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修為最高的非白小天莫屬,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如果說誰能把已經(jīng)飛上天的蘭德里干掉,除了白小天,在座沒有任何人能做到。
他們甚至連飛都還不會,僅使用輕功,也不過躍起三四丈高罷了。
眾人呆呆地看著白小天。不是他干掉的蘭德里,又是誰呢?難道暗中還隱藏著一位并肩白小天的超級高手?
閃電劃破長空,雨聲伴隨著雷聲不絕入耳,天地間在這一刻亮如白晝。場中僅剩下的百人肅穆站立在雨中,靜靜地等待天哭出現(xiàn)。
蘭德里既然被干掉,天哭也應(yīng)該立刻出現(xiàn)才對。
這時(shí),眾人宛如大夢初醒,突然意識過來,既然那個人把蘭德里干掉了,也一定把天哭奪走,逃之夭夭了!
而且能把蘭德里從空中干掉,實(shí)力之高強(qiáng),修為之深厚,也萬萬不是他們能對抗的。
從這種人手里搶奪天哭,怕是九條命都不夠!
蘭德里的尸體靜靜地躺在那個大坑中,被雨水默默地洗刷著,慘白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死前的絕望和震驚。
不了解事情真相的眾人把目光紛紛投向白小天,眼神中夾雜著一絲畏懼和貪婪。
不用說,一定是他把天哭搶走了!
“天哭?。?!”
肅靜的夜空,雨聲響徹在天地間,忽然一陣嘶啞的男子聲音自空中飄來,聲音中帶著幾絲蒼老和不甘。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漆黑的夜空中,有一道身影忽隱忽現(xiàn),周身散發(fā)著一絲圣潔的白光。
與此同時(shí),四面八方有數(shù)十道人影憑空而現(xiàn),全都是能腳踏虛空的超級強(qiáng)者,雷電照耀下,猶能看清楚他們臉龐上那一絲冷漠和高傲。
內(nèi)界的人!
這一刻,眾人腦海中同時(shí)出現(xiàn)四個字。
白小天抬頭看向空中那數(shù)十道絕世身影,目光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色,問道:“這就是內(nèi)界的人嗎?”
月怡人看著白小天,眼瞳中盡是疑惑,輕輕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道:“前輩不知他們的來歷?”
白小天道:“不知?!?p> 月怡人心里更是奇怪,白小天如此強(qiáng)大的人,定是內(nèi)界高手才對,可怎么連這些人都不認(rèn)識?連其來歷都不清楚?抬頭望了一眼,道:“這些人,雖能腳踏虛空,但并不是內(nèi)界中人。若是我猜的不錯,這些人,應(yīng)是來自南北禁地。”
“為什么?”
“前輩有所不知,世人皆知內(nèi)界中人,站于世界巔峰,普天之下,無人是任何內(nèi)界中人的一合之將,傳說他們乃是真正的仙人。但其實(shí)本界也有類似于內(nèi)界的高手,便是那南北禁地中的絕世強(qiáng)者,這件秘聞,無人得知,我也是從一本古書上看到的?!?p> 聞言,白小天突然想起冷月弦對他說過的話,覺得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除了江湖武俠,內(nèi)界仙人,還有一股超然實(shí)力,在這個世界暗潮涌動。
白小天沉吟片刻,道:“據(jù)說內(nèi)界與本界完全隔離開來,不知是真是假?”
月怡人解釋道:“這是真的。內(nèi)界中人已有萬年不曾出世,據(jù)我所知,他們無法打開虛空之門,因此無法來到這個世上?!?p> 白小天道:“可是我聽說,內(nèi)界中人只有三十年不曾來到本界,這是怎么回事?”
月怡人看著白小天,目光閃爍了一下,道:“世人無知,認(rèn)為那些高手是內(nèi)界中人。殊不知,那些高手,全部來自南北禁地?!?p> “南北禁地……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被神封印的地方?!?p> “神?”
白小天驚訝了,難道世界上真的有神?
月怡人嘆了口氣,道:“那是很遙遠(yuǎn)的事情了,神究竟是否存在,無從而知,不過,傳說南北禁地的人,因?yàn)閷?shí)力太過逆天,不應(yīng)存在于世上,所以神降下禁忌,將他們封印在南北之地,永遠(yuǎn)不得出世。”
白小天問道:“既然無法出世,那他們怎么能到這里來?”
月怡人道:“神并不是萬能的,當(dāng)年神把他們封印在南北之地,便消失無蹤,傳說是因?yàn)樗麄兊膶?shí)力比起神,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在神布下封印的時(shí)候,遭到他們的反撲,導(dǎo)致神力不穩(wěn),封印不盡完全,留下一道裂痕。”
“這也是他們能出世的原因。不過,他們卻不能出世太久,否則必然遭到神威的懲罰?!?p> 月怡人的話音剛落,那先前喊著“天哭”的人,就吼了出來:“胡說八道!!”
這一道吼聲,夾雜著無上之力,震得眾人頭暈?zāi)垦?,搖搖欲墜摔在地上。而在白小天周圍的人,卻安然無事。
月怡人抬眼望去,只見前面三米外,站著一個白衣男子,一襲長袍如玉,身材挺拔硬朗,腰間佩戴一把古樸長劍,凌亂的頭發(fā)隨意散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宛如天上辰星。只不過,這雙眼睛,卻還有著一絲說不出的絕望和悲涼。
月怡人低下頭來,不敢去看那雙眼睛,南北禁地的人,視眾生為嘍啰,此刻若是直視這人,怕立刻就會被干掉。
眾人把目光投向這里,場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雨水拍打樹葉的聲音嘩嘩的響著。
那白衣男子緩緩走近兩步,腳步頓止,那雙充滿悲涼和絕望的眼睛,看向月怡人的時(shí)候,變的冷漠和死寂,還有一絲不屑。背負(fù)雙手,沉默半晌,才開口道:“神,才是這個世界的罪人,他當(dāng)年利用天哭,鎮(zhèn)壓我南北族人,若非天哭不完全被他所用,我南北族人,早就泯滅在五千年前!”
“他忌憚我們的力量,所以將我們封印在萬丈深淵,那里沒有光明,只有無盡的黑暗。你們這些人,又怎么能知道,生活在萬丈深淵的我們,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神的力量,何以封印我們?他只不過利用天哭的力量罷了!若沒有天哭,神,算什么東西??!”
“啊,天哭!天哭!天,你竟也會哭么?”
“你既會哭,為何我不可憐可憐我們南北族人?!”
白衣男子大吼一聲,抬頭望天,臉上的淚水和雨中混淆在一起,盡是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