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白鳳鳴忙放下手中的包袱開了門,在看到滕若雪的時候她也只是微微一愣,淺笑著將嫂子讓進了屋內(nèi)
滕若雪走進來看到白鳳鳴正在收拾的包袱,微微嘆了一口氣,在床前的桌前坐了下來,不無傷感的說道:“才回來幾天就要走了”
“京都認識哥哥和我的人太多了,時間久了難免會露出破綻,所以···”
“我明白,就是心疼你”
白鳳鳴躊躇著,猶豫了片刻,低聲喚道:“嫂嫂”
“在”
“皇上答應(yīng)等合適的時機便會昭告天下宣布哥哥的死訊,你···若有良緣便再嫁吧”
白鳳鳴的聲音很輕,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是從她心中掠過一樣,她知道若哥哥在天有靈一定也是這么想的,她的哥哥,大海一般胸襟的人肯定是希望他愛的人可以幸福
“我和龍騰是五年前的桃花節(jié)上認識的,那天他剛剛打了勝仗回來,我記得可清楚了,他穿了一身白色的鎧甲,帶著讓當時在場所有人都害怕的骷髏面具,高高在上的騎在馬上,只是遠遠的看一眼都覺得他好威風”
回憶讓滕若雪的臉上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她又說道:“不知道是誰家的頑童點燃了炮竹嚇驚了戰(zhàn)馬,馬兒瘋狂的沖進了人群中,人們都嚇壞了,大家都開始逃命生怕會被戰(zhàn)馬踐踏,騷亂中我被碰倒了,就在這時候是你哥哥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救了我,五年了,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他救我時的神情,那時候我就想這個人無論長得怎樣都是我這輩子唯一要嫁的人”
“和別人家的小姐不一樣,我是自己跑來求親的,我和你哥哥說我要嫁給你,我要做你的妻子,那天他整在院子里澆花,沒有帶面具,可是我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了他,他轉(zhuǎn)過身來的那一刻,我都驚呆了,一個男人怎么可以比女人還要漂亮”
說到這里,兩人都笑了,白鳳鳴笑道:“云啟第一美男子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所有人都驚嘆哥哥怎么可以這么漂亮,只有他自己覺得厭惡,要不然也不會每次出征都要帶著面具了”
滕若雪又說:“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看了我半天,然后說你若不怕守寡,我便娶你,我說我不怕,而且我保證我可以從一而終,于是他便真的三書六禮娶了我,那年我才十六歲,不是除了他之外沒人喜歡我,而是我對他一見鐘情眼里便無法再容下別人,他說過我們倆是命定的,否則他的名字里不會有我的姓氏,所以啊,鳳兒,我怎么可能再嫁”
白鳳鳴走到了嫂子身邊,輕輕的抱住了微微發(fā)抖的她,柔聲說道:“嫂嫂,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褻瀆你和哥哥的愛情,我收回我剛剛說的話”
“傻話,你是為我好,我豈會不知道”,滕若雪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雖然他不在了,他的愛還在,我們的骨血還在,未來的日子,我能做的就是把灝兒撫養(yǎng)成人讓他繼承他父親的衣缽,早一點讓他接下你的擔子是我現(xiàn)在最大的心愿”
“嫂嫂,我只想灝兒可以快樂的長大,至于白家的使命就讓我來承擔吧,若有一天我擔不動了,交到灝兒手中的也必然是一片大好河山,我不要他再像我父兄那樣出生入死”
滕若雪心疼的說道:“傻丫頭,你哥哥最大的心愿是你可以幸福,而不是要你女扮男裝馳騁沙場啊”
“我知道,可是我沒有退路”
白鳳鳴淡淡的笑著,絕美的臉上是義無反顧的堅定
滕若雪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讓她坐到了自己面前,問道:“你哥哥曾告訴我說三年前你是為了救離王殿下才會受了重傷,離王不知道嗎?”
白鳳鳴一怔,卻沒有回答
滕若雪說道:“若連我都不說,這世上你還能跟誰訴苦?你是要悶壞自己嗎?”
猶豫了片刻,白鳳鳴悠然說道:“當日我們遇到了伏擊,有人在我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上埋了火藥,事發(fā)突然,大多數(shù)侍衛(wèi)都死于爆炸中,六哥哥將我護在了他的身下我才可以毫發(fā)無損的躲過了偷襲,可是他卻被碎石塊擊中了頭部昏迷不醒,當時情況緊急,我們?nèi)耸钟植粔颍钕卤阋钕潞臀冶Wo六哥哥,他自己和其他侍衛(wèi)保護皇上撤離分開行動”
滕若雪焦急的問道:“然后呢?”
“六哥哥傷的很重,一直都在流血不止,人也是一陣昏迷一陣清醒的,三殿下便讓我?guī)е绺绮卦诓輩仓校约喝ヒ_刺客,可是刺客很快便折回來了,我?guī)е绺缁挪粨衤返奶拥搅藬嘌轮?,然后···我就受了傷和他一起跌落懸崖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只是聽說三殿下遇害身亡,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云臺山了”
“這中間肯定還有什么是我們遺漏的,離王殿下與你自**好,只是一場伏擊怎會就讓他變成了另一人,當眾拒婚不說還似乎忘記了你們曾經(jīng)···”
“人總是會變得,六哥哥···離王殿下也不例外,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
“我糾結(jié),我替你不值”
門口,唐錦雨梨花似雨的站在那里,氣呼呼的埋怨道:“你個傻瓜,你為什么不說”
屋內(nèi),兩人都是一驚,白鳳鳴滿是擔憂的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聽到了什么?”
“我都聽到了”,唐錦雨擦著眼淚走了進來,說道:“你代替騰哥哥鎮(zhèn)守邊疆的事我聽到了,你為了保護墨龍吟差點送命的事我也聽到了,我就是不懂了,你代替騰哥哥鎮(zhèn)守邊疆我能理解,你怕軍心不穩(wěn)、邊疆有難,可是受傷的事為什么不說?為什么對我們說你去學藝了?”
白鳳鳴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我不記得了”
“我知道為什么”,滕若雪說道:“你哥哥說過,你當時心脈受損,你以為自己命不久矣,不想離王殿下難過才求你哥哥撒了這個慌”
唐錦雨心疼的抱著她,“你啊,你就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