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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病得不輕

他病得不輕

紅旗手33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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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9-05上架
  • 406931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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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姐姐,是你啊。

他病得不輕 紅旗手33 2124 2020-09-05 17:00:49

  江半一直覺得自己活不過30歲。

  到了快30歲的年齡,這種預(yù)感越發(fā)強(qiáng)悍。

  事業(yè)平平無奇,臉也是中人之姿。既無法像女強(qiáng)人一樣開疆拓土闖出一番成績,也無法像偶像劇里的情形,遇見什么稀拉有錢的白馬王子。

  就如同卡在樹上的笨考拉,半吊子的水平,不上不下,郁悶得一眼望不到人生出路。

  很平常的一個下午,江半照常窩在工位上渾水摸魚捱時間。

  領(lǐng)座的陳嬌嬌擠了過來,嘿嘿笑:“南灣街新開了家酒吧,過去探探店???”

  “不去?!?p>  “有帥哥?!闭f著又把一張照片硬生生湊到她眼前。

  夏日容易犯困,江半勉強(qiáng)撐起眼皮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這才發(fā)覺居中的青年有些眼熟。

  身形瘦削帶風(fēng),穿著色彩斑斕的vintage花襯衫,墨發(fā)微卷,與冷白的膚色相映,更顯病態(tài)蒼雋;弧形精致的耳垂,還掛了兩枚黑金的耳釘,桀驁之余是散漫的神態(tài),漂亮里面不乏奪目的病嬌感。

  讓江半確定是那晚的少年郎的關(guān)鍵點,在于那雙璀璨的桃花眼。

  雖是含著笑意,但分明讓人覺得那笑里藏了刀子,仿佛能夠殺人于無形。

  看模樣不過二十出頭,身上的那股風(fēng)流倦怠卻尤為突出。

  “怎么?你認(rèn)識???”陳嬌嬌看她琢磨了半晌,調(diào)笑說:“這還是小曼發(fā)給我的,那里的男人,就連服務(wù)生也個個都是極品。”

  “服務(wù)生?”

  “小曼是這么講的,至于真假我也不曉得咯,說不定是money boy呢?”

  “......”要真是MB,按照他如此的潘安顏,自己那晚錢應(yīng)該給少了吧?

  “心動了吧?極品小奶狗啊,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陳嬌嬌與自己年齡相差不大,抱著“游戲人間”的原則四處獵艷,美名其曰——再不瘋狂姐就老了。

  所謂臭味才能相投,江半痞里痞氣道:“太貴,消費不起。”

  “嘖。”陳嬌嬌白她一眼:“你這張臉,指不定人家倒貼呢。”

  江半并不茍同,27歲的年紀(jì),哪能和碧玉年華相比。

  每天早晨刷牙的時候,對著鏡子觀摩自己這張臉,死氣沉沉,好像總是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要是角度再找的好一點,還有幾分殺人犯的氣質(zhì)。

  是了,殺人犯,印象里也有人這么說過。

  江半瞇著眼睛,努力回憶起那些畫面,或許真是年紀(jì)大記性不好,零零散散的場景,構(gòu)不完整。

  “就這么說定了啊,晚上不見不散?!标悑蓩蓻_她眨眼:“記得穿好看點,把你的美胸美腿都給露出來,亮瞎他們狗眼!”

  “......”

  擰不過她,江半只好認(rèn)命??蓪τ谒嶙h的穿著一事,江半無甚在意,隨便搭了條牛仔短褲就出了門。

  陳嬌嬌果然氣憤,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你咋回事???不是讓你穿地靚一點嗎?你這身算什么???清純女大學(xué)生?”

  江半唯唯諾諾:“不像嗎?”

  陳嬌嬌:“......”

  新開的酒吧名字很特別,叫做“復(fù)活”。

  開業(yè)營銷地很厲害,全場爆滿。舞臺上形形色色,衣香鬢影,不停扭動的男男女女,仿佛要將紅塵往事都甩在身后,就如店名一般,重新熱血復(fù)活。

  在這樣的氛圍影響下,江半不自覺多了幾杯洋酒。等腹下涌來熱意的時候偏像無頭蒼蠅,怎么也找不著廁所方向。她實在急了,隨手拽住道身影問:“你好請問...”

  看清楚那人模樣,后半句戛然而止。

  陳凌也眉骨微挑,眼神在她身上打了個轉(zhuǎn),笑道:“姐姐,是你啊。”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輕柔,又拖腔帶調(diào),散漫而慵懶。

  江半訕笑:“你知道衛(wèi)生間怎么走嗎?”

  “我?guī)Ы憬闳??!?p>  “不用!”意識到太過決絕,江半又解釋道:“你直接告訴我就好了,不用這么麻煩。”

  陳凌也笑著點頭,隨手指了個方向。在說具體路線的時候,湊近了她耳畔,燈光迷離繾綣,連帶著他嗓音都變得悱惻勾人。

  順利找到組織后,江半蹲在馬桶上浩氣長舒。

  心里卻在犯嘀咕:明明一個小屁孩,怎么能長得這么妖?

  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他僅有的交集是一個禮拜前,在妹妹的婚禮上喝醉酒,胡亂而又莫名的一夜情。

  江半向來嗜酒,就算沒碰上什么重要日子也要小酌上幾杯,想起婚禮那幾天的情形真是糟糕透頂,她難得回一趟家,對于各種接踵而來的相親宴早有準(zhǔn)備,應(yīng)付起來如魚得水,甚是自在。

  江母自然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幾次三番下來后大動肝火,點名批評:“江半!你要氣死你老娘是不是?!”

  “你看看現(xiàn)在,江俞小你三歲都找對象結(jié)婚了!你呢?還要惦記那個死人多久?”

  話音剛落,江半握著的酒杯“啪”地一聲摔碎在地。

  清脆如銀鈴,點醒了怒火中燒的江母。

  周圍人大氣不敢出,四下皆是一片寂靜。

  “小半?”

  江半不理睬,自顧自地蹲下來撿地上的玻璃碎片,約莫是恍惚過了頭,手指被劃傷了好幾處,她竟也沒覺得疼。

  她向來反應(yīng)遲緩。

  從前那個人就老調(diào)笑她,說她是動物園最笨的長頸鹿,朝腿開上一槍,估計次日腦神經(jīng)才察覺得到這份銳利的痛。

  見她渾然不自知的模樣,江母又悔又急,就差沒當(dāng)場扇自己幾個耳光。

  三年了,整整三年過去。

  每每提到亡故的人,她都是這幅模樣,好似高懸于天的風(fēng)箏突然斷了線,奄奄一息。

  那個名字在家中已然成為禁忌,除卻江半自己,誰也不敢主動提起。

  被這么一遭小插曲打亂,江半沒了心思,抱著大瓶紅酒躲到酒店的陽臺,看星星看月亮,只想逃避掉逐漸往外暗涌的情緒。

  舟寧的夏夜清涼而愜意,暮色帶了點狡黠的星輝,不,不是只有一點,而是千千萬萬,仿佛銀河被絞碎,傾瀉而出,彌漫天光云影。

  就是在那時,遇見了他。

  察覺出暗處還有道綽約的身影,江半糊里糊涂地喊:“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可否與我共飲美酒,一醉方休?。俊?p>  那身影略微一頓,轉(zhuǎn)過頭來,即便有夜色暗掩,漂亮的桃花眼也熠熠生輝。

  待他走近了,江半才看到他嘴里叼著的半根煙卷,十分任性地?fù)屃诉^來,嘿嘿直笑:“紅酒加煙,法力無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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