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疫情過去了,習以為常的封禁已成往事,摘不掉的口罩也逐漸放進了口袋,手機里的健康碼已經(jīng)消失不見,所謂的致命病毒至此與人類溫柔共存。我看了看手里的機票,六月九日,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紀念日,只不過再也沒有了歡慶的喜悅感,平淡也是看淡,多一歲就只是多了一歲吧,又有什么值得歡喜的呢?現(xiàn)在是西班牙馬德里早上7:30分,我開始了歸途,雖是滿載而歸,卻也無比遺憾。往事如風,少年漸入中年,歸來的急迫,離開的傷感,此刻淡入煙海。
沝甜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輕輕的把嘴唇沾點在她的額頭上,她笑了,笑的還是那么甜,就是初識的樣子。她用大大的眼睛望著我,視線里滿滿的裝著我,我閉上眼睛把她擁入懷中,一刻也不愿意松開。她幸福的留了淚,雙眼飽含淚水,卻久久不曾合閉。
此時,桌角旁的手機想起來鈴聲。沝甜拍了拍我的手背,我松開沝甜的肩膀。我拿起手機,是老袁打來的。“下樓吧兄弟,我開車送你們,你走前我們再轉(zhuǎn)上幾圈。”我沒有多說什么,放下手機后,拿起行李就和沝甜下了樓。
老袁早早的就站在一輛黑色豐田SUV旁等著我們。他一頭嬉皮士黑發(fā),大大的蛤蟆銀色太陽鏡架在鼻梁之上,嘴邊吊著剛抽到一半兒不久的香煙,上身淡藍色短袖襯衣,下身搭配一條亞麻色休閑短褲,腳踩一雙純白休閑運動鞋。一圈圈從口中吐出的圓潤煙圈,慢慢在其身邊環(huán)繞散去。他利落的打開車子左側(cè)的車門后,又走向后方打開后備箱,順勢扔掉手中燃滅的香煙,借勢用左腳點滅摩擦,好不瀟灑快活。老袁摘下眼鏡別在襯衫紐扣的空隙之中,雙臂打開,緩步向我走來?!靶值?,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