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天一聽出說話的人正是虞姝,但看到她的面容時還是吃了一驚。
僅僅不到一個月的工夫,虞姝憔悴了許多,顯得一雙眸子更大了。
她左臂仍纏著厚厚的繃帶,脖子上還戴著頸環(huán),上面遍布線路,看來也給限制了自由。
欒天一在來的路上便得知,周章和虞姝都給囚禁在這里,趙都大學的學者一直在研究他們變異的奧秘,直到城主府被攻陷。
“把他脖子上那破玩意兒給弄下來!”欒天一沉聲吩咐。
他看這個東西很刺眼。
但周邊的綠盟軍并沒有什么動作,甚至沒有理會欒天一。
“我要提這兩人公干,你們最好動作快點,誤了大事你們擔不起這責任?!睓杼煲荒椭宰蛹哟a。
沒辦法,綠盟軍原本就是趙都野鄉(xiāng)大大小小的勢力匯聚起來的松散聯(lián)盟,這些人基本上都沒見過他,自然不會輕易聽他一句話就會放人。
當那些士兵惶恐地請來現(xiàn)場負責人時,欒天一知道自己猜測的原因并不對路。
“欒天一,這里現(xiàn)在歸我管,你少來充大尾巴狼!”童元輕蔑地看著欒天一,趾高氣昂的樣子絲毫不加掩飾。
童元雖然隸屬于歸心王麾下,卻聽澤師指揮行事,從事特務工作,這也是他不受大部分綠盟軍士兵待見的原因。
“哦!那就算了,我怕了怕了!”欒天一竟然認慫了,遞給虞姝一個歉意的眼神。
童元大感快意,他可沒少在欒天一這里吃癟,好不容易占了次上風,令他志得意滿。
但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因為欒天一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和他手下那些士兵侃大山,將葛旭和自己在突襲行動中的舉動吹得天花亂墜,竟讓那些神兵聽得異常神往。
眼看著士兵越聚越多,童元的不安感也越來越強,好幾次都想趕欒天一走,但欒天一卻理都沒理他,全當沒聽見似的。
“頭兒,趙超的電話,好像很不耐煩!”這時手下匆匆趕來,臉上帶著惶恐。
童元可不敢怠慢趙超,這人在澤師面前可比他受重用多,這次更是立下了大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童元,你干什么呢?欒天一到你那里提個人你都不放,我這里急需他來救場你知不知道……”趙超沒有任何虛文,直接就連珠炮似的開噴。
童元都有些懵了,他倒是知道趙超現(xiàn)在正和一幫負隅頑抗的敵軍對峙,但和欒天一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到這里提人?
但趙超那里很不耐煩,也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意思,只是急匆匆地下達了命令,讓他一切工作配合欒天一,耽誤了大事大家都是個死。
童元終于明白,欒天一先前所說的“誤了大事你們擔不起這責任”是什么意思了,果然大有文章。
童元放下電話,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擠開人群走到欒天一身前,賠笑道:“大爺,您趕快提了人犯走吧,趙超長官說等著您盡快過去?!?p> 欒天一兀自說得興起,他現(xiàn)在正說到自己和葛旭、趙超破開實驗室的事情,當然掩飾了很多真相,都是他和葛旭商量好的說法。
他口才便給,聽得這些人一時如臨險崖,一時高空墜落,異常刺激。
見欒天一完全不理會自己,童元恨得牙癢癢,但趙超他可得罪不起,只好放下駕子,大聲吆喝道:“放開那個美……女人,給欒領導配上這里最好的車,讓他方便公干!”
士兵們轟然應諾,用切割器給虞姝解開頸上鎖具,還給欒天一遞上了車鑰匙。
欒天一端足了架子,把故事講完,這才意猶未盡地說:“當時簡直太刺激了,要不要我再給你們講一遍別的細節(jié)?”
那些士兵本來想說好的,但看到童元要吃人的目光,終究沒敢說出口。
“虞大美女,你受傷了,我來背著你!”欒天一不由分說,直接背上了虞姝,往外走去。
陰氣值潮水般涌來,大家都紅了眼。
這家伙也太過份了,虞姝明明是手上受傷,行動并沒有受限,這家伙分明是故意眼饞他們。
“對了,把周司長抬著,我也有大用?!迸R出門前,欒天一又指了指周章。
童元本想反駁的,但還是無奈地嘆口氣,讓人把周章連人帶著玻璃瓶罩上蓬布,給抬上一輛卡車,跟在欒天一的轎車后面。
看著兩輛車揚長而去,不緊不慢的,童元兩眼直欲噴火。
“帶人好好查查他的行動軌跡,這家伙這么囂張,肯定有黑材料可挖,我讓他死得苦不堪言?!蓖а狼旋X地吩咐。
“我還以為你們都死了?!睓杼煲谎哉Z中不無感慨。
當時那場炮擊太精準了,就算是變異者在里面也無法幸存。
“周章不知道怎么感應到了危險,控制他人趴在上方,躲到了墻角,雖然沒死,可也埋在廢墟中……”虞姝絕美的臉上肌肉牽動,顯然心中恐懼,“不過還不如當時就死了?!?p> 欒天一這才得知,為了研究周章的異能,他被毀了四肢還被解剖了。
虞姝被限制在周章身邊,以他的異能制住周章,防止周章再控制研究人員。
兩人又聊了許久,終于趕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處身處重重圍墻中的小型樓房,但根據(jù)到手的資料,欒天一知道重要建筑都在地底,能防御高爆炸彈的襲擊。
“你們可算來了?!壁w超一身疲態(tài),言語中大有不滿。
這里是趙都堡壘的核武庫所在,里面至少有七枚核彈,英豪集團的陸松先他們一步占據(jù)了這里。
趙超與他們對峙已久,陸松異常瘋狂,若真的引爆了核彈,整個趙都區(qū)域都將成為不適合居住和耕作的無人區(qū),現(xiàn)在的勝局將成泡影。
可以說形勢岌岌可危,趙超如此虛弱,都趕往這里,唯有欒天一輕松瀟灑,不急不躁。
“哈哈!看來還是沒我不行啊!”欒天一大大咧咧地說著大話,引得身旁的士兵直翻白眼。
就沒見過這么臉皮厚的,事情沒干先吹上牛了。
但欒天一接下來的話更令他們乍舌,感覺完全就像活夠了似的。
“陸松,我日你先人,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占著這里,想什么呢?”欒天一舌綻春雷,對著里面一通亂吼。
“陰氣+99(陸松)”。
黑光中,陸松臉上驚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