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藍(lán)青完全不一樣的林睿,這算是掛著青玉蘭的名號,給菀生和林卿,下了戰(zhàn)書。
他還算光明磊落,萬事陽謀,菀生泡的茶,他還是倒了一杯喝了一口:“這樣的好茶,如果做成英式奶茶,更好喝?!?p> 呸。
林卿頭一次在心里,對親哥有這樣極其不友好的情緒。從前都覺得他是世界上最懂自己的,合著都是英倫紳士的“風(fēng)度”罷了。
喝過茶的林睿大搖大擺離開,有的時候看到了薛荔在:“出去見過了世面的人,還會選擇回到一文不值的地方來嗎?薛荔,我高看你了?!?p> 彼時薛荔好自由,男朋友換得多,旅游地去得遠(yuǎn)時,林睿對她的評價也沒好到哪里去。
一直不把林睿說什么放在心上的,今天聽到他把漢服和家鄉(xiāng)說得一文不值,還是怒了:“林睿,你在說什么屁話?!?p> 要知道,這話糙而直接,真的非常不像薛荔會吐出來的句子。
看著他走去,薛荔望向菀生工作室一整排的漢服,不覺伸手去觸碰,一件一件挑選看了看:“顧恒致,這些都是你打版的?”
薛荔是因為漢服的漂亮開始了解相關(guān)文化的,越開始了解,越著迷。然后顧恒致的一雙巧手,在她心里就越來越迷人。
林卿洗干凈了林睿喝過的杯子,端著壺出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嘆了口氣看著菀生:“我哥,他說他要加入青玉蘭,用時裝大牌的方式,陪我們玩玩?!?p> 某種程度上來說,林睿的想法,菀生早就想過。漢服現(xiàn)在品牌林立,但沒幾個打造起來,就是最初她提出來了觀念,結(jié)果全行業(yè)效仿。
推陳出新要快,這是菀生學(xué)著快消品牌的策略而行。恰好林卿做的是精而貴的,她就選擇了嘗試日常型。
銷量和商業(yè)度來講,菀生肯定是實打?qū)嵉氐谝唬魏魏髞砹智涑松狭硕桃曨l的快車,迅速發(fā)展成了第二。
一個是品牌快消策略,一個是kol引流,很難說誰輸輸贏。如果林睿要把青玉蘭往大牌的方向上引,他會怎么做呢?
“鬼才信青玉蘭那邊會公平競爭?!?p> 第二日,林卿參加了菀生工作室的小會,看青楠與楚問一對小情侶憤憤不已,情緒極為波動,恨不得上去直接撕碎青玉蘭。
可是他們沒辦法那樣做。
菀生自己的想法是,做好當(dāng)下的事,先不要在意任何人的威脅。不管林睿加不加入青玉蘭,它都是一個不該讓整個工作室人心惶惶的存在。
“我們好像有點太在意工作室以外的事情?!陛疑词∵@些時日,“從田兒心不在工作室開始,我們就有些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意味?!?p> 林睿提了一瓶酒,前往蘇宅拜訪老爺子。怎么說,蘇文之和他爸、他叔,都是故交,如今蘇菀生的名譽或許受到了影響,還是要前去道個歉。
老蘇不讓白擇開門兒,眼力見不夠的白擇,還沒發(fā)現(xiàn)林睿就是當(dāng)事人之一,前兩天蘇菀生的事兒里,他就是故意做出親密舉動,惹粉絲議論的。
“林睿的酒,我喝不起,白擇你要收自己喝!”
如果今兒老爺子根本不放林睿進(jìn)門,周遭路過的人,要是有一個認(rèn)出他來的,得又成一大新聞。白擇想了想,還是放他進(jìn)來。
西裝革履的林睿,胸前左邊的口袋里,放置著一張低調(diào)的絲絹,小小年紀(jì),裝成沉穩(wěn)持重的樣子,在老蘇眼里很是滑稽。
其實人家年紀(jì)也不小了,畢竟林卿和蘇菀生都二十六七,只是因為這幫孩子結(jié)婚太晚,給了老人家一個錯覺。
“叔叔,我來認(rèn)錯,之前是接著菀生妹妹幫了忙,沾沾人氣,為的是等我宣布接手青玉蘭時,也能走個有人氣的場?!?p> 林睿一進(jìn)門就把酒放在茶幾上,看白擇熟練地泡茶倒茶,想了想估摸著蘇菀生跟他可能是一起學(xué)的泡茶。
“有咖啡嗎,茶我在菀生那里喝過了?!?p> 講道理,這話著實很欠揍,老蘇背對著看他剛裱起來掛在墻上的山水畫,頭也不回。白擇把茶壺端走,又泡了咖啡,這才算完。
老爺子一句話不說,甚至當(dāng)他不存在,一度讓氣氛非常不友好。林睿端著咖啡,自顧自走到了老爺子身邊:“叔叔,我這也是為了我二叔,等我移民海外,他就沒有盼頭了?!?p> “不知道你的身份前,他也沒有什么盼頭,一輩子在深城大學(xué)混著老師的職業(yè),從來也就是填飽肚子,不愁風(fēng)雨而已。”
老蘇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咖啡,不免有些瞧不上,“白擇買來提神熬夜的速溶咖啡你喝,朋友送我的上品雨前龍井你嫌棄,真有意思。”
扭頭不再看畫的老蘇,走到茶幾前看了看那瓶酒,“哼哧”一聲,也沒說收下來,反而是端起來白擇泡的茶,倒了一杯坐下來看著林睿。
“你們父子相認(rèn)了?會操心他青玉蘭的事?”老爺子很不解,按道理林睿對漢服嗤之以鼻的,怎么會下場,“還是說,純粹想要再惡心菀生和林卿?”
這個事兒,林睿怎么想的,他不說。只是提出“公平競爭”四個字,恍然一副要把菀生和林卿的漢服行業(yè)攪個天翻地覆的樣子。
老爺子想了想,這才明白,林睿那你是來道歉了,分明就是給個下馬威,還是頂著林為知的名義過來的。
白擇看情況不妙,想要溜出去打電話問菀生和林卿,卻見來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不用忙活了,我是有心來看看叔叔的,同時也想替我二叔跟叔叔說一聲,他還是有盼頭的?!?p> 所謂的盼頭,如果是一個馬上要移民海外的兒子,如果是蘇文之落得這個下場,他一定想著還不如不要這“盼頭”。
人都不在國內(nèi)了以后,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什么?
“孩子,走就走,叔叔不說你,畢竟與我無關(guān)?!碧K文之卻在最后勸他,“走之前還要跟你弟弟斗一斗,不是重蹈你爸和你叔方面的覆轍了嗎?”
一不留神就會鬧得兩兄弟新生隔閡,也不知道林睿怎么就突然看不清其中的風(fēng)險。老蘇看在他對蘇菀生不是真的有心思的份上,還想規(guī)勸他來著。
林睿卻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下垂,看了看老爺子剛才盯著的畫作,豎起了大拇指:“叔叔的畫,一如既往的好,您只適合畫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