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你們出來的時候,還和鹿月白一起,你們怎么也和他碰上面了?”高論文問道。
田子琛、朱題和云輕川三人交換了個眼神,心照不宜道:“找令牌的時候遇上的?!?p> 若是把真正的情況說出來,田子明和高論文肯定會嘗試,二人做事更沒有章法,說不定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田子琛和云輕川、楚沅芷遇到時,已是第二日傍晚時分,簡單說了下各自的情況,發(fā)現(xiàn)都不太樂觀。
偏逢此時,有個小團伙看他們?nèi)齻€人里有兩個是女孩,還狼狽成哪樣,便覺得這三人實力肯定很一般。
拿出法器,揚言讓三人交出身上的令牌,便攻上三人。
片刻后,小團伙的人都倒地哀嚎不斷,田子琛三人順勢把這幾人的令牌收入囊中。
小團伙的令牌不少,三人分了分,心里都有了念頭,一合計,就這樣定下來了。
去打劫,打劫完平分。
路上又遇見朱題,快出煉云境時,遇上鹿月白。
聊了幾句,鹿月白說自己的令牌,都是別人送的,說白了,就是有人搶他令牌,令牌沒搶成,還被反搶了。
時間差不多了,‘明遠號’就要啟動。
底下的弟子只看見,兩位元嬰期的尊者站在半空中,沒看清二人的動作,‘明遠號’輕微的顫抖,隨后一層透明的靈氣罩,將其完全包住,浮在空中。
眼見著‘明遠號’穿過青云宗的高空禁制,隨后猛地提速,有幾位沒有站穩(wěn)的弟子,往后踉蹌了幾步。
幾人走到欄桿前,從著間隙往下望,他們終于出宗門了。
入眼的也不過是青山峻石,但讓入宗后,沒有出過宗門的弟子,從心底蔓延的興奮心情,難以掩飾。
田子明拉著揚塵,二人嘰嘰喳喳的不知說著什么。
高論文從朱題手里接過零嘴,一邊吃,一邊四周環(huán)望,他還沒有仔細看看著艘飛船呢。
“咦?那個人是不是嘉佳?”高論文驚訝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個背影。
“好像是嘉佳?!敝祛}順著高論文的目光望過去。
看見相識的朋友,當下,高論文只覺得高興,正準備過去把田嘉佳叫過來。
田子琛伸手拉住高論文的衣領,轉頭看云輕川,開口道:“你方才準備說什么?田嘉佳出什么事了?”
云輕川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嘉佳去馬管事身邊了?!?p> “什么?”
幾人面色一下就變了,知道此地不是談論此事的地方,就連高論文也只是張張嘴,話到嘴邊也沒有說出口。
外門有不少管事,其中的馬管事,沒有哪個外門弟子不知道。
馬管事,本名叫馬遙,是內(nèi)門七長老的兒子,四靈根,心性悟性都一般。
馬遙是七長老的老來子,七長老自然是百般疼愛,馬遙天賦不佳,他便找了不少靈物,將馬遙修為推到筑基期。
知曉自家兒子對于修仙的熱情不大,貪玩好色,又不放心讓他出宗門,便在外門給馬遙安排了個位置,他也能看著點兒。
只要不惹出大禍,鬧出人命就行。
于是,馬遙便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透露出只有來他身邊,就有足夠多的靈藥法器。
此事,馬遙處理的極為聰明,他只是表明了這種意思,并沒有主動招惹他人,而是等著別人主動過來。
之后即使出了事,責任到他這里,他也是有理可說。
所有人都知道,去了馬遙身邊意味著什么。
即使現(xiàn)在田嘉佳的年齡還小,可他們在最開始時,就會簽下契約卷軸,等年齡一到,若是不履行契約,后果不堪設想。
他們現(xiàn)在也不清楚,田嘉佳有沒有簽契約卷軸?
如今在‘明遠號’看見了嘉佳,沒有簽契約的可能性很小了。
也沒有想到,田嘉佳會走上這一步。
就連云輕川也沒有想過,田嘉佳會找上馬管事。
她一直都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無論是她和嘉佳,還是她和君清,早晚都會分開的,她也以一直有預感。
沉默著望著田嘉佳的背影,田嘉佳似乎有所感受,扭頭望向這邊。
當田嘉佳目光和云輕川對視上,整個人愣了愣,隨后移開目光。
狠狠咬著自己嘴里的嫩肉,垂眼看著下方掠過的白云。
她沒有錯,她只是想變強,想趕上他們,想和他們一樣而已。
她不想每次都是他們回來講給她聽,她也想親自去。
沒事的,君清會原諒她的。
看到田嘉佳居然扭過頭,像是不認識他們一樣,幾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凝結。
“......嘉佳這是不準備和我們一起嗎?”高論文呆呆的說了一句。
田子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對著揚塵問道:“仙門大會的名額,你是怎么來的?”
“???”
聽到這話,揚塵愣了下,反應過來后,把幾人帶到一個人少的地方,低聲道:“我給你們說,你們可不能說出去。”
“嗯嗯,保證不說出去?!备哒撐倪B忙點頭道。
“我呀,是走后門的?!?p> “......”
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揚塵居然沒有下文。
田子明拍了一把揚塵的肩膀說:“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走后門的,前十名里又沒有你,我們想知道,你這個名額是怎么來的?!?p> “哦,”揚塵委屈的揉了揉肩膀,“我從我哥那里要來的,煉氣期好像一共有二十個名額,十個名額是煉云境前十名,剩下的十個就留給內(nèi)門的一些關系戶,比如說我?!?p> “我就說嘛,當時趙老就給我說,去仙門大會,煉氣期的有二十個名額,怎么田震師叔宣布的時候,只有十個名額,原來是要留給那些內(nèi)門的人。”
“那嘉佳的名額肯定是馬主事給的?!?p> 身邊的朋友走到了這一步,幾人的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揚塵突然靈光一閃,面帶喜意說:“我哥是內(nèi)門弟子,我可以叫我哥去和馬主事說一聲,叫他多關照一下。”
“真的可以嗎?”高論文開心的問道:“會不會太麻煩揚青師叔了?”
“這有什么,你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只是說一聲的事,有什么麻煩的?!睋P塵擺擺手道。
云輕川聽到這話,秀眉輕皺,反問道:“這樣不會幫倒忙嗎?”
田子琛點點頭,出聲阻止:“不用麻煩揚青師叔,我們先看看是什么情況。”
一腔熱血被潑了半熄,揚青失落的應了一聲。
此事一出,幾人也沒有什么心情繼續(xù)聊了。
各自分散,去做自己的事,而田子明和高論文,只能苦兮兮的呆在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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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小師妹怎么了?”秦修斜靠著門框,看見流芳出來,出聲問道。
流芳眉頭緊皺,搖搖頭:“沒什么,經(jīng)脈受了點傷。對了,你等會兒下去,去找找一個叫夢海的煉氣期弟子,重點關照一下。”
“夢海?他是誰?”
“夢尋他兒子,情況不清楚,你找人多看著點兒。”
“夢師伯的兒子?”秦修疑惑道,隨后點點頭:“知道了,沒什么事的話,我先下去了?!?p> “下去吧?!绷鞣伎粗鴽]精打采的秦修,看著就來氣,嫌棄的擺擺手。
望著秦修消失的身影,轉頭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隨后發(fā)出一道傳音符。
流芳一松手,黃色的符變成一道遁光,飛出船艙。
修煉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章君清醒來時,已是深夜。
神識掃過自己的全身,果然,靈氣沒有絲毫變化,只有魂海里的蓮花虛影凝實了一絲。
就算是輔助功法,也會有攻擊手段,心里有些好奇,《妙法蓮華經(jīng)》怎么攻擊人?
嘗試著運轉《妙法蓮華經(jīng)》,驅動著力量來到手臂,最后從指尖而出。
淡金色的光從指尖涌出,照亮了章君清的面容。
光亮似乎有暖意,帶著一絲不可褻瀆,章君清只感受到從心底出現(xiàn)的溫暖,整個人不自覺間就平穩(wěn)和煦的起來。
手指微動,光團激向地面。
只見光團落在地上,‘嘭’的一下散開,隨即消散,什么都沒有留下。
看著光潔的地面,好像真的沒有什么攻擊力,和書中描述的佛力很像。
停下功法的運轉,指尖的光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