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和轉(zhuǎn)校生26
沐芙笙抱著百合花,看著墓碑上的女人。
她原本沒有來過墓地,這個墓地有個小屋子,雨水淋不到,也有人打理。
就是凄涼。
本來死人的地方就凄涼。
如果考慮到黎慕瑄母親的遭遇,那就算說個“凄慘”也沒有任何疑問。
黎慕瑄叫負責(zé)人先離開。
這里安安靜靜地就只有沐芙笙和他的呼吸聲,還有雨水砸落的聲音,聽起來就很涼。
黎慕瑄半跪在他母親的墓碑前,說著:“母親,我?guī)е阄磥韮合眿D來看你了,你一定很高興吧。
沐沐,來,過來,給媽上束花兒。”
沐芙笙走到墓碑前,看到前面的花都是新?lián)Q的,干干凈凈的,只有他手里這束花,被雨水打濕,弄得狼狽不堪。
她把花放下之后,問黎慕瑄要來了手帕,一點一點把花瓣上的水珠給擦干凈了。
黎慕瑄沒有出生聲。
他就站在沐芙笙后邊兒一直看著,看著面前小小的女孩兒,和那冰冷冷的墓碑。
那里面葬著的是他的母親。
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承認的親人。
也是一個暴躁起來恨不得讓他也死的人。
?黎慕瑄每次來這里的時候都很壓抑。
?他很想懷念一下母親的好,但是殘留在記憶里的都是她母親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然后在父親回來的時候發(fā)瘋。
?可是。
就是這個瘋女人。
生了他。
抱過他。
也曾經(jīng)在他最難受的時候,說過——
“不怕,還有媽媽呢,媽媽在?!?p> 她安靜的時候,其實真的很溫柔啊。
黎慕瑄看著關(guān)在這里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他的母親面無表情看著鏡頭,就像是要鎖魂的厲鬼。
可是她也溫柔過。
安安靜靜地坐在客廳里,見到他回來的時候,也曾笑著說。
“兒子回來啦,媽媽叫人給你煮了湯,外面冷,你先喝點祛寒,再去洗洗?!?p> “怎么又弄得渾身是傷,太調(diào)皮了,媽媽找大夫給你看看?!?p> “怎么哭了?”
“是不是也覺得媽媽有病……可是,媽媽也想健健康康的啊……但是媽媽愛慘了那個人……媽媽控制不住自己啊……”
黎慕瑄胸口悶悶的。
很多東西他并不愿意去想。
他是個男人,他該去撐起一片天,他也想讓自己刀槍不入,但是此時……
他的眼眶有點濕。
在這里葬著的,是他的母親。
黎慕瑄把手從口袋里收回來,插在褲子口袋里,只覺得胸口疼的厲害。
鈍疼。
像是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起來,胸口發(fā)悶。
也許是這里不透氣吧。
也是。
這里畢竟空氣不好。
?黎慕瑄每年都來,也就是走個形式,過來看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母親會不會寂寞。
只是他不來,也太凄涼了。
?這個墓園,有人過來打掃,有人送花。
?每年,這里卻根本沒有人來。
他來就好了。
?起碼過來看看,不顯得那么凄涼。
對吧……?
黎慕瑄這次帶沐沐來,他心里念叨幾句,讓自己母親安安心,也就算了。
她邊想著,邊覺得這里陰氣重,又沉悶的,悄悄走到沐芙笙身后,準(zhǔn)備帶小丫頭走。
他剛走過去。
就聽到沐芙笙再低聲念叨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