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年了!”凌雙睿難以置信地搖頭,凌雙淚盯著杵在旁邊跟了傅綰很多年的奴婢——孟婆婆身上:“孟婆婆,你跟著我娘有十年了吧!”
“回小主子,老奴從夫人進凌府就跟著夫人了。對夫人絕無二心,更不可能去加害夫人了。”孟婆婆也不慌張,只是悲傷地清楚地闡明了事實。
“嗯!我想問,我娘平時的飲食都是什么?”凌雙淚對孟婆婆沒有懷疑,因為從她醒來,信兒就在她耳邊說孟婆婆對她有多少。
“夫人平時都是素食,吃的與三夫人大致都一樣,早膳吃粥,都是老奴試過才給夫人的;午膳與老爺和眾夫人一起用;晚膳食素齋!”孟婆婆說了一遍,凌雙淚看了看剎言,剎言向她搖了搖頭。
剎言湊近了凌雙淚,悄聲說:“問題應(yīng)該不是出在膳食上,這種毒我沒見過,急不得!”
“我知道了!”凌雙淚滿目悲傷,深深無力,眼看著兇手就在眾人當中,她卻不能立刻找出來。
“放肆,讓我進去!”凌府門口外有人吵鬧。
“王妃,外面有個人自稱是您三叔!”華叔進來稟告說。
“讓他進來!”凌雙淚沒有聽信兒過多的說過這個三叔凌默雨,不知是敵是友。
眾人的目光都望著門口,遠看儼然一副少年模樣,走近了能看出眼角的皺紋。
剎言突然跪下:“師傅,徒兒給您……”他還沒有說完,就讓來人給抓了起來:“告訴過你多少遍了,不許喚我為師傅,都把我叫老了!”
“三弟,你回來怎么也不說一聲,嫂子好派人去迎你??!”文語又來了精神,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
“實在是對不住了,我瀟灑慣了,受不起你這大禮?!绷枘暾f得隨意,但文語得臉都被氣綠了。
“三弟!”凌默容拍了拍凌默雨的肩膀,兩兄弟多年不見了,凌默容沒想到凌默雨會趕在這個當口回來。
“二哥,我回來了!”凌默雨對他倒是客氣了一些,但也只是客氣。
“他?”凌雙淚輕聲詢問剎言,有些好奇這個能讓剎言下跪低頭的男人到底是誰。
“淚兒,哦~淚兒乖,不哭哦!三叔回來了,沒人會欺負你了!”凌默雨突然跳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抱住,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溫柔寵溺得能溺出水來:“淚兒莫不是把我忘了,哎呦,都怪我太久沒回來。我是你三叔啊,小時候最愛和你玩的……不不,小時候你最愛和我玩的??蛇€記得?”
凌默雨可憐兮兮的看著凌雙淚,凌雙淚沖著他直搖頭。
“二叔,妹妹不久前受傷昏迷,醒來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凌雙睿解釋。
“是誰傷了我的寶貝?”凌默雨一瞬加暴跳如雷,循著聲音轉(zhuǎn)身便看見了凌雙睿:“唉,是睿兒啊,都這么大了!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們兄妹倆了?!?p> 凌雙睿似乎已經(jīng)對凌默雨這種表現(xiàn)見怪不怪了。
“剎言,我剛從外面的時候聽你說你不知道這是什么毒?”凌默雨突然對剎言說話。
“我……我不知道!”剎言絲毫沒有了那時自報家門的氣焰。
“看來我不讓你說是我徒弟是對的,給我丟臉啊!”凌默雨十分嫌棄地撇一眼剎言,然后對凌雙淚說:“淚兒,讓她們都散了吧!她們充其量是中間人,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p> 凌雙淚看著剎言,剎言點頭,她才開口:“沒有下毒的人卻有幫兇,現(xiàn)在你們都散了吧,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千百倍地奉還?!?p> 凌雙淚撐到眾人都散了,整個大廳就剩下凌雙睿、凌傾、剎言和凌默雨,她才癱倒在椅子上,眼淚瞬間從眼角滑落。
“淚兒!”凌雙睿抱住了她,雙眼通紅,從今日起,他只有這一個妹妹了。
“姐姐,不哭,你還有二哥和傾兒!”凌傾也抱住了她,雖然言語間全是稚氣,卻讓凌雙淚覺得除了凌雙睿她還有親人。
“淚兒,三叔一定為你娘她們報仇,不哭了啊!”凌默雨心疼地摸上凌雙淚的頭:“這毒比較邪門,因為它是通過氣息入體,且無色無味。它可以潛在人體中一輩子不發(fā)作,也可以一瞬間就發(fā)作,全憑下毒人觸發(fā)的時辰?!?p> “那……”剎言想說這毒獵奇,他不認識也很正常,卻怕凌默雨罵便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混小子,若不是我剛才那樣說,怕是那幕后之人已經(jīng)對我們下手了。”凌默雨白眼對著剎言,輕咳了兩聲:“當然,我的醫(yī)術(shù)一定不低于他,只是現(xiàn)在他在暗,我們在明。我不想讓他有所防備而已?!?p> “三叔,那到底是什么毒?”凌雙淚急于想知道。
“此毒名為攝魂,只有墨染的人會制此毒,所以我才說剛才退下的不過是一群嘍羅,真正大大魚還沒現(xiàn)身呢。”凌默雨看著門外,若有所思:“若我所料不假,這小娃娃體內(nèi)也有此毒!”凌默雨轉(zhuǎn)向凌傾。
“別動,我來給你診一診?!?p> 凌傾十分聽話一動不動:“三叔,我是凌傾,我娘是,是……”
“哎呦,可憐的小娃娃,三叔知道了啊?!绷枘甏钌狭鑳A的脈,朝著他們點點頭。
“傾兒!噗~”咯算了叫了一聲凌傾,支撐不住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一片白茫茫的,傅綰和江羽牽著凌傾,在叫她的名字,她們的身后還有她犧牲的戰(zhàn)友,她想上前去,可她卻怎么也動不了。
“娘,姨娘,傾兒,順子,猛虎……來,我?guī)銈兓丶?!”凌雙淚流著眼淚往前沖,可面前像是有一堵氣墻似的,根本過不去。她的眼淚大片大片的往下落,只能聽著他們喊自己的名字,卻離自己越來越遠。
“夫人!輕兒,輕兒!醒醒!”宮陌抱著她,看著她緊閉雙眼,卻滿臉淚痕,徹底慌了:輕兒,醒醒,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在離開你。
宮陌收到剎言的消息立刻往回趕,當他馬不停蹄的趕到凌府的時候,凌雙淚已經(jīng)吐血暈倒了,嘴角的血跡讓他來不及思考,直接跑到她身邊將她抱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