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驚怒之下只見身前數(shù)約七八米處清晰的寫著幾個小字,暗想肯定是自己師侄昨夜偷懶了,前面那人留下的痕跡。
此人竟在無聲無息間靠近自己身前數(shù)米范圍,若他想下殺手自己只怕早已命隕。正自準備訓斥師侄時候,見地面字跡猛然想起什么。呼喝年輕人:“不要回頭,拼命往前沖”。
那年輕人正自疑惑,驚覺發(fā)現(xiàn)兩只白色的利爪一左一右搭在了自己肩膀,身后似乎有什么在呼哧呼哧喘著氣,月色下。那年輕人看見自己影子,自己影子旁邊赫然站立著一道巨大的野獸身影。自己正要轉(zhuǎn)頭往后看去時。
‘哈哈哈哈哈,吾去也’,一聲長笑突然傳來,聲勢之大震的兩人一獸耳朵嗡嗡作響。
嗷嗚,一聲野獸輕嘯聲響起。年輕人只覺得腦海劇烈疼痛,胸口悶響不止,如被別人狠狠擊了一拳一般,耳邊更是不知道什么野獸的叫聲,震的自己渾身似乎提不起半分勁力。
那匹神俊白狼幾下躍出猛的搖了搖腦袋。
老者聽到這響澈山林笑聲也猶自覺呼吸不暢,但還是瞬間運轉(zhuǎn)真氣抵擋。瞬間扶起自己師侄的手臂,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倒是無礙。氣運周身轉(zhuǎn)頭急忙向著身后看去。
即將淡去的月色下,一道野獸身影被月光拉長的倒影印在老者和年輕人身前。
那老者順著影子看去,赫然竟見一匹白色巨狼站在巨石上。身形全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發(fā)白。老者迎著月光看去,那匹白狼四肢修長高約莫丈半,巨大的尾巴甩來甩去,背部附近銀色的毛澤更是在月光下刺目亮眼,真是神俊之際。
‘銀背狼王,這。?!险呱裆f分凝重,萬萬沒想到會碰見這頭妖獸,而那年輕人撿回一條性命,此時渾身都在微微顫抖,連帶著抓著老者的手臂也在輕微抖動。年輕人嘴唇顫抖艱難的開口道:“師。。。師叔,,我,我們”。到后來嘴唇顫抖更是無法開口。
顯然,年輕男子也認識這頭月光下的巨獸。
但此時那匹白狼正側(cè)著頭顱靜靜看向他。
嗚,嗚。嗷嗚。狼嚎聲響起。
忽的一下,那白狼脖頸伸直,頭顱抬起向著月亮吼叫了起來。
呼哧,那匹白狼鼻尖發(fā)出兩道筆直的白色氣息。身軀竟然微微下壓,四肢漸漸彎曲成了一個優(yōu)美的角度。但這是銀背狼王發(fā)起進攻的信號,姿勢雖然優(yōu)美,但是致命的誘惑。
老者一把推開年輕人。鏘啷一聲從身后猛地抽出一柄通體綠幽的長劍,唰。老者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之身前,當下只來得及將長劍橫于胸間。
叮叮叮,那匹白狼一雙前利爪與綠色長劍碰撞,擦起一陣火星。
嗤嗤嗤,那匹白狼到翻出去。四只利爪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幾道深痕,尾巴又自立起甩來甩去。而老者頓覺渾身巨震,身形不由自主往后退去。噔,噔噔連續(xù)退出七八步才算堪堪穩(wěn)住身形。
當下不由驚悸起來暗道:“這畜生果然如書上所描述,非馭氣六轉(zhuǎn)修士能敵。可現(xiàn)下看來,這孽障盡然與我持平,我竟無法破開它的利爪??磥斫袢瘴覡攤z兒怕是。。?!?,雖然那老者心念如死,但面色依舊平緩。
以老者博學深知,妖獸若與人修行相差無幾,斗將起來輸?shù)囊环接肋h是人類。
天地既然讓人類聰慧,可以制造使用強大的武器,但同樣也讓獸類肉體遠比人類強橫。
那匹白狼后爪蹬地,再次沖來。速度之快,一雙利爪一上一下向著老者胸腹和面門襲來。老者急速喝道:“你快走,我先擋著”。而年輕人已被嚇的近乎失神,驚醒后忙道:“師叔,我不走,要死我們一起死”
‘閉嘴,趕緊給我滾’老者怒喝,但剛手中長劍抵擋了白狼攻向自己面門的一爪,那胸腹間的一爪運氣真氣。一道綠色真氣附在左掌與白狼又爪撞在一起。
老者瞬間覺的左手如撕裂般的疼痛傳來,當下又驚又怒。不敢去查看傷勢,那匹白狼又張口向自己脖頸處咬來,倉促間。老者只來得及將長劍斜撩爾而上,體內(nèi)真氣爆發(fā)腳下順勢一腳向著白狼胸腹踹去,以求互換一死。
叮,那白狼狡猾至極。后雙腿凌空而起,擋住了老者的一腳。獠牙還是咬在了長劍上,老者右手松開。只覺右腿也是疼痛萬分,苦笑一聲。那白狼利爪都可透過護體真氣抓傷自己左手,更何況是倉促間的一腳呢!當下斗之不過,逃也無法逃走。眼見那白狼再次撲來,只待閉目等死。
嗷嗚,耳邊聽的傳來銀背狼王的怒吼。似是痛苦的嚎叫。
睜開眼,卻見先前那人竟笑盈盈的甩了甩右手。
一撮白色毛發(fā)自他手間被風吹落。而白狼右肩處少了一大片毛發(fā)。年輕人慌忙過來攙扶起了自己師叔,似是劫后余生的道:“師叔,是他救了您?!?,老者見其臉上兀自還有淚痕,寬慰道:“好孩子,莫怕。莫怕”
來人正是夜常明,他本以為以老者修為足以應(yīng)對。卻不料這幾十年過去,這銀背狼王修行竟也有所進展,馭氣修士萬萬不是其對手。當即出手救人,一掌將那銀背狼王擊出數(shù)丈遠。
這銀背狼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人類,顯然剛剛交手它也發(fā)現(xiàn)這中年男子極度危險。腳下不停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雙眼從未在夜常明身上離開。
‘哈哈哈哈哈’夜常明放聲長笑,身形快如閃電帶起一道淡藍色光芒沖向那白狼。那白狼也自沖出,啪。夜常明一記手刀率先打在白狼額頭,只覺右掌擊中一塊極硬的頭骨。那白狼只是痛的嚎叫一聲,未受重創(chuàng)。
夜常明大驚暗忖:我這一掌之力,就是生鐵墩子都劈開了。這畜生骨骼竟然如此強橫,無怪乎可以輕松擊敗那老者了。
當下周身淡藍色真氣急速運轉(zhuǎn),腳下猛地一蹬。再次沖向了白狼,白狼見此怒嚎一聲也沖了過來。那白狼的利爪襲來,夜常明總是揮手拍掉。而專注提防著那張巨口,嗤嗤。
一人一狼退開,白狼身上重了夜常明數(shù)十下重擊,看起來喘著粗氣想來也不太好受。而夜常明左臂上滴答滴答掉落血跡,也是受了一爪。那白狼喘氣片刻,利爪刨了幾下地面再次沖來。
嗖,夜常明這次卻閃至一側(cè),右掌高舉一記手刀斬向那白狼后腰。笑道:“白毛畜生,不逗你了”,一掌蘊含著十成掌力劈了下去。
嗷嗚,那白狼斜地里飛出。狼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血跡,眼神終于是驚恐的看向夜常明。
夜常明落地后思考了下,從竹簍里取出了一個黑色物件扔向那銀背狼王道:“你以開了靈智,脫離了狼群。就應(yīng)好好感悟天地修行才是,何以今日為了一顆妖核而妄動犯殺戒。今日我饒你一命,好好悔悟修行。切莫再妄造殺孽,圖害人類。去吧!”
嗚,嗷嗚。那白狼竟似聽懂了一般,低下了頭顱。叼起了妖核,跑到夜常明身前用鼻子輕輕嗅了嗅他的手臂,然后迅速的往山林深處跑去。
突然,那銀背狼王停了下來。身子不動,回頭深深的看了夜常明一眼,幾個閃身迅速消失在了茂密的深林。
夜常明見那白狼去的遠了,聽到耳邊響起“多謝恩人相求,小老兒感激不盡。敢問恩人高姓,日后來小老兒定當重謝”?;仡^看去那老者已然簡易處理了下傷勢,拱手對著夜常明拜了幾禮。
夜常明見此人客氣異常,忙扶起道:“同是江湖人,即相見出手一回也是應(yīng)該,舉手之勞。老丈言重了,敢問老丈是從何而來,來此深山是?”
那老者慘笑一聲道:“小老兒乃蜀陽城人士,青羊劍閣一名長老,姓林名木,這位是我?guī)熤?。和我同姓,名公文。我們來此和恩人?yīng)當是共同目的,小文。過來給恩人行禮。”
‘奧,原來是青羊劍閣的。久聞大名。幸會,呵呵。想來老丈也是為了我那三泉交匯處,我照料出來的紫葉蘭花來的吧!’見那青年執(zhí)意跪下行禮,夜常明未在勸阻。以長者身份拱手回了一禮不失禮節(jié),開口猜測道。
‘原來是有主之物,可笑小老兒還妄圖染指。修為不到家還差點點兒丟了性命,敢問恩人大名’那老者林木坦言問道,其語氣之誠懇。夜常明也未再隱瞞道:“在下西涼國人士,賤姓夜,名常明。讓老丈見笑了”
‘嘶,原來是西涼國人士。據(jù)我所知,西涼國從將士到文員,并無夜先生名諱。而夜先生如此驚人修為,天下少有。即便是那西涼戰(zhàn)神也不過如此了。小老兒猜夜先生應(yīng)當只是生活在西涼國,呃呃。若夜先生不嫌,小老兒有幾句話不知當講否?’那老者林木言辭誠懇萬分說道。
‘呵呵,老丈抬舉夜某了。天下間勝過夜某的能人異士不計其數(shù),再者說’夜常明頓了一頓正色道:“老丈也不必起拉攏之心,在下雖未投身西涼國,但與馬凌濤是至交好友,為其幫襯一二。所以。。。。”
‘原來如此’林木似是惋惜的說道。
而后又開口道:“那夜先生當下是去采摘那紫葉蘭花的,畢竟這也算療傷圣藥了。那小老兒這就先和弟子回了。等我過段時間養(yǎng)好傷,親自攜帶重禮前來感謝夜先生救命之恩。失陪,失陪”說罷,林木便和林公文轉(zhuǎn)身走去。
夜常明見那林木一瘸一拐的身影,上前幾步道:“山高路遠,老丈既然看到這紫葉蘭花了。古話說,見者有份。況且也就在前方數(shù)十里,不如前去采摘幾份,夜某也是不在意的”
‘啊,這。。恩人這豈不折煞小老兒么’林木雖說喜悅,但也委實不好意思再去分幾株。
‘哈哈,別客氣了。咱們走吧!這天地無主之物,見者既有份。我夜常明也不是無理之人,林小弟,我?guī)贰D銛v扶好老丈’,夜常明朗笑說道。當先自走了出去。
‘唉,小文。男兒當有如此胸懷才對,我們跟上。你應(yīng)以他為榜樣’林木嘆口氣說道。
‘是,師叔,您小心了’林公文攙扶著林木也跟著夜常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