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羲玄屏住心神,天道插手,萬靈鏡破碎,隱神皆動,這天下要變天了。
“我還有一事未告知各位?!比~星辰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他收徒的事兒告訴眾隱神。
眾神未語,皆看向葉星辰。
“帝尊有何事未告知我等?”冥王淡淡的說著。
“我在人界收了個了不得的徒弟?!比~星辰眼中劃過炙熱之色,靜靜的看著眾隱神的反應。
“帝尊收徒,與我等何關?”星宿神官黯淡無光。
眾隱神也是有些奇怪,你收徒關我等屁事!
“這徒弟,現(xiàn)在你們也認識,將來還要受到各位的保護。”葉星辰淡淡道。
“帝尊所說,是那神皇轉(zhuǎn)世身,還是那浩辰轉(zhuǎn)世身?”羲玄笑著,若葉星辰所說屬實,那能受到眾隱神守護的,也只有那鳳凰,或者是那龍皇了。
“哦?如此這般,那倒是讓帝尊撿到一個寶貝了?!逼刑嵝χ?。
“該是那鳳凰吧?!逼兴_柔聲道,靜靜的看著葉星辰。
“菩薩所言極是。”葉星辰笑了。
“原來是那丫頭啊?!濒诵蛄嗣蜃?。
“原本我還打算去人界以師尊的身份守護,看來被帝尊搶先一步了?!濒诵χ樕隙嗔艘环挚上?。
“也是那丫頭與我有緣,是她喚醒了我在凡間留下的神魂。”葉星辰眼中帶有炙熱。
羲玄雖然有些許失望,但是葉星辰能收她為徒,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能有永恒一門為她護道,護她周全。
在神界,羲玄與浩辰皆對神皇有情,可惜君有情妾無意罷了。對于神皇為浩辰下界一事,他雖有些許不服,但神皇始終做出了選擇,他改變不了什么。
后來又得知神皇為了浩辰碎了神格,他惱,想下界去滅了浩辰,若不是佛祖阻攔,他便已經(jīng)身處凡界了。
所幸如今他見萬靈鏡中的一切,他也懶得找浩辰麻煩,遲早他二人會回神界鬧上一鬧,到時再教訓浩辰也不錯。
“也罷,有你永恒一門的庇護,我也就放心了?!濒诵⑽⒁恍?。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止是我永恒一門了,整個隱神界都動容,除了元明與魔都,該是沒人會為難她。”葉星辰滿意的一笑。
“是否需要告知元明一聲?”菩薩問道。
“無需如此,讓元明成為她大道上的磨刀石也不錯?!壁ね醯?。
“不錯,大道修煉太過順利,并不是好事?!毙撬奚窆傧肓讼?。
“可元明于她而言,是一個生死劫?!逼兴_靜聲,手揮凈瓶,一副畫面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畫面中,元明帝尊手持三叉戟,刺穿了云靈溪的胸膛,而云靈溪嘴角帶著血跡,只是看著那手中染血的誅仙劍。眼中只有無盡悲傷與絕望。
“這!”羲玄心中一顫,心口劇烈的絞痛了一下。
畫面定格在云靈溪落淚閉眼的時刻。
“不可能!”葉星辰顫抖著,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幕。
“這不可能,眾隱神守護,元明怎么可能傷得了她!”羲玄顫顫巍巍,不敢相信那一幕。
“她手中的劍,我見過,人界十大神兵之首,誅仙。只是那柄劍似乎是浩辰轉(zhuǎn)世身所用。為何會在她手中?”冥王平復了一下心境,菩薩突然放出的一幕,太過難以置信。
“天機不可泄露,我也是推演而出的結果,只是這結果也只是到這里。無法探知結局?!逼兴_搖了搖頭。
“即便如此,也不可讓元明知曉這一切,一旦被他知曉,莫說我等隱神沒有了該有的機緣,即便是天下蒼生也會受難!莫要忘了,魔都那位的存在,他與元明聯(lián)手滅殺神皇,免不了生靈涂炭。即是命中注定有此劫難,那也是她的道,若是如此,那我等所做有何意義?萬不可說,不可說??!”星宿神官此刻急了。權衡利弊,這劫,他們隱神不可參與,只能在歷劫前護著云靈溪!
“哎,如此這般,也罷。大道冥冥,我雖為觀音,但竟未明了,回歸南海,我自會去思過。”觀世音菩薩暗淡無聲,心中劃過遺憾。便去了南海,不再逗留神蓮池。
“哎,關心則亂啊。”冥王也搖了搖頭。自行離去,回了他的冥界。
“元明曾是菩薩的弟子,如此這般,也屬正常?!鼻帑[淡淡說著。
“莫要胡說?!濒诵庳熐帑[。
“帝尊莫怪,青鸞知錯?!鼻帑[是羲玄的坐騎,自然不敢越距。
“走吧,我也該做點事,至少幫她穩(wěn)定這魔都百年也好。”羲玄眼中帶有悲苦。
“鏹!”青鸞載上羲玄。飛出了神蓮池。
“我也該走了,星宿宮也該從沉寂中醒醒了?!毙撬奚窆俚男α诵?,神影從神蓮池散去。
眾人皆紛紛離去,葉星辰卻還在震驚中,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云靈溪那般泯滅,那是他收到的最好的弟子,他不愿如此,可是卻不能去干預云靈溪的劫數(shù),否則于他于云靈溪,都是身死道消的結果。
“哎,無礙,路不一定是絕路,道,也不一定是絕道,我相信上古鳳凰神族,她定能轉(zhuǎn)危為安?!逼刑崤牧伺娜~星辰的肩頭,作為葉星辰的摯友,他也是見葉星辰如此不舍,心中也隨他不安。但那又能如何呢,云靈溪的道是個未知數(shù),誰能真正知曉最終的結果呢。
葉星辰聽后,眼中那份擔憂稍減幾分。
“走啦,晚一步,佛祖又要拿我開刀了?!逼刑峄饕涣F咸?,消失在葉星辰眼前。
“帝尊保重,我等先走一步。”剩下的隱神行了行禮,紛紛離開了神蓮池。
眾神皆離去,剩葉星辰待在神蓮池。
神蓮池上,他靜靜的看著池中之水,池中之蓮。
“既然不能,那便遂了天道吧。終有一日,云丫頭會成功的。路,并非絕路。菩薩也沒看到最終的結局?;蛟S還有轉(zhuǎn)機。”葉星辰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凡界。
“父皇,聽說您將城西以南三十萬里土地都給了靈溪,靈溪說了只需三萬即可,為何翻了一番?”云靈溪拿著云不歸書桌上的筆墨,一副小女兒的模樣。
“溪兒別鬧,放下朕的墨寶?!痹撇粴w笑著說到。云靈溪今日進宮,解了云不歸對女兒的思念之苦。此刻高興得不得了。
“那三十萬里地是大臣們一致贊同的封地?!?p> “父皇,老實交代,是不是您威脅大臣們這樣做的?”
“嗯?朕才不會去威脅大臣們呢,朕也說溪兒只要三萬里,誰知朕竟被大臣們責怪了,說朕舍不得那份土地,苛待溪兒,朕還委屈呢?!痹撇粴w撇了撇嘴,擺出一副老頑童的模樣。
“您是皇帝,大臣們怎么可能敢責備您,您能不能說點實話?”云靈溪的挑了挑眉。
“朕才沒有,溪兒又不是不知,朕與眾位大臣們,相處得跟自家弟兄一樣,他們才不怕朕呢,朕也不會因為被他們責備就罰他們?!痹撇粴w笑開了眉眼。
“是是是,天下也就是我神云國上下猶如一家人,不分尊卑賤貴。云家這才得到百姓擁戴。”云靈溪放下筆墨,相信了云不歸所言。
“也罷,三十萬就三十萬吧,日后,剩下的二十七萬土地,交給戶部,讓他們管著吧。我暫時用不上,等要用時,再去戶部告知一聲即可?!痹旗`溪罷了罷手。
“好,溪兒想如何便如何,朕都依你。好了,今晚便留下來同朕與你母后用膳可好,你母后可是想你得緊呢?!痹撇粴w投來希冀。
云靈溪原本想拒絕,但想著自己確實很少在皇宮里呆著,愧疚感頓時襲來。
“好,今日我不走,陪父皇母后一日,明日再回云府?!痹旗`溪淡淡一笑。
容錦見云靈溪的笑容。
“一笑傾城?!彼闹袆澾^這一詞。
“溪兒,這位是?”云不歸收起心中的高興,看向臺下與小三子站在一處的容錦。
只見容錦一表人才,靜靜的待在一旁毫無越距之舉。心中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他是我的朋友,容錦?!痹旗`溪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陽光的笑意。
她真的將他當做朋友,雖然不知道他的來歷,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身上有一種讓她舒服的感覺。那種感覺與她看白辰一樣。知道容錦沒有對她產(chǎn)生過惡意,覺得這個朋友可交。
聽云靈溪將自己當做朋友,容錦心中一顫。
“她,將我當做朋友。”容錦心中劃過一抹失望,但很快便消失了。朋友也挺好,即便只是朋友,他也會全心全意的待她。
從云靈溪出現(xiàn)在藥閣時,他見她,就宛如見天上之仙,那股氣息讓人想要去親近。
或許從那一刻,他便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吧。容錦苦笑著。
“原來是溪兒的朋友,容公子一表人才,是那一家的公子?”云不歸淡淡的笑了。能是他寶貝女兒的朋友,自然不會差。
“陛下言重了。在下……在下藥閣的弟子罷了。”容錦想了想,現(xiàn)在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雖然這里是下陸,但不防隔墻有耳,若是遇上上陸的人,自己暴露,恐怕又是一路追殺。
“父皇,容錦是溪兒的朋友,溪兒相信他,您也不能懷疑他!”云靈溪發(fā)出警告。
“哦?哈哈哈,朕怎么會懷疑溪兒的朋友?朕是見他身上的氣息有些透明,一時摸不透罷了。”云不歸開顏一笑。
“父皇,容錦剛剛突破了靈王境,靈力還有些虛浮,自然會氣息透明。”云靈溪坐會位置。
“哦?云府靈王鏡的氣息是你的?”云不歸聽言,驚訝的看向容錦。
“正是小子?!比蒎\淡淡一笑。
“原來如此,朕還以為是溪兒府上的護衛(wèi)們呢?!痹撇粴w扶了扶自己的胡子。
“小子運氣好罷了?!比蒎\謙虛的說著。身上收斂了一些貴族公子的氣息。
“陛下,皇后娘娘備下晚宴,請您前往云上宮用膳?!毙×訌挠鶗客庾邅怼?p> “好,溪兒,走吧,容小子也一起來吧,既然是溪兒的朋友,那邊是皇宮的貴賓,我神云萬沒有苛待貴賓的道理。”云不歸拉著云靈溪,慈祥一笑。
容錦禮貌的點了點頭。
“好,小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蓖耆珱]有貴族公子的一點架子。
云上宮。
“皇上駕到!靈溪王駕到!”小六子高聲報道。
“蕓兒,看看誰來了?!痹撇粴w大步上前,完全沒了皇上該有的風度。
“冒冒失失,站那!你是皇帝,怎么連點皇帝的尊榮都沒有!”韓蕓氣道。
“我……”云不歸愣住。被韓蕓一教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母后。”一道清音從云不歸身后傳出。云靈溪悠悠出現(xiàn)。
“溪兒!”韓蕓見了來人,生氣的臉頓時喜了。
“快來,讓母后好好看看。”韓蕓急急拉過云靈溪。
“這個驚喜如何?”云不歸笑了笑。
“好了,看在溪兒的份上,我懶得與你計較,反正皇帝是你,失禮不失禮的,原諒你了?!表n蕓一消怒氣。
“溪兒快來,母后剛讓御膳房做好了膳食,快來與母后好好用頓膳?!表n蕓拉著云靈溪向那一桌膳食走去。
“你們先下去?!表n蕓將宮女太監(jiān)們叫出去。
“這位是?”韓蕓見了容錦,看了幾眼,感覺在哪里見過。
“這位是容錦容公子,溪兒的朋友?!痹撇粴w拿著筷子,不停的夾著菜。
“容小子,坐下吧?!痹撇粴w說著。
“小子容錦,見過皇后娘娘。”容錦禮貌的行了行禮。
“母后,他是我的朋友,陪我一起進宮的?!痹旗`溪笑了笑。
“好,即是溪兒的朋友,那就一起坐下吧。”韓蕓笑了笑。
“是?!比蒎\乖乖坐下。
晚膳上,云靈溪與皇帝,皇后一直嘮家常。容錦靜靜的坐著。
晚膳過后。云靈溪同云不歸去了神云皇宮的地宮。說是去為了什么事。
容錦被韓蕓留在了云上宮。
容錦靜靜的坐著,等待韓蕓的詢問。
韓蕓飲下一口茶。
“你,不屬于這里?!表n蕓開口了。
容錦一聽,臉上不見一絲變化。
“皇后娘娘說笑了,容錦不屬于這里,又屬于哪里呢?!比蒎\靜靜的回答。
“你不說也沒關系。容家嫡系長公子被人逼到下陸,看來后宮那位又有了動作。”韓蕓靜靜的看著容錦。
容錦頓時警惕起來。
“你究竟是誰?”容錦蹙著眉。
眼前的人怎么會知道帝都的事?還有他的身份!
“幾十年前,帝都風雪案連累了容家嫡系,我甚是抱歉?!表n蕓有些愧疚的看著容錦。
“你!是韓家嫡系的人!”容錦震驚的看向韓蕓。
“你母親,可還好?”韓蕓不回答他,繼續(xù)問道。
“母親?您認識我母親,您是韓家嫡女韓蕓!”容錦又一次震驚。
當年帝都涉及風雪案的人所剩無幾,韓家旁系眾人皆言韓家嫡系一脈中的嫡女韓蕓身死,尸骨無存。想不到她竟然還活著。
韓蕓點了點頭,又繼續(xù)問道:“容夫人可還好?”
話落,容錦臉上劃過悲傷與仇恨。
“母親……母親被太后帶走了,容錦是被靈閣閣主所救。”容錦握緊拳頭。
“什么!”韓蕓驚得站了起來!
“又是她!真是做得絕??!”韓蕓眼中劃過厲色。
“小錦可有打算?”韓蕓看著正前方,思索著。
“伯母,母親的事我已經(jīng)在行動了。從來到下陸的那一日起,我便一直待在藥閣,但也在行動。終有一日,我定要那位付出代價!”容錦原本溫柔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