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雙淚原本是有一絲懷疑信兒的,因?yàn)榫退闶撬直娌怀鲈棋\緞和云絨緞,但也該告訴她他們二人這身衣服十分貴重,但她卻沒說,好在她的解釋不算牽強(qiáng),勉強(qiáng)能說得過去,讓凌雙淚放心了一些。不過不是不去深究這件事了,而是現(xiàn)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查證:那就是四皇子和狐君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她可不認(rèn)為狐君會為了她特地去四皇子府偷衣服。
“公子,到了?!毙艃褐钢韨?cè)的三層小樓說。
凌雙淚抬眼望去,這風(fēng)黎軒不愧是皇城第一酒樓,果然氣派。通身漆紅,門口和窗戶上綴著玉墜紅纓,里面來往的小廝穿著得體,單看客人的穿著九能看出他們非富即貴。
凌雙淚:虧得向師兄要了幾件衣服和銀兩,否則,還真是沒有信心進(jìn)這地方里去。
凌雙淚撩了一下衣服,邁著大步進(jìn)了風(fēng)黎軒。
“小二呢?這么氣派的地方怎么沒人招待?。 毙艃弘m然因?yàn)闆]錢心虛,但畢竟也是大家丫鬟,有眼力,懂分寸,也懂得什么時候把氣質(zhì)拿捏的死死的。。
“來嘍,您二位慢待了,請見諒!請問您是?”聽見人聲,小二趕緊從二樓跑下來招呼。
“我家公子來赴王顯公子之約?!毙艃涸谝慌源钤?,凌雙淚自始至終沒說話。
聽見王顯,小二眼睛立刻就亮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樓上請!”
凌雙淚看小二諂媚的動作,大概猜到七八,王顯在風(fēng)黎軒可能就是個錢袋子,上了樓再一次印證了她自己的想法,小二將她們引到天字四號房前,剛剛靠近,廉價的酒氣和脂粉味就從屋子里傳了出來。
“公子,王公子就在里面!”小二指著里面介紹說。
“行了,你下去吧,有事再喚你?!毙艃赫f到。
“王公子,久等了!”凌雙淚推門而入,只見一個珠光寶氣的公子坐在桌子正位上正大快朵頤,穿著讓人只消一眼便可知其有財(cái),只是那腦滿腸肥的樣子實(shí)在讓人反胃!左右各一個美女,看上去好不愜意。旁邊站著一個低著頭的小廝。凌雙淚笑了笑:演技劣質(zhì),放到橫店,連群演的錢都拿不上。
“閣下可是磊公子?失敬失敬,請進(jìn)請進(jìn)!”“王顯”見她推門而入,立刻局促起身邀她進(jìn)去。
從凌雙淚推門到落座整個過程,那個王顯出了不安別的什么都沒有,倒是他身側(cè)的小廝雖然看上去低著頭,但有幾個抬頭的瞬間一直在打量她。
“正是,在下上官磊,初到皇城。”凌雙淚說著話的時候盯著“王顯”身側(cè)的小廝,小廝聽完她說話低頭在“王顯”耳邊偷偷對他說了幾句話,然后“王顯”便面露尷尬。
“信兒,我聽說,這風(fēng)黎軒是城里最好的酒樓,怎么連個特色菜也不給上呢?來,出去要幾個好菜。這頓飯,咱們請了?!绷桦p淚從袖中拿出一錠金錠子遞給信兒,這也是天和玄放在錢袋子里的。信兒看著手上的金錠子,又看了看凌雙淚,心里捏了一把汗:小姐,咱們一共可就沒有多少錢呀。
凌雙淚看了看她,示意她去點(diǎn)菜。她用余光看著“王顯”和他的小廝,只見那小廝一抬手,“王顯”立刻起身讓座,小廝則坐在主座上,對她說:“磊公子好生大方,風(fēng)黎軒一桌子的酒席,就算是最好的,也用不了一個金錠子呀!讓你見笑了,想必你早就看出來吧,在下王顯。”
那個假王顯帶著兩個美女出了門去,凌雙淚笑了笑:“王公子好計(jì)謀啊?!?p> 她一進(jìn)門便看出來座上之人不是王顯,都說他只是個酒肉公子,但能當(dāng)?shù)闷鹁迫夤拥那椅磦鞒龈缸硬缓偷?,也定不是單純的酒囊飯袋那么簡單?p> “其實(shí)王公子大可不必走這一險棋,如果我上官磊是個小肚雞腸的人,想必早就拂袖而去了。”
“是,是!磊公子宏量!是您逼得在下不得不走這一步。您差人到我府上傳的話,口氣實(shí)在大得很。家父年邁,如今這生意又不好做,單憑您一句話,在下實(shí)在不敢冒此風(fēng)險。不過,您說的能救我酒莊的究竟是什么法子?”
看來被她料到了,這王顯絕對不是草包,他還是非常想讓酒莊恢復(fù)往日風(fēng)貌得。
凌雙淚失笑:看來這閃還有兩下子,我只是讓他想辦法將王顯約出來,沒想到他說的話正中王顯下懷。如果不那么呆的話,確實(shí)是個可造之材。
“王公子,看來您并非人前所傳呀!”凌雙淚開門見山地說。王顯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抬眼看了看她身邊的信兒。凌雙淚笑了笑,示意信兒將手中的匣子給她然后退下。
等到信兒放下匣子,退出去關(guān)上門,王顯才開口:“磊兄,好毒的眼光啊!”
“王兄,并非我眼光毒,而是你這辦法不怎么高明!”凌雙淚右手敲桌,十分放松。
“哦,此話怎講?”
“試問,一個只知道美酒和美女的人,怎么會想到用他的奴才來試我是否有資格跟他合作呢。約人談事,左擁右抱不說,滿眼都是桌子上的雞腿,倒是身側(cè)的小廝目光精明,你這替身來之前沒喂飽,這是其一。而你等我拿出金錠子的時候,才愿意表明你的身份,這說明你要確定我的財(cái)力之后,才愿意以真實(shí)身份相待,但我若是計(jì)較你無禮,不愿再和你合作,你便失去了一個好機(jī)會,這是其二。左右算來,都不高明!”
“磊兄好聰明。不錯,是我考慮不周了。只是現(xiàn)如今的人看人只看其表,若磊兄也是這樣的人,信了是市井所說的酒囊飯袋一個,怕是也不值得王某深交?!?p> “此話倒也有理。”凌雙淚欣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聽他說話,他雖用計(jì)試她,為人卻也坦蕩:“王兄既不是無能之人,那為何酒莊會經(jīng)營成如今這般摸樣?”
“唉,此事說來話長,實(shí)屬家門不幸啊!年前,家父身體不支,我外出求藥,家中出了叛徒盜了釀酒的方子另起門戶了。王記失去了獨(dú)門的釀酒方子,家父又病情加重,我兼顧不得,這才……”王顯一邊說話一邊嘆氣。
凌雙淚假笑了一下:怪不得這么衰,原來是出叛徒了呀,沒事啊,小伙子,老娘專治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