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身孕的原因,白鳳鳴總覺得身心疲倦,食不知味的她越發(fā)的消瘦下來,因為怕遠在京都的墨龍吟擔(dān)心,她一直不許任何人將她的情況傳回京都
今日只是出去巡視便已經(jīng)疲倦到連馬都坐不住,小腹更是劇痛難忍,她不得不返回營地休息
軍醫(yī)匆匆趕來為她診斷后,憂心忡忡的說:“將軍若再不臥床休養(yǎng),只怕這孩子保不住啊”
白鳳鳴心頭一沉,“我若打掉這個孩子,會怎樣?”
軍醫(yī)一怔,擔(dān)憂的說道:“將軍,你身子本就單薄,若這頭胎保不住,只怕以后在想要孩子就難了”
白鳳鳴柳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可有其他法子既能保住孩子又不用臥床休息?”
軍醫(yī)為難的看著白鳳鳴,“這···”
白鳳鳴也不強人所難,微微擺了擺手示意軍醫(yī)退下后,無力的癱倒在了床上,她那里有時間休息,她又怎么可以休息
自從她用馬蜂攻擊黎軍守衛(wèi)開始,這段時間,白家軍變著花樣的放馬蜂騷擾,黎軍已經(jīng)開始設(shè)防,她等待的時機馬上就要到了,若她現(xiàn)在臥床就算士氣高昂的白家軍將士不會發(fā)現(xiàn)異常,黎守城那個老奸巨猾的家伙也會發(fā)覺異樣
她籌謀了這么久怎么可以在這個時候功敗垂成,可是···
輕輕的將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就好像在撫摸那個幼小的生命一般,白鳳鳴柔聲說道:“別怪我,娘也是沒有辦法啊”
彩霞端著保胎藥走了進來,憂心忡忡的說道:“小姐,藥來了”
沒有要喝藥的意思,無望的望著窗外,白鳳鳴低聲說道:“彩霞,若我保不住這個孩子,你說六哥哥會不會怪我?”
彩霞悄悄擦去了眼淚,將藥碗放到了桌前,她低聲安慰道:“不會,怎么會”
“我就算再怎么隱瞞也不可能永遠瞞的住,我猜六哥哥很快就會知道我的情況,昨日軍報說皇上病危,京城局勢很是微妙,他現(xiàn)在又要處理政務(wù)又要維系與南岳的邦交,已經(jīng)很是焦頭爛額,我怎么忍心再雪上加霜”
彩霞偷偷擦著眼淚,“小姐,您別胡思亂想,軍醫(yī)不是說了,你只要好生休養(yǎng),孩子肯定是可以保住的”
白鳳鳴苦笑道:“白鳳鳴可以休息,白龍騰呢?他怎么休息?難道白鳳鳴死后,白龍騰大著肚子上戰(zhàn)場嗎?”
“小、小姐,你想做什么?”
白鳳鳴艱難的說道:“打掉這個孩子”
彩霞大驚失色的喊道:“什么?你瘋了?”
“我沒瘋,只是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我沒有辦法保全他”
“小姐,不可以,你不可以這么做的”
白鳳鳴哀傷而又堅定的說道:“我沒有時間臥床休息,我能感覺到自己現(xiàn)在越來越虛弱了,誰都可以倒下,只有我不可以,你明白嗎?”
“不準(zhǔn)”,滕若雪的聲音自賬外傳來
白鳳鳴一驚,忙吃力的坐了起來,詫異的望向門口,“嫂嫂?”
滕若雪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唐錦鴻,兩人都是一臉的疲憊,卻又都是又心疼又氣惱的看著白鳳鳴
白鳳鳴心虛的低下了頭,“哥,你也來了”
“要與黎國開戰(zhàn)了,我是奉命前來增援的”,唐錦鴻責(zé)怪道:“不是說好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們商量的嗎,你怎么又自作主張?”
滕若雪做到了白鳳鳴身邊,心疼的看著妹妹說道:“鳳兒,之前你做什么嫂嫂都支持你,只是這一次你真的是太任性了,孩子是無辜的,怎么可以說打掉就打掉呢?”
看到滕若雪的那一刻,白鳳鳴卸下了所有的堅強,趴在嫂子懷中哭了起來,“嫂嫂,我沒有退路”
滕若雪堅定的說道:“不,我就是你的退路”
唐錦鴻也說:“來之前睿王和我說過你們的計劃,你要做的事情我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鳳兒,我敬佩你的大義,可是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可以讓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一個人扛起來,今日起,白家軍由我替你看著,你只管好好休養(yǎng)”
白鳳鳴語塞了,她又何嘗不想保全自己的孩子,“我···”
滕若雪拿起了保胎藥,親自端到了白鳳鳴的面前,叮嚀道:“聽話,好好休養(yǎng),什么事情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
面對親人的關(guān)心,白鳳鳴猶豫了,她乖乖的接過了藥喝了下去,才說:“我休息一會就沒事,明日天亮,我就帶你去那個鎮(zhèn)子”
“鳳兒”,滕若雪緊緊的攥著白鳳鳴的手,又是期待又是怕會失望的問道:“那個人真的長得像你哥哥嗎?”
白鳳鳴自然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那個人帶著面具我看不到他的樣子,可是他的聲音,他走路的姿勢···我可以確定他是哥哥”
滕若雪的眼中閃著期許的目光,她進站的看著白鳳鳴,“真的會是他?他真的沒有死?”
“但是他不認識我,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嫂嫂別擔(dān)心,我們今天就去找他”
唐錦鴻也滿是期望的說道:“若真的是龍騰就好了,鳳兒就不用這么苦了”
白鳳鳴卻連連搖頭,“不不不,我只要他活著,我只要他回到我們身邊”
滕若雪說:“不,他若是你哥哥怎么可能讓你為他擔(dān)起本就應(yīng)該由他擔(dān)起的責(zé)任,鳳兒,你快要熬出來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團聚,你就不用再躲在面具下了,真好”
白鳳鳴淡淡的笑了,心中卻并沒滕若雪那般樂觀,那個人,根本就不記得她們,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另一女人,只是此刻白鳳鳴不知道該如何和嫂嫂解釋
滕若雪見她沉默不語,反而安慰起她來了,“都快三年了,這三年彈指一揮間,我們都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更何況你哥哥,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只要他平安,只要他活著,別的,我都可以接受”
白鳳鳴感激的靠在嫂子肩上,“嫂嫂,我覺得我哥哥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娶了你,整個云啟再也沒有比我嫂子更賢惠且善良的女人了”
滕若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白龍騰的女人,自然不可以輸給其他人家的妻子,你也一樣,你是白龍騰的妹妹,自然也不應(yīng)該被任何事打倒”
“嗯,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胡思亂想了,我一定會好好保護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