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域,平陽鎮(zhèn)。
夜千羽自從得到人參娃娃,幾乎很少出去,閑的時候基本都在房子里,和人參娃娃交流著。
平時,人參娃娃就依附在夜千羽的心臟。居然可以調動夜千羽真氣運轉,于是。夜千羽大膽的和人參娃娃決定,閑暇時人參娃娃就按照夜千羽平時經脈運轉著那兩道相反的真氣。居然效果立現。
夜常明準備也再次進山,偶爾去趟軍營,和馬凌濤商討當前局勢。
距離捕捉人參娃娃已經過去三四日,各地已然紛紛從最開始的騷動到后來的平淡。一時間,那日的戰(zhàn)況被傳出。仙人傳說又自云起,天下又多了一些隱世的高手。
天山,后山。
祖師祠堂里,古樸間接。進入祠堂里面,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從頂端垂下的黃色連幔,兩排十條。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一陣山風,將黃色連幔吹的亂飄。
正中則是垂下一塊巨大的連幔,清風吹過連幔后,卷入后面。
只見一個巨形木桌上供奉著歷代祖師的牌位,分梯次而排下來。
最上一個牌位孤零零的放在哪里,第二排只有兩個牌位。第三排也只有一個牌位,第四排也僅僅只剩一個牌位。每個牌位都被擦拭的干凈,沒有一絲灰塵。再之后的就沒有牌位了。下方一個寬約有五六尺的銅爐放在正中,旁邊幾排紅色長明香燭燃燒著。
正中連幔遮掩在陰影里,一道人影走過。從邊上的紙袋里抽出了三支檀香,左手撩起右邊寬大的衣袖,右手捻著三支檀香將頭部輕輕放在香燭火焰上,未幾。
檀香引燃,從頂部升起三道裊裊青煙。
噗。
那人影輕輕吹滅了檀香頭部的細小火焰,右手將檀香豎起而捏著。左手微攏,握在右手外側。恭敬的對著祖師牌位鞠了三躬,然后輕輕將三支檀香插進香爐里。
三道清煙裊裊蜿蜒而上,清香隨著卷入的陣風散開。飄出了祠堂。
那人影退后幾步,在蒲團上恭恭敬敬的扣了幾個響頭。起身,走出了連幔。
正是伍思古。
伍思古面無表情緩慢走出祠堂,迎面而來的左茗。見自己夫君,嘴角微微一笑說道:“怎么啦!大長老,是誰惹到你了”
伍思古閉目微微搖了頭說道:“沒什么,只是最近有些心緒不寧?!?p> 左茗看著丈夫說道:“是擔憂鶯兒他們嗎,前天不是剛來了一份書信。說要去洛安城了么。不過信里簡單提及了小羽暫時留在了家里,你說。。。。?!?p> 伍思古皺著眉頭說道:“不要亂猜測了,我想小羽或許也有他的考慮。畢竟再怎么說,他見過的要遠比鶯兒經歷的多”
左茗微微嘆口氣說道:“唉,多好的孩子。對我們又孝順,又對鶯兒唯命是從,若是。。。。?!?,卻被伍思古打斷,轉移了話題說道:“兒女情長都是小事,眼下看來當以家國大事為重才是”
左茗不滿的看了丈夫一眼,說道:“唉,真是說不過你。但如今的天山,即便西涼國受于危難。我想也是不會出手的”
‘那不是你我能猜測的,走了。走了’說著伍思古拉起了左茗的手,從祠堂走過轉角,沿著涼亭長廊走去。
‘哎呀,多大年紀了。也不怕人笑話’左茗突然看起來有些嬌羞,伍思古臉色一正道:“幾十年夫妻了,還怕人去說什么,再說了。后山現在就你和我。怕什么”
。。。。。
后山山澗,古洞里。
一青一紅兩道身影對坐,火流風眼帶笑意微微開口說道:“此地偏僻荒涼,倒不如來西涼國找間宮殿。也不用受這清冷寒苦”
‘哼,不必了,這對我來說沒什么。再說我也不喜歡熱鬧之地。你的宮殿還是讓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去住吧!’云松白了一眼,扭過頭沒有好臉色。而后又說道:“你也不必如此,我只是為了小羽才和你暫時合作。等小羽回山后,你也不必再來”
火流風可不管這些,當日。徐娘子對火流風說。有修士大能追殺夜千羽,恐怕自己一人應付不過來。況且,夜千羽修習劍術,若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在西涼國也難以行走。
果然,火流風借此轉開話題。信誓旦旦,口口聲聲的說自己都是為了夜千羽考慮,云松果然出劍,與火流風一同爭奪人參娃娃。
可之后,火流風只字不提過往。云松才慢慢緩和了臉色。
火流風思忖了一番說道:“那日,我們共同出手爭奪人參娃娃??赏蝗灰幌禄髁鞴庀?,有些可疑。我猜測是不是隱藏在某處躲過我們的神識搜查”
‘我也覺得可疑,畢竟那等神物傳說有成仙的契機,連神尊都探查不到,其他人也就更查不到了’云松也認為此事可疑。
火流風接過話題說道:“那九顆人參果化為靈物,我想靈智自然不低,會不會是刻意隱藏在。。。?!?p> 云松猛然抬頭,看著火流風。然后兩人異口同聲說道:“心臟跳動”
‘看來便是這樣了,躲在人體內。利用人體心臟跳動掩蓋了自己氣息,這神物果真是厲害。難怪我們無法搜查到。但是,會隱藏在什么人體內呢!’火流風不僅猜測起來。
‘首先絕對不是我們幾人,那等神物入體。誰知道是好是壞,其次。必定是在修行有成之士的體內。因為軍隊大部分都是內勁修士。心臟跳動不規(guī)律,我等自然可以輕易查到。如此看來。應當是在某個修士身上,或許他也不知情’云松接著火流風的話語說道。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瞬間就將整個事情的經過推斷了個八九不離十。
‘如此說來,那會是誰呢!當時在場的也只有四國高手,和幾位閑散高手。我想四國高手是萬萬不敢私吞那等神物的。再然后估計就是真的遠遁了’火流風悵然說道。
塞北域,漠北城。
‘胡將軍,那此次就有勞你了。你隱藏于軍隊中。帶隊一路南下往西涼國陽關而下,若是見得馬凌濤就開始行動。若是他沒來,那就騷擾一下便可。讓藍山國去頭疼便可’龍椅上的后唐國主吩咐說道。
‘臣,領旨’一個精瘦漢子應聲答道。
眼前漢子個頭不高,聲音也不如何洪亮。只是開口聲音沉穩(wěn),領了令牌便走出了宮殿。
宮殿外的廣場上,整整有一百名旗長扛著統(tǒng)一色的旗幟,旗幟飛舞在風中獵獵作響。每一面旗幟上一面繡著‘后唐’,一面繡著漠北。胡四海一聲令下,一百面旗幟整整齊齊的分成四路從正門出發(fā)。漠北城外,軍隊已然集結完畢。每一面旗幟飄出,就有一旗士兵跟隨旗幟出發(fā)。
‘開路先鋒何在?’胡四海舉起令旗一揮舞。
‘末將在’,兩名將軍戰(zhàn)甲的軍人應聲而出。
‘開路先鋒請各自率領一旗人馬,負責安營扎寨,不得有誤?!?p> ‘末將領旨’
‘左右護陣先鋒,后勤先鋒何在?’
又有四名將軍上前,跪地領命。
‘左右先鋒各自率領一旗人馬,確保大軍行駛無誤。后勤先鋒率領兩旗人馬確保一路糧草供給通暢,不得有誤’胡四海搖動令旗,頗有大將風范。
‘末將等領旨’四人紛紛結果令旗,又有四旗人馬離開了大軍。
百面旗幟,共十萬大軍延綿數十幾里,浩浩蕩蕩一路南下,前往西涼國陽關。
行軍打仗,本就速度極慢。十萬大軍戰(zhàn)車編隊行軍最為緩慢,輕騎兵編隊最快。但相對此而言,戰(zhàn)車編隊造成的殺傷力是最強大的。戰(zhàn)車厚重,一日極限行軍速度也就八十里。正常行軍速度也就在六十里。先鋒部隊剛剛出發(fā),后方大軍也分四旗依次出發(fā)。胡四海身著一身普通軍士戰(zhàn)甲也跟在浩蕩的大軍里。只要馬凌濤或者夜常明露面,必然行成絕對的必殺之局。若是二人同來,那另一邊的藍山國伏兵就可伺機而動。瞬時侵略平陽鎮(zhèn)。
凌天域,藍山國。
鐵劍仙已經差不多恢復傷勢,也帶領著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向著平陽鎮(zhèn)行駛而去。不同的是鐵劍仙帶領的大軍,八萬步兵,兩萬騎兵。似乎還打著突襲的計謀。
以平陽鎮(zhèn)那側連綿的百米高的矮山,對于戰(zhàn)馬而言幾乎可以忽略。故而行軍速度較快。
從漠北城出發(fā)距離陽關也就接近千里,以胡四海行軍速度正常也需要半月時間。而先鋒部隊最快,一路掃蕩著官道上的商賈隊伍已經游俠。
八朝軍隊出征,還沒有那家商賈敢與阻攔。
藍山國距離西涼國就比較近了,從山勢一側出發(fā)。只有不到六百里,所以鐵劍仙下令大軍前進百里。便駐扎營地,等待起來。
過去第五日時,漠北城和藍山國的大軍已經被西涼國探馬查到。當即便一路回來匯報。西涼國朝堂上,頓時嘈雜聲四起,議論紛紛。
‘塞北域的十萬大軍,藍山國的十萬大軍。這。。。如何是好’
‘我西涼國舉國上下也才三十多萬大軍,這仗若是打起來。我們只能險勝吧!’
然而,西涼國朝堂之上并不是人人都如馬凌濤一般名震天下。也是有屑小之人,此時整個朝堂之上文官有一半亂作一團。幾位武將也默不作聲。
如此場景,火離天瞇著眼睛微微開口說道:“幾位倒不如打開城門投降如何?對方還未攻入國界,你們就如此慌亂。想必是近些年安逸太久,太舒適了吧!”
‘啟稟國主,那塞北域也只可能是進軍演習大軍,我們也不必那么驚慌。自己亂了陣腳,即便是大軍攻來,我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可’說話之人正是當朝張閣老,文臣之首。
火離天微微皺了眉頭說道:“可兩大郡城駐兵各十萬,主城十五萬軍隊。還有平陽鎮(zhèn)五萬軍隊,而陽關只有兩萬守衛(wèi)。抽出主城五萬軍隊加派平陽鎮(zhèn)。另外從兩大郡城各自調兵五萬支援陽關,張閣老意下如何?”火離天微微沉吟,當即拿定了主意。問向這耋耄老者,而張閣老聽聞微微一思索說道:“啟稟國主,如此尚可。不過大軍分兩路,誰人來掛帥?”
十萬大軍,豈是兒戲?
掛帥出征,影響力巨大。若是庸才掛帥,只會徒勞無功,影響戰(zhàn)況和國事。
諾大的宮殿里,一時鴉雀無聲。十萬大軍,還沒有那個武將敢輕易開口領兵。
要知道,七域八朝兵力部署通用都是統(tǒng)一級別。
十人為一小隊,每十個小隊為一個百人隊。而每十個百人隊是一旗。而每十旗合成一營,一營之長便可稱為將軍。然而大殿里的武將都是近些年才提拔上來的,有些甚至于從未上過戰(zhàn)場。統(tǒng)領十萬大軍,還要與各郡城形成連綿不絕的回防。
如此陣仗。西涼國也只有兩大郡城守將和大將軍馬凌濤有此本事,可守將一般駐守郡城無法輕易掛帥出征,而馬凌濤又要駐守平陽鎮(zhèn)。一時間,朝堂上鴉雀無聲。
‘好,很好。那就朕御駕親征,親自帶兵掃平這些敵軍’火離天似乎怒極而笑,堂堂一國居然到無人可掛帥的地步。
‘國主,萬萬不可。末將愿領帥印’那幾名武將忙跪地扣頭,咚咚之聲傳來。
‘張閣老,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出謀劃策我等也會’不知是何人出聲。
‘哈哈哈,國主。這帥印既然無人可掛,那老頭子我領了便是’張閣老神情鎮(zhèn)定,雖然笑著,但面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容。上前三步叩首說著。
火離天不僅也為難,張閣老身為三朝重臣,從他年幼時便一直輔佐各朝皇帝。別說參與朝政,就是帶軍殺敵也是有這能力的??煽粗菨M臉皺紋,就連胡須眉毛都發(fā)白的老者,實在不愿意批準。
‘怎么,國主不相信老臣么。國主行軍打仗還是老頭子我手把手教的,再說我老頭子就是匹馬單刀也不讓敵軍跨過陽關半步’張閣老面露怒色,雖然并無修為,但一股威嚴油然而生,無形散發(fā)出來。竟然讓朝堂文臣武將不敢直視他。
‘報,馬凌濤將軍求見’門口的兵衛(wèi)跪地稟報。
‘請’火離天袍袖一擺。
宮殿外,一道身著銀灰色戰(zhàn)甲的男子急步進來。剛要跪地請安,火離天手一擺說道:“免了,將軍前來何事?”
‘啟稟國主,末將愿掛帥前往’馬凌濤也得到信息,自知朝堂之上無人可以掛帥,便將平陽鎮(zhèn)暫時交托于夜常明。
‘那平陽鎮(zhèn)何人鎮(zhèn)守?’火離天眉頭緊鎖問道。
‘啟稟國主,夜常明雖然未曾答應擔任我國重要職位,但我與他交友數年。此人極其看重信義二字,他答應替我守護鎮(zhèn)子安危。況且還有鎮(zhèn)守張之奐協助,倒也無事’馬凌濤將事態(tài)說出。
‘朝堂軍隊怎能委托于外人’幾名文臣議論聲響起。
火離天和馬凌濤紛紛皺起眉頭,馬凌濤誠懇說道:“啟稟國主,夜常明近些年來時常入山,采集各類藥草無償供給我軍。數年如一日,從不間斷。軍中將士哪一個沒得過他的醫(yī)治,不光是我。軍中將士也紛紛推薦他。我想,請國主相信我一次”
火離天不是不信任馬凌濤,只是平陽鎮(zhèn)實在是軍事要塞萬一出了岔子可就麻煩了。思索了良久問向張閣老說道:“閣老如何看待?”
‘我也認同馬將軍,這夜常明的確如將軍所言。不好名利,對于鎮(zhèn)上子民也是恭敬有加,信譽很好?!瘡堥w老自然也從兒子張之奐口中談聽到一些關于夜常明的事跡。
‘嗯,好。那就如此,再加派兩萬軍隊。協助鎮(zhèn)守平陽鎮(zhèn),馬凌濤。上前接帥印’火離天開口下令。
‘末將遵旨’
。。。。。。
西涼國也自嚴陣以待。二十二萬大軍正自集結。
西涼國距離平陽鎮(zhèn)也就五十里左右,增軍極快。馬凌濤交代了御前軍帶兵后,馬不停蹄又趕往平陽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