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主峰,一處側(cè)翼不高的山峰拔地而起。
此地卻大部分時間因背陽,日間陽光只在太陽初升時分照到。
大部分時間被主峰給遮掩,倒生的一處蔭涼好地方。所以此地相對而言氣溫較為其他地方寒冷幾分。側(cè)峰處原來有一大片空曠之地,閑暇之余有弟子喜到此處修行。而后來卻不知何故逐漸生長出本不該在此地的一些竹苗,眾弟子也無人管閑。久而久之,此地反而生出好一片茂盛竹林來,又因為氣溫。這竹林生的遠比其他地方的更加翠綠,根根挺拔。有幾株年歲較長的,似乎大有直插云霄之勢。
每年夏季時分,茂密竹林在強勁山風(fēng)吹動之下。片片的翠竹互相碰撞在一起,竹林里竹葉泛起陣陣漣漪猶如大海浪濤一般,不僅聲音悅耳更是景色誘人。這便是天山四景之一的‘翠寒竹林’。
當(dāng)夜千羽第一次看見竹林時,著實有些驚艷于眼前之景。內(nèi)心震撼之處幾已無法用言語表達。
突然想起白日里和劉來對決時所用的兵刃,不僅好奇詢問呂漢中。
‘那是青鋒劍,長約三尺。對了,師弟。你說你從未見過這類兵器嗎?’呂漢中倒是認識,但也僅僅是認識而已。
‘嗯嗯,我家是鑄造武器的,但從我記事起就從沒見過師兄們打造這類武器,而我小時候依稀記得有個來自其他地方的游俠讓阿爹打造武器,阿爹他們就沒打造出來。我猜想,那是不是也是這武器’,夜千羽回憶了一下過往篤定道
‘咦,對了。小羽,你之前說你看到劉來的武器有種莫名的親近感,會不會是和這個有關(guān)?’伍翠鶯突然靈光一閃看向夜千羽道
‘什么意思’呂漢中和夜千羽同時疑惑問向伍翠鶯
‘眾所周知我天山一派近乎人人修煉刀法,而弟子們也是無一例外的都基本選擇刀法戰(zhàn)技。除護院一脈是劍修,可也僅僅三人而已。以此看來。這天地之間還有別派修煉之法門,只是我們從未見過。難道就否認?’伍翠鶯此番話語對于呂,夜二人來講可謂驚為天人。
而夜千羽卻沒來由感覺一股心煩意亂,就在竹林里四下走動著。
‘小羽,你去哪兒??蓜e亂跑’呂漢中喊了幾聲
夜千羽四下走動之際,隨意撿起一根掉落的翠綠竹枝。呆呆的看著手中那約莫十三節(jié)長的竹枝,第一次毫無壓力的輕輕揮動起來。從頭到尾施展了‘天刀三十六式’,堪堪使完。手中竹竿不由自主銜接了自幼所習(xí)得的刀法,招數(shù)分明一一交代清楚毫無拖泥帶水之意。腦海里卻在思索著劉來日間使用兵刃的手法。轉(zhuǎn)而站立不動仰頭看向直入云霄的根根翠竹。
呼,呼。一陣山風(fēng)襲來,成片的竹林隨風(fēng)而動。不僅帶動了竹林的枝梢連并竹葉也在四下散落翩翩飛舞。夜千羽凝時良久,手中的竹竿動了。
唰。
簡單挺身一個邁步,手里的竹竿隨著身形變動直直刺出。竹竿尖端刺中一片飛舞的竹葉,夜千羽便在凝立不動,保持這一動作。
‘師兄,小羽這是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伍翠鶯看的焦急道
‘噓,我們暫時不要打擾’,到底是呂漢中見識淵博,連忙拉住了伍翠鶯并做了噤聲動作。
嗤,嗤,嗤。伴隨著輕微的異響,道道白芒從夜千羽體內(nèi)匯聚到右臂經(jīng)絡(luò)散發(fā)攀巖向上,凝附在手中竹枝。那被竹尖刺中的竹葉瞬間被充斥的白色真氣撕裂開來,化作細小碎片炸開。
手中竹竿再次舞動,刺,撩,點,崩,壓,挑,抹,扎,圈。夜千羽此時一招一式并無招數(shù)可言,但卻行動間有跡可循渾然宛如天成一般。道道真氣依附在竹竿,隨著揮舞化為劍氣吐出一道白色劍芒跳動不知,竹竿顫動。那道劍芒亦如白蛇吐信般,嗤嗤亂響。整片竹林竹葉亂飛,在那竹竿的氣機流轉(zhuǎn)影響下漸漸凝聚成一個球形,被劍芒纏繞在竹竿尖端。
“‘白蛇吐珠’,這小子竟然領(lǐng)悟了劍勢,端的是可造之才。”洞中青衣女子察覺到異常。
此時在大殿里經(jīng)伍思古如實說過夜千羽近年來經(jīng)歷,夜常明可謂喜憂參半。
‘幼子多年來叨擾伍長老,夜某不甚感激’夜常明與伍思古深聊一番后,便在等待幾人回來。
赫然間,大殿里的掌教曲真人住處,隱約感應(yīng)到一股莫名的氣息。陡然雙眸一睜,整個人騰的站立,那張身后的椅子竟被反彈之力震的向后移去。
‘劍勢’,那人輕輕吐出兩字。
直至近小半個時辰,夜千羽停下身形才緩緩睜開雙眼??粗矍罢痼@的二人摳了摳自己腦袋尷尬說道“師兄,師姐。我好像,好像,好像耽誤你們。對不住??!”
呂漢中和伍翠鶯還未從眼前震撼場景恢復(fù)過來,只茫然道:“我們先下山去,稟報師父吧”
大殿住處,伍思古與夜常明聽完呂漢中講述完,相互對視一眼低頭沉思不語。
‘伍長老有何看法高見?’,夜常明詢問道
‘原來只道西涼禁劍令已有數(shù)百年,想來小羽從不識得此兵刃也是應(yīng)當(dāng)。但奈何,我猜測也不知準(zhǔn)確與否。唉。。。。。’伍思古認真思忖一番開口道
‘伍長老意思指?’夜常明也大意猜到一些,只是想聽伍思古確認。
‘你我皆是一生所學(xué),畢生沉浸都在刀法之上。而你西涼上下皆以戰(zhàn)刀舉世聞名。加上西涼國的禁劍令,故此,你我都認為自己所授刀法俱為上乘,可從未想過自己孩兒竟是天生劍修?!樗脊趴嘈σ宦暎^而道“終究是你我修為不到家??!竟在這多年固步自封的認知里害苦了小羽”
‘阿爹,師父。你們說的我怎么有些聽不太懂’。
夜千羽站在一旁聽的有些發(fā)懵,自從剛剛下山見到父親后就驚喜的把這忘了。直到自己父親詢問起自己近況,伍翠鶯和呂漢中繪聲繪色的講起了近幾日弟子會武夜千羽大放異彩的事,但也知道避輕就重。至于‘?dāng)啬I,崩肺,劈腦瓜等云云’。那些是萬萬不敢說的。
見夜千羽倒未‘辜負’自己一番心血,夜常明倒是一番唏噓。便在天山暫時留宿下來。
今日是第三輪會武比試,入選弟子九人。
有幾人都疑惑看向榜單,因為榜單并未公示出對決名額。而擂臺也盡數(shù)被拆解,只剩天字,地字,上乾,上坤四座擂臺。
‘經(jīng)過兩日對戰(zhàn),想必剩余九位也是各脈精英弟子。想來大家也對于今日比試有疑惑,在此。我只說,弟子會武一事若要奪魁。不僅需要自身實力過硬,而運氣也算是一部分。所以今日對決很簡單,并無特意對手。三三組隊決出前三也可,或者那位弟子自信非凡。以一敵八也可,不過最弱者必定先會淘汰,諸位弟子開始吧抉擇吧!’單陰陽語氣飄忽,令人捉摸不定。
最先反應(yīng)的幾人目光自然而然,不懷好意的看向夜千羽。
呂漢中早已聽過師父推測,當(dāng)即不待其余七人做反應(yīng)。瞬間拉著夜千羽身形暴退數(shù)丈騰飛而起輕飄飄落在坤字臺。朗聲開口道:“執(zhí)法一脈呂漢中,夜千羽請諸位師兄賜教”
眾人有幾人認定呂漢中修為在最弱一檔,而夜千羽修為近乎不考慮,各自都有自己盤算。意圖看誰先發(fā)難,果然傳武一脈游魚兒眼神變幻飄忽不定。隨即躍上坤字臺抱拳微笑道:“傳武一脈游魚兒討教了”
第一組倒是已經(jīng)躍躍欲試,而剩余幾人除卻臉色陰晴不定的首座一脈的丘少沖外。掌教親傳弟子柳乃興一臉淡然仿佛在那組都無所謂。護院一脈僅剩的燕飛返眉頭緊皺思,不知在思索什么。
余下的掌教一脈常星。楊長仙和何潤山分別為傳武和首座一脈,燕飛返此時已然也登上天字臺遙遙一指:“師兄為上任榜首,想來近年來修為更深。我燕飛返斗膽想向柳師兄討教幾招”
艷陽下,燕飛返立于臺上居高臨下發(fā)起挑戰(zhàn)。而柳乃興迎著陽光看向燕飛返,微微一笑道:“好”。
臺下弟子一片嘩然。柳乃興,上一任榜首。
這個名字幾乎成了天山弟子膜拜的對象,而陳劍南也在前幾日看過比試后對其曾評價“深藏不漏”。而那常星也是一躍上天字臺笑道:“我也來湊個熱鬧,還望兩位師兄莫要嫌棄”
這一下,那丘少沖臉色更是難看。無奈只得上乾字臺對著楊長仙和何潤山道:“來吧!也別藏著掖著了,上了擂臺可需決出勝負”
其余幾位長老看得分明,幾人心思都被他們看得分明。
呂漢中眼中早已無勝負之分只想護著自己身后的小師弟不被傷害,而游魚兒搶得先機想捏一把軟柿子。
燕飛返明知對上柳乃興只有敗局,卻任然向著第一人發(fā)起沖擊。
唯有丘少沖接下一個難題左右不是。只得與自己一脈師弟同組對決。
夜常明看著呂漢中所舉心下甚是安慰,見到護著夜千羽的呂漢中。倒是不免想起自己大徒弟猴子來,兩人性格都有相似之處,也都處處維護自己幼子也不由得對這呂漢中生出一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