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出城堡本來都需要有憑證,但徐穹出城門時就懶洋洋地靠在座位上,眼睛都沒看那些守城士兵。
那些士兵都是老兵油子,一看他的越野車就知道是招惹不起的人物。
領(lǐng)頭的軍官是個少尉,大大的圓臉看著很喜慶,笑呵呵地說:“兩位少爺,城西有怪物出沒,非常危險,出城后一定盯小心?!?p> “陰氣+78(王澤)”。
黑光中,軍官的臉龐上有猙獰的恨意。
徐穹很矜持地點點頭,欒天一突然問了一句:“你是叫王澤嗎?”
那軍官點頭哈腰地笑道:“正是正是,沒想到您還認(rèn)識我……”
他本想套套近乎的,但發(fā)現(xiàn)欒天一的臉色先前帶著些好奇,隨即轉(zhuǎn)變?yōu)閰拹海R趣地后退。
越野車發(fā)動,欒天一又看了王澤一眼,搖頭嘆了口氣。
看著越野車走遠(yuǎn),王澤恨恨地朝地上唾了一口,罵道:“馬七,這家伙應(yīng)該是徐家的徐穹,把消息傳給其他各家,讓他們到外面狗咬狗去?!?p> 馬七高興地離開了,很感激王澤的照顧,這差事能得到一筆不菲的賞錢。
欒天一想著王澤的口蜜腹臉,感受到這世界的深深惡意。
他以前認(rèn)為城堡里是天堂,現(xiàn)在才知道,城堡里的爭斗更頻繁,只是更為隱秘,不像野鄉(xiāng)那樣粗暴直接。
現(xiàn)在世家和城主府爭端愈演愈烈,所以城主府才組織了這場比賽,既是要引各家爭斗,也有退讓之意。
但在這些底層的官兵心中,卻是世家要搶他們的飯碗,十分憎恨,只是忌憚世家兇橫,表面恭順而已。
“別一副受氣包的模樣,人性本惡,除了至親,誰想殺你都是常態(tài)?!毙祚犯杏X到欒天一的想法,不屑地說了一句。
“城堡人為什么這么歧視所謂的野人呢?”這個疑問欒天一久已有之,他能感受到徐家甚至胡家對他的厭憎。
他想不明白,城堡很多供給都靠野鄉(xiāng)人生產(chǎn)供給,他們卻把野鄉(xiāng)人當(dāng)成異類,鄙視倒也罷了,一有機會就想置于死地,明顯不合常理。
“三十年前,光明圣人趙潛龍被野人刺殺,徒眾在他遺物中發(fā)現(xiàn)了趙潛龍留下的讖偈預(yù)言:‘破城堡者,必野鄉(xiāng)人也’。預(yù)言傳開后,各城堡嚴(yán)禁野人入城,有擅入者人人得而誅之。”徐穹說的時候面帶不屑,很不以為然。
欒天一知道事實肯定沒有這么簡單,背后必然有各種勢力角力,最后才有了排斥野鄉(xiāng)人的局面。
“那些傻子缺心眼,人云亦云,你不用理會他們,贏了選拔賽,我會安排你帶著妹妹離開的?!?p> 話說到莫娜,欒天一很掛念她,也不知道寧歧圣給她治療得怎么樣了,很想去探視一番。
“不知道后面吊著多少野狗,咱們還是不要給他們找麻煩了。”徐穹直接打消了欒天一念頭。
他公然挑戰(zhàn)城堡規(guī)則,找來野鄉(xiāng)人參與比賽,已犯了眾怒,正好也給了其他世家把柄,這一趟絕對不會安生。
“那我們?nèi)ツ睦??”欒天一很好奇,他知道自己整了徐寧,徐穹懶得為回護(hù)自己和他人爭吵,就帶著自己出來了,去哪里還真是不清楚。
“聽說鷹頭谷那邊出現(xiàn)了怪物,咱們?nèi)タ纯矗槺阍囋嚹愕淖o(hù)甲?!毙祚芬矝]有隱瞞。
欒天一聽到鷹頭谷就起勁兒,吳勃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鷹頭谷辛苦地找魔盒,正好報了莫娜的仇。
欒天一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將盒子展開,正好半塊電池大小。
這才是陸豪和他苦心制造的魔盒工程機,他原本想藏在鷹頭谷的,只是那天莫娜生病,他只能往后推遲一天。
沒想到吳勃那么性急,當(dāng)晚就放火了,魔盒就一直放在身上。
將魔盒放進(jìn)護(hù)甲的電池盒里接好導(dǎo)線,看著儀表指針晃動,顯示接入成功,欒天一松了一口氣。
有了魔盒,他的護(hù)甲威能更增。
吳勃、牛奔帶著百多號幫眾,拉網(wǎng)式搜索鷹頭谷,掘地三尺,想要找到魔盒。
可鷹頭谷又深又寬,工作量極大,百多人挖了好多天,連魔盒的影子都沒看到。
那些幫眾明顯懈怠了,甚至還有偷偷開溜的,這些人大多數(shù)游手好閑,跟著牛奔是想混個吃喝的,可不是來干這苦力的。
牛奔不得不拉起幾個鐵桿親信,組成巡查隊,日夜嚴(yán)防手下逃走,雖然有效果,但手下怨氣更大,挖地都在磨洋工。
“吳勃,你說欒天一那小子是不是耍我們,魔盒壓根就沒在這兒,或者說后來又拿走了,要不然挖了這么多天也沒挖到?!迸1纪诘靡簧沓艉?,語氣不善,連二弟都不叫了。
隊伍快要散了,他若不帶頭干活,更干不下去了。
而吳勃可比他慘多了,被所有人擠兌,別人都是把最難挖的地方留給他,吃飯也落在最后,現(xiàn)在都瘦成干了。
“大哥,絕對不可能的。欒天一以前很相信我,不會騙我的,他后來也沒空來拿走魔盒,肯定還在這山谷里。”吳勃估計自己要是說魔盒不在這里,會直接被牛奔砍死,結(jié)拜只在有利益時才管用,沒利益了自己就成了平息怒氣的工具了。
他面子上自信滿滿,心里卻不斷打鼓。
他推算過滿月時月光投射的位置,感覺應(yīng)該差不了太多,可這個位置方圓百米都挖過了,一無所獲。
他也懷疑魔盒可能被欒天一取走了,但話是絕對不敢出口的,只能繼續(xù)挖、繼續(xù)挖……
“他以前很相信你……”牛奔暗自嘀咕,在欒天一家放火的事情都是他手下弟兄操辦的,為此還死了好幾個人。
欒天一就是相信吳勃倒了霉,自己以前也相信了吳勃的鬼話,來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刨地?
吳勃一直留意著牛奔,見他的眼光漸轉(zhuǎn)陰冷,手慢慢摸向了懷里……
箭拔弩張間,幽暗的山谷里突然變得陰寒無比,仿佛突然進(jìn)入了寒冬季節(jié)。
濃霧很快籠罩了所有人,吳勃、牛奔等拔腿就想逃跑,卻失去了對手腳的控制權(quán),一個個驚駭?shù)脽o以復(fù)加……
“唔,這么多美味的魂魄,我有口福了!”一個聲音傳來,十分陰森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