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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蒙女人

二十二

烏蒙女人 康晟2333 2719 2020-09-04 14:48:29

  落葉飄飄迎來了雨雪霏霏,春暖花開迎來了豐收碩果。秋冬春夏,四季輪回。一晃間,又是十年過去。

  青女和盛海洋的一雙兒女都茁壯地長高。兒子盛衛(wèi)國,也是初中三年級的學(xué)生,女兒盛衛(wèi)英小學(xué)畢業(yè)升初中;都是成績優(yōu)秀,出類拔萃的好學(xué)生。盛海洋好學(xué)習(xí)、肯鉆研,已經(jīng)是工程師。青女越來越有智慧,越來越有精力,豪情滿滿,忠于職業(yè)道德,走著自己的人生道路;隨著市場經(jīng)濟(jì)的發(fā)展,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紅,經(jīng)營得風(fēng)調(diào)雨順,得心應(yīng)手。

  青女的侄女,哥哥程德明的女兒程海燕,長得乖巧,從小就養(yǎng)成勤奮好學(xué),埋頭讀書的習(xí)慣;不貪玩、不選穿,是個有志氣的姑娘。每逢來到青女姑姑家,青女給她買高檔花俏的衣服都不要;一身樸素的,普通的青春女孩裝就感到心滿意足。高中畢業(yè),順利地考上華東師范大學(xué),這是她渴望的高檔學(xué)府,也是她將來從事的理想職業(yè)。

  提前兩天。青女和盛海洋就帶著一雙兒女回到老家畢江城,參加侄女程海燕的謝師宴,祝福哥哥嫂嫂養(yǎng)育了好女兒??赐四棠?,早早就來到的外婆,二伯伯、二伯娘,公安局里的汪學(xué)軍姑爹、王德秀姑媽。青女給奶奶,外婆各做了一套青絲綢緞的壽衣,壽鞋;白發(fā)蒼蒼,滿臉皺紋兩位老人笑著,嘴都包不住剩下的幾顆牙齒……

  青女給二伯伯、二伯娘和哥哥各做一套新衣服,給公安局愛喝酒的汪姑爹送了“茅臺酒”,給喜歡穿著的姑媽王德秀和劉志先嫂嫂做了旗袍,親人們高興極了,笑著夸獎:“青女出息了!青女成功了!”

  程德明和劉志仙商量給外甥們買什么好。劉志仙說:“我問過姑姑。姑姑說衣服不要買,兩子妹喜歡波鞋?!?。程德明:“好的,你明天就帶著外甥們?nèi)ベI,一定要買最高檔的,喜歡的!”

  第二天。劉志先舅媽就帶著盛衛(wèi)國和盛衛(wèi)英到畢江城最好的百貨商場購買,還買了兩子妹喜歡的文具。

  二伯婆龔文英和大姑婆王德秀也給盛衛(wèi)國和盛衛(wèi)英買了喜歡的衣服。盛衛(wèi)英穿著新買的少女裙裝,歡天喜地的跳著,就像青女青春時一模一樣……

  外婆拉著青女細(xì)聲細(xì)氣的說:“乖外甥女,你都當(dāng)媽媽了,你想不想你的……”

  青女立刻打斷外婆的話,說:“不想?!钡攘艘粫终f道:“連親孫女的特別的大好喜事都不來,有什么好想的……”

  外婆頓時傷心的說:“她悄悄的來過,可你哥哥不理睬她,像路人一樣看都不看一眼。你媽媽傷心的哭了,說:‘一切都是我的錯……上天懲罰我,是對我的抱怨。我當(dāng)媽媽的對不起兒女們……’我罵她自私,自食苦果……”

  青女低聲的問:“提過我沒有?”

  外婆說:“問過你的事。特別是提到你沒有得到去參軍是因為她的原因,更是難過?!?p>  青女噙著淚,說:“以后再說吧……”擦了擦眼淚,繼續(xù)道:“我的夢會在兒女的身上實現(xiàn),一定會實現(xiàn)!”

  青女想著:要是媽媽能當(dāng)著我和哥哥的面,說一聲“我不該呀?!蓖瑯邮亲髂赣H的人,我會原諒她,抱著她,哭喊一聲“媽媽!媽媽呀……”哥哥雖然恨在心里,嘴上不說;誰不知道,失去父愛,又失去母愛的酸苦。男人的心腸再硬,也是媽媽生的,母愛大于天,一定會轉(zhuǎn)過彎,喊“媽媽!”

  外婆:“外甥女,你在想些什么?”

  青女回過神來,望著衰老的外婆說:“外婆,我想單獨見見大姨媽。”

  外婆笑了,說:“我就知道,你心中有個解不開的結(jié)。你不解開這個結(jié),永遠(yuǎn)是你的心中的不安。乖外甥女,你的大姨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讀過私塾,早就想通了,還說你做得對。李美蘭回來,被你大姨媽狠狠的罵了一頓?!?p>  青女說:“外婆,我要見大姨媽。”

  外婆高興的道:“好的。等到大姨媽來后,你把外甥女婿和一雙兒女帶到奶奶家。我會和你奶奶商量,兩親家母會給你安排?!?p>  青女點頭:“謝謝外婆。”

  謝師宴那天,大姨媽從農(nóng)村鄉(xiāng)下早早就趕來,先到奶奶家。外婆和奶奶兩親家早已經(jīng)商量好了,讓青女領(lǐng)著盛海洋,帶著一雙兒女到了奶奶家里。在另外的一間房里,安排了青女和大姨媽相見。

  青女走到大姨媽在的那間房,敲了門。大姨媽開了門。青女進(jìn)門后隨手將門關(guān)上。青女雙膝跪在大姨媽的面前,說:“大姨媽,我對不起你……”

  大姨媽龍明惠已經(jīng)六十多歲,頭上有了銀絲,滿臉細(xì)密的皺紋,一把把青女拉起來,既高興又心酸的說:“乖女,別這樣,別哭?!闭f著,用衣袖擦著青女臉上的淚,自己也忍不住淚出……

  青女在大姨媽的懷里哭著:“大姨媽,我怎么好向你老人交待……”

  龍明惠大姨媽將青女拉著坐在條凳上,親熱的說:“青女,我的好姑娘。你做得對,做得好。大姨媽不會嗔怪你。你的當(dāng)頭一棒,幫我打醒了哪個不爭氣的,走歪路,走進(jìn)深深污泥潭的女兒?!?p>  青女:“我把她害慘了……”

  龍明惠大姨媽真誠地說:“應(yīng)該的。醍醐灌頂,顱腦進(jìn)水了,不猛敲猛擊,哪能猛然清醒!我沒有教育好李美蘭,是我的錯。她回來后,我狠狠地罵了她。她哭著告訴我,她在監(jiān)獄里,你給她送了幾次錢,只寫了‘海青’兩個字。出監(jiān)獄的時候,還給了路費?!?p>  青女:“我不好意思見她?!?p>  龍明惠大姨媽說:“李美蘭不敢跟家里通信。我一直不知道她犯了法。還是回來后才清楚?!?p>  青女:“謝謝,謝謝大姨媽能理解我;否則,我會內(nèi)疚一輩子?!?p>  龍明惠大姨媽稱贊道:“青女。能做到正大光明不徇私舞弊,誰也不敢說你的壞話,更不要說怨恨你。李美蘭,膽敢再去做壞事,大姨媽會打斷她的腿,把她趕出家門?!?p>  青女問:“大姨媽,美蘭姐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龍明惠大姨媽說:“她回來后,捂臉不敢見人。沒有多久,經(jīng)過別人介紹,認(rèn)識了一個從江西來的商人,兩人投緣,結(jié)婚后到江西去了?!?p>  青女高興,關(guān)心地問:“有娃兒了嗎?”

  龍明惠快樂、滿意的道:“已有兩個孩子。一個兒,一個女,都有幾歲了?!?p>  青女:“祝賀美蘭姐姐?!?p>  青女的心完全輕松、愉快了。

  青女開門。把盛海洋和兒子盛衛(wèi)國,女兒盛衛(wèi)英叫到房間里,親密相認(rèn)。一聲聲“大姨婆婆”,“大姨奶奶”,龍明惠愛撫著青女的一雙兒女……

  盛衛(wèi)國,盛衛(wèi)英和程海燕親親姊妹兄弟,高高興興的玩著。盛衛(wèi)國,盛衛(wèi)英兩兄妹不斷的像程海燕姐姐請教學(xué)習(xí)的方法,技巧,應(yīng)該注意哪些方面的知識,等等學(xué)習(xí)上的事情。程海燕姐姐毫不保留的給兄妹交談……

  青女一家人參加完程海燕的謝師宴。邀約程德明一家人又到程學(xué)智爺爺?shù)膲炃?,拜望了爺爺,燒了紙錢。青女默默禱告……說了什么,只有青女自己知道。

  程德明和劉志先哥哥嫂嫂的“大嘴”餐館,在畢江城越來越有名氣!小小的山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嘴”餐館這個名字。飯菜可口,小吃多樣,有獨特的烹飪技巧。經(jīng)營誠懇,生意越來越好。借青女的錢早就還請。謝師宴過后,哥哥嫂嫂專門在“大嘴”餐館里親自下廚,做了一餐豐盛的佳肴。請畢江城的親朋好友,家門中的長輩兄弟,陪伴青女妹妹一家人共聚一餐。歡聲笑語,互相祝賀。

  玩了兩天。青女一家人就回到烏蒙市。

  老外婆,老奶奶,大姨媽,二伯伯、二伯娘等等親人望著青女這一家,感到幸福。還擔(dān)憂著一件事情:青女和程德明與龍明英之間的母子親情,會不會圓滿,何時才能圓滿……

  這件大事,只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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