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生,我……唉,我工作室能有什么事,哪像你那兒,熱鬧得?!?p> 林卿本來挺頭疼的,突然擠出一個笑容,隔著電話就逗她,“我想你了唄,所以打個電話過來,不行嗎?!?p> ……
菀生開著車,剛過江畔那段路就堵車了,她擠在車流之中。
關(guān)上了車窗,跟林卿聊了起來:“這話還是等到我三十歲嫁不出去,你在跟我說吧?!?p> 林卿聽到了這句話,頓時心里有了生機,她在改變,她沒有立馬回絕讓林卿別說了!
“蘇菀生,你……是不是不討厭我了?”
深城這邊燈火闌珊,夜色已盡,到處是下班回家的人。
菀生聽到林卿一問,心里也一咯噔:“討厭?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你這回幫我大忙了,我又欠你一頓飯?!?p> 上一次,欠林卿一頓飯的,還沒兌現(xiàn)呢。
“好,等我回來?!?p>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回長海繼承家業(yè),再娶一個大美女,就不用來纏著我了?!?p> ……
菀生在那頭說著,林卿差點就把一切都告訴她了,但那樣的話,林卿就很自私,他等于把所有的壓力都給人家蘇菀生。
“還大美女,你覺得幾個大美女愿意跟我這個吊兒郎當?shù)慕Y(jié)婚?”
……
菀生的車卡在兩輛公交車間,顯得有點孤獨和渺小。
這世界上想要嫁給林卿的女孩子太多了,排隊都能排到不知哪個遙遠的國度。
“好了,掛了,等你回來就是。”
兩人一個困在車流之中,一個困在長海別墅燈下,他們都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就有了那么大的壓力。
“我為什么不愿意結(jié)婚呢?!?p> 菀生問自己,甜甜蜜蜜的愛情,大多數(shù)女孩子都會很向往。
林卿他雖是優(yōu)秀的人,自己也不是配不上。
只是因為好像老一輩的要求,都把結(jié)婚當成了人生任務(wù),然后他們并沒有幸福,反而有點令人失望。
蘇文之娶何愈因為門當戶對,林父林母的婚姻沒有長久,林為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留有一個兒子……
婚姻真的就是幸福的歸宿嗎。
“想那么多,嫁不出去活該!”
菀生經(jīng)常會思考,自己是不是活得太強勢,所以才會把自己寵成了孤獨的女王。
都是公主才能和王子幸福地在一起,沒怎么聽說童話里女王有好的愛情結(jié)局的……
“薛荔好不容易離開了,不來叨擾我,你又來了?!?p> 開車停在古街停車場,約顧恒致去隔壁清吧喝兩杯的菀生,收到了顧恒致的無奈,“這段時間你工作室問題百出,現(xiàn)在空了?”
菀生與他一同入清吧,點了一杯度數(shù)并不高的雞尾酒,甜絲絲的還挺好喝。
“薛荔姐大美人,你是因為覺得不能給她富太太的幸福生活,所以把人趕回去了?”
不提自己的那點事,反問顧恒致,菀生這丫頭,精明得很。
顧恒致看著她,已經(jīng)習慣了,早前就自作聰明撮合他和薛荔:“你那么通透看我,怎么就看不清你自己?”
“我怎么了我,我無事一身輕,你們這些有的是羅曼史的人,就是偶像劇那點破事?!陛疑牧伺念櫤阒碌母觳玻霰?,“戀愛,費心思。”
人生哲學家段子王蘇菀生,喝了不多,說著說著就開始高談闊論了:“戀愛,人性也。我這樣的,對談戀愛沒啥興趣,是不是毫無人性?”
“小姐姐這話,還挺有意思?。 闭{(diào)酒師都聽了發(fā)笑:“你這是沒找到喜歡的,所以覺得沒興趣?!?p> 顧恒致趕緊擺了擺手:“她還真有,就是死不承認?!?p> “有喜歡的人,為什么不在一起?豪門恩怨?感情破裂?”調(diào)酒師俯下身來想聽顧恒致講八卦,“漢服小姐姐,我就挺喜歡的?!?p> “她就是漢服店的老板,事業(yè)太成功,所以推著晚一點太戀愛呢!”顧恒致偷偷告訴調(diào)酒師,“你可別打他的主意!”
調(diào)酒師拿了他顧恒致的杯子,給他續(xù)杯:“女強人啊,我懂了。這年頭女強人越來越不愿意結(jié)婚了,覺得結(jié)婚生子脫累事業(yè)。”
清吧調(diào)酒師,的確是說出了時代的真相。
菀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感覺,局外人一語道破。
這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不是,我還不夠強,我只是漢服小眾文化圈子,能養(yǎng)活自己的人。”菀生微醺對顧恒致說,“稱不上女強人……”
顧恒致看著她,不禁思考:
蘇菀生的一腔熱血,都在工作上。薛荔不同,是一心只要愛情的小公主,但凡薛荔是這樣強勢的性格,他一定會被拿下。
“幸而不是,幸而不是?!?p> 自我安慰的顧恒致一飲而盡續(xù)杯的酒,又滿了一杯。他靜靜看著蘇菀生,一想到林卿的情敵居然是蘇菀生的事業(yè),他不禁笑出聲來。
白擇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清吧里的,他來時,顧恒致讓位退了去:“弟弟,送你姐早點回家,否則林卿知道了一定收拾我?!?p> 待顧恒致離開,菀生還要喝酒,也不知道今兒受了什么刺激,在這里買醉:“白擇擇,你來啦,陪我喝唄……顧恒致,他是不是喝趴下了?”
顧恒致沒趴下,白擇看菀生快了。
“你……工廠那邊談崩了?”
“胡說八道什么,你菀姐出馬,穩(wěn)了這把!”
菀生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發(fā)現(xiàn)手感不錯,放下酒杯雙手上頭。白擇也就任憑她擼,反正一直都習慣了。
調(diào)酒師看著他倆:“唉,弟弟,喜歡一個事業(yè)型的姐姐,不容易吧?”
白擇臉刷的一下紅了,也不知道調(diào)酒師怎么就誤會了白擇是菀生和顧恒致說的那個人……
“加油,祝你早日追到姐姐!”
面對調(diào)酒師突如其來的慫恿,白擇愣在吧臺旁不知如何是好,他拽著蘇菀生直接出門去:“唉,醒醒,你都跟顧老板在說什么?”
“我們在聊……聊什么來著……”
菀生是徹底喝懵了,白擇將她攔腰抱起,往她的車去,將她放在了車頭之上:“從不見你喝成這樣,林卿他是不回來了嗎?”
古街的夜晚,人太少了,菀生坐在自己的車頭上,白擇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將她護在范圍內(nèi)。
忽然吹來一縷小風,菀生昏沉沉地說道:“林卿他今天打電話來說,他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