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丹者,武者之第二生命也。
馬三告訴過他,武者在暗勁階段修到一定程度時,會產(chǎn)生內(nèi)丹。但這種機遇可遇不可求,并不是下功夫去練武就能有的。
但是每一位有內(nèi)丹的暗勁高手,卻遠超同習(xí)武者。
當(dāng)對方力氣快要耗盡的時候,你的內(nèi)丹還能提供給你體能,這就是內(nèi)丹的優(yōu)勢所在。
“傅先生,傅先生。”
牛捕頭的呼喊將傅秋拉回了現(xiàn)實中。
“怎么了?”
“額,我是想問你這三具尸體怎么處理?”
傅秋略微思索一下,然后道:“將尸體火葬入土吧。骨灰就放在盒子里埋到地下?!?p> 牛捕頭應(yīng)了下來,正要帶領(lǐng)幾個衙役去給厲鬼母子火葬。
“等等。”傅秋想起了最為重要的事,“把那五家的畜生給我留下?!?p> 牛捕頭面露難色:“可是我們沒有證據(jù)去逮捕他們,現(xiàn)在王朝各地開始律令改革,我們頂多關(guān)押他們?nèi)?,如果三天還定不了罪,怕是會被支持新法的好事者抓到機會攻訐。”
傅秋說道:“就說是我說的,這五家人受到了鬼嬰的侵襲,可能已被種下了鬼種,需要帶去龍津城里祛邪七日?!?p> 牛捕頭聽到這個方法,連聲說妙。
“但定不了罪沒什么用啊?!?p> “我自有辦法?!?p> 牛捕頭也不繼續(xù)追問,手一招,帶著差役們?nèi)セ鸹w。
劉大鹿等人也去幫忙,這一夜,嚇得他們都沒有睡好覺。
清晨,晨曦微現(xiàn)。
傅秋兩手從兩側(cè)抬起,聚于頭頂上方,又緩緩?fù)掳础>d長的濁氣漸漸吐出,傅秋的眼球隨著手往下翻動,口中津液分成三口,慢慢地吞入了腹中。
這養(yǎng)氣功夫和內(nèi)丹還真是絕配。
傅秋從寅時開始習(xí)武,一直練到太陽升起才收勢結(jié)束。
感受著小腹中傳來的溫?zé)?,傅秋滿意地點點頭,睜開眼,打算和牛捕頭等人匯合。
牛捕頭等人剛剛忙完,此時正帶著五名男子在磨盤處等待傅秋。
看著傅秋精神地走來,五名中年男子連忙上去奉承招呼。
傅秋看著這幾個人,眼底露出一絲獰色。
“都知道這次為什么去龍津城了?”
“大人,小的們都知道,都是邪祟罪孽,害的我們幾個沾上了不干凈的東西。還是大人心地善良,愿意幫我們?nèi)コ@些不干凈的東西?!?p> 傅秋看著這五個中年男子,心底一聲冷哼。
“我很好奇,你們五家不住在一片,為什么那鬼嬰去了你們幾家鬧事?”
居中的漢子眼神躲閃,答道:“回大人,我們也不知道,鬼物的心思我們又怎么能夠猜得透。?!?p> 看著這五個人憨厚的樣子,傅秋心里更加冰冷。
“這倒不是什么要緊的事,這樣吧,待會就啟程,早點送你們?nèi)ネ埥虺抢铩!?p> 五人大喜道:“多謝大人?!?p> 。。。
回去的路上倒也沒什么特別的事發(fā)生,傅秋帶人到了衙門。隨意給岐山村的五人安排好了一個院子。
看著這五人住進大院里的竊喜,傅秋對身邊的牛捕頭說道:“牛捕頭,又要麻煩你查一下這幾年來失蹤的大家閨秀,短發(fā)、穿旗袍、愛抽洋煙,讀過西式學(xué)堂,恩,之前還有過一門定下的親事。聽口音,像是龍津人。”
牛捕頭咬牙切齒地看著岐山村五人,一甩袖子,說道:“傅先生放心,我老牛就是不休息也要把這五人送到牢里?!?p> 傅秋食指輕輕擋住自己的嘴唇,“不要打草驚蛇?!?p> 牛捕頭遠遠地瞪了一眼五人,生著悶氣,帶人去衙門翻卷宗去了。
一夜無眠,但傅秋卻絲毫不感到困意。
自從當(dāng)上了臨時的鎮(zhèn)魔使,他在龍津城的地位算是挺高。
光是他可以借調(diào)的衙門公差、駐守軍隊就有好幾百號人。
回到自己所在的庭院,傅秋給自己泡了一壺高沫,坐在庭院的躺椅上,看著院子里的銀杏在落葉,靜靜地發(fā)著呆。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危險與煩心事,能什么都不想的躺一會,也是一種奢侈。
等躺夠了,傅秋就移步書房,潤了潤狼毫筆,就開始在信紙上寫起了字。
。。。
“傅先生,傅先生!我找到了!”
牛捕頭拿著一卷案宗直接闖進了傅秋的大院。
傅秋接過案宗,仔細看看了,便了解了旗袍女的基本家世。
龍津城顯貴,在京城里也有著不小的關(guān)系。
“牛捕頭,將這封信交給報案的父母?!?p> “傅先生,您這是要?”
牛捕頭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簡單,不是很明白傅秋的真正打算。
“照做就是,事情出來后你會想明白的?!?p> “成,我老牛相信傅先生?!?p> 傅秋又遞給牛捕頭一件細長的管狀物,正是旗袍女用過的煙槍。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死后能穿上旗袍,拿出煙槍,但如果她父母不信,你就把這桿煙槍給他們看?!?p> 牛捕頭點點頭,剛進來沒多久就要出門。
傅秋喊道:“喝杯花茶再走!”
牛捕頭說道:“那五個畜生不早點進去,我心里急?。 ?p> 傅秋搖搖頭,隨著牛捕頭跑出了門。
這世道,起碼還有牛捕頭這樣的人在奔波。
幾個時辰后,牛捕頭又跑回了傅秋住的地方。
“傅先生,您猜發(fā)生了什么?”
看著牛捕頭的笑意,傅秋也笑了起來:“是不是那五人被抓進牢里了,而且很快就交代了自己的禽獸行徑?”
牛捕頭也不顧傅秋介意不介意,拿葫蘆瓢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咚地灌下后,神清氣爽。
“傅先生你真的是神了!而且衙門里很快就定了罪,三天后凌遲!”
“現(xiàn)在我老牛明白了,傅先生是知道那家男主人的手眼通天,所以借用他的關(guān)系來促使五人進牢?!?p> “而且傅先生你也在信中說了他家閨女的遺愿?!?p> “如果是我們來辦的話,迫于龍津城監(jiān)察御史的牽制,我們沒法用刑訊來讓他們張口。二來,就算我們是真的定他們罪了,也不可能是凌遲刑。”
“大封王朝內(nèi)有一部分新派人士提倡新法,想要廢除凌遲,各地迫于壓力,沒敢繼續(xù)用凌遲,所以這凌遲雖在律令內(nèi),卻名存實亡。”
“這男主人的關(guān)系可真的大啊?!?p> 傅秋抿了一口花沫,說道:“牛捕頭不愧是衙門里最厲害的捕頭,傅某雕蟲小技竟然讓你給識破了?!?p> 隨后,傅秋哈哈大笑起來。
牛捕頭先是一愣,然后明白傅先生是在揶揄他,也跟著傅秋大笑了起來。
“傅先生,牛哥,不好啦?!?p> 一位之前也進岐山村的衙役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有個畜生的妹妹,是龍津保家仙話事人!女鬼的爸爸有些忌憚,可能,會有個村民被救回去?!?p> 傅秋聽后,雙手緩緩握拳,嘎達嘎達的骨頭響聲響起。
“五個人都得死!一個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