溫暖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不是有糖果就能哄好的小女孩了。她之所以現(xiàn)在對于溫晉元對她的態(tài)度可以不屑一顧,是因為她不曾期待。不曾期待,所以無所謂。
她回來,是因為,時間已經(jīng)過得足夠久了,欠她的該還回來了。
看著拉起的窗簾透進屋內(nèi)的絲絲光亮,溫暖想起了從前·····
她不是一直都對溫晉元沒有期待的,被送走的時候她七歲。還是個懵懂的孩子,也曾渴望父愛,也曾期待一個可以對自己笑得和藹的父親。
可惜一旦夾雜了不純粹的東西,就再不可能維持原有的樣子。
溫暖想起了小時候,七歲前沒離開京城的時候。記憶雖然模糊,卻還是能記起一些片段。記憶中的沈如清氣質(zhì)如水,對自己體貼溫柔。記憶中的溫晉元好像很少,她小時候很少和溫晉元獨自相處,因為溫晉元不是在書房,就是在外面。等他晚上回來的時候,溫暖已經(jīng)睡覺了。
但這些并不是溫暖厭惡他的真正原因。他出軌了,辜負了那個一心輔佐他成長起來的女人。并且始終不覺得自己真正的有錯。
那天溫暖貪玩溜進了溫晉元和沈如清的臥室。小時候的溫暖不愛說話,沈如清聽說孩子多和小動物接觸,可以逐漸的敞開心扉。便買來了一只白色的馬爾濟斯犬陪溫暖玩。
那時溫晉元和沈如清的臥室沒有關(guān),年幼的溫暖就是追著那只淘氣的小狗鉆進了他們的床底下。還沒來得及出去,所以聽到了隨后進來的溫晉元和沈如清的對話,也聽到了沈如清跑出去后溫晉元打的那個電話。
“溫晉元,你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如此對你,就換來你如此對我嗎?”
“你說話?!?p> “為什么是她?”
“溫晉元你告訴我為什么是她?”
隨后溫暖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接著響起了溫晉元暴怒卻隱忍的聲音。
“夠了?!?p> “溫晉元,你當(dāng)初跟我在一起哄著我就是因為我是沈家的女兒對嗎?”
“暖暖都快七歲了,那個孩子只比我的暖暖小了幾個月,幾個月而已?!?p> “溫晉元,你可以。”
“你覺得你現(xiàn)在能夠把沈氏攥在手里了嗎?”
“我們離婚,現(xiàn)在就離。可是你什么都得不到?!?p> 屋子里沉默了許久,突然爆發(fā)出了沈如清奔潰至極跑遠的哭聲。
床底下的溫暖嚇得一動不動。眼神都有些呆滯,
沈如清跑出去后溫晉元一直沒有動作。突然一陣來電鈴聲響起。
“喂,怎么了婉婕?”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不過現(xiàn)在的溫暖猜也能猜個大概。
“沈如清剛才說離婚我什么也得不到,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p> “所以現(xiàn)在還不能離婚?!?p> “聽話,再等等?!?p> “我知道,委屈你了?!?p> “先這樣,我晚上過去找你,照顧好妍兒?!?p> 床上的溫暖眼神清澈,長時間一個姿勢溫暖感覺脖子有些不舒服?;瘟嘶晤^改成了側(cè)躺著。
溫暖也不是對溫晉元沒有過期待,只是每當(dāng)想起記憶中這一幕,渾身都猶墜冰窖。
有些傷害可以彌補,有些傷害不能。就算傷口能夠愈合,也會留下疤痕。更何況長大后的溫暖重查了當(dāng)年的事情。這才是她回來的真正原因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