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敢深入我境幾百里,必是敵方精銳之師,扎營、防守、布陣、設哨等定然不會含糊。
天亮前一個時辰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那個時候人最困,又幾乎一夜都平安無事,也是他們最大意的時候。
夜深人靜,聲音會傳得很遠,三千騎兵的奔馳之聲和震動很容易引起敵方警覺,所以我們距敵營二十里之外就得棄馬步行……
程鑫這時插話道:“那提前就得派出幾批斥候,不然我們無法知道敵軍具體位置和扎營布防等細節(jié)。”。
韓生威:“這個大可不必,跟著我即可?!薄?p> 程鑫實在想笑,剛剛說的那句話本來就是配合韓生威玩耍的,幾百里之外有多少人馬他都知道?莫不是騙我們夜間趕路,也好明日就抵達大營吧,如果是這樣,說一聲即可,沒必要來這個花花繞……
不過這樣一想程鑫反倒釋然了:“韓公子盡管吩咐?!?。
“夜間行軍二十里,步行的話需要一個時辰。二百多里夜路,即是騎乘也得三個時辰,我看了行軍地圖,那一帶是丘陵地帶,距敵三十里就得熄滅火把,我們的時間并不寬裕啊……”。
“請韓公子下令?!?。
韓生威:“現(xiàn)在吃飯,半個時辰后出發(fā)!”。
“得令!”
…………
半個時辰之后,三千近衛(wèi)軍出發(fā),月小菲非得跟著,誰勸都不好使。
一個時辰之后,小可確定距敵軍二百里。
三個時辰之后,兩千八百近衛(wèi)軍改為步行,留下沒完全康復的那二百人照看戰(zhàn)馬。
四個時辰之后,當近衛(wèi)軍近距離看著敵軍營帳時,他們都嚇傻了,并非被敵軍的陣勢嚇傻,而是被韓生威嚇傻的。
程鑫更是無法理解,幾百里之外,對敵軍情況判斷的幾乎分毫不差,這還是人嗎?
月小菲也懵,不過更多的卻是竊喜,這個小小的少年郎啊……
韓生威一揮手,近衛(wèi)軍悄悄向提前分配好的營帳摸去,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明哨暗哨,小可早已將他們解決,不過這些近衛(wèi)軍并不可能知道,他們以為敵軍太大意,竟然都沒設哨。
這仗也沒啥打的,基本一對一,一人殺一個,對手還都是睡著了的,等于擺在那里讓近衛(wèi)軍殺。
本來每個大頌兵士都有一個裝著生石灰的小布袋,專門用來收集各自斬殺的敵軍的左耳,用以登記軍功,可這些近衛(wèi)軍誰都沒帶,因為沒一個人相信這事會是真的。
搜遍敵軍全身及其解下的盔甲也沒找到裝生石灰的小袋,看來敵軍登記軍功的方法與他們不同,只好把搜出的有用的東西收了,血淋淋的敵軍左耳只能揣身上了。
程鑫當然殺的是軍官,收集的不光是敵軍左耳,還有敵軍軍旗和軍官的印信,只此一戰(zhàn),程鑫提升偏將已是鐵定的了。
程鑫請示了韓生威之后,派出兩千人回棄馬之地去牽馬,當然是騎馬去,騎得還是敵軍的戰(zhàn)馬,三千匹戰(zhàn)馬任你挑。
留下的這八百人打掃戰(zhàn)場,像敵軍這樣的輕騎快速部隊沒有輜重,但隨行大車得有幾輛,用以裝運糧草和帳篷。
按常規(guī),奔襲目標在一天路程之內,這里就應該是敵軍最后一處扎營地,大車得留在這里,帳篷收起并裝車,這是常理,不然目標會太大。
所以韓生威要求一切按常規(guī)處理,只需掩埋尸體清理血跡即可,但尸體必須埋到遠處去。
留下幾具尸體布置成相互殘殺的假象,并在一具尸體身上藏了兩顆靈石。
清理他們往來棄馬地的行軍痕跡,但要保留去往月在飛大營的行軍痕跡,倒不需要刻意清理車轍,因為雜亂的馬蹄印下根本就看不出車轍印。
難得的大勝,興奮的眾人皆無困意,一切收拾妥當,兩部人馬匯合一處,三千兵士,六千戰(zhàn)馬,帶著繳獲的戰(zhàn)甲和兵器,近衛(wèi)軍意氣風發(fā)的向月帥大營開拔……
韓生威選擇留下,并且留了二十天口糧,經此一戰(zhàn),韓生威的威信已然樹立,對于韓生威的任何決定,程鑫都不會說個不字。
月小菲實在無法理解韓生威的決定,內心經過好幾番掙扎,最終也選擇留下。
月小菲選擇留下,無論出于什么原因,她能在著急著見哥哥的前提下留下來,韓生威挺感動,不過他不可能顯露出來,只能是藏在心底。
韓生威帶著月小菲來到離作戰(zhàn)現(xiàn)場很遠的密林邊緣處,除過吃了月小菲做的三頓飯以外,他整整一天什么也沒干,也沒怎么說話。
臨近傍晚時,月小菲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你留下到底想干嘛?”。
“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是啥意思?”。
“就是坐在樹旁邊,等兔子往樹上撞?!薄?p> “……哈哈……”,月小菲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有這么傻的兔子嗎……咯咯咯……”。
韓生威沒說什么,開心就好,行軍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這么開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