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卓匯報完了圍剿欒天一的情況,雖然準備充足,但還是讓欒天一和徐穹逃掉了,而且損兵折將,尤其是那些重金打造的裝甲炮車更是損毀了十多輛。
他身為此次行動的指揮員,很怕于天問降罪。
“加強守衛(wèi),不用再追擊了,不做無謂的犧牲。”沒想到于天問只是淡定的回應,然后便掛斷了通訊。
呂卓慶幸的拍了拍胸口,竟然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覺。不明白一向賞罰分明的于天問,為什么這次輕易放過了自己?
他卻不知道,于天問這邊已經(jīng)到了最緊要的關頭,玄武圣靈常年盤踞冰天雪地之中,人跡罕至,能為遠勝其他幾位圣靈。
哪怕有趙潛龍親臨現(xiàn)場主持,又有于天問將能量聚合傳遞過去,一波又一波無窮無盡的能量沖擊,但玄武圣靈始終屹立不倒,反倒耗得很多信徒接連死亡。
戰(zhàn)斗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但趙乾龍和于天問都知道,此刻形勢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退則萬丈深淵,唯有不擇手段前進。
趙潛龍雖然迭經(jīng)變故,此刻也是心急如焚。
又見后方能量源源涌至,勢頭兇猛,知道于天問那邊催促他盡快拿到玄武圣靈,以免再生事端。
只是,圣光陣需以人身為載體,現(xiàn)在人手不足,獻祭的本源自然也不足,便有再多的能量也難以承載,無法壓制寒冰之中的玄武圣靈。
趙潛龍忽然拍拍身旁趙聃的肩膀,問道:“趙耽,我記得你說過,愿為一統(tǒng)神奉獻一切。”
他一向言出如山,不緊不慢,但此時,話語竟然罕見地變得遲疑起來。
趙耽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聽出了趙潛龍的玄外之音。
圣光陣只需獻祭圣光承載者,威力便會倍增,若想壓制玄武圣靈,一般人獻祭并無太大作用,自然以他或者趙潛龍為優(yōu)。
但平時口號雖喊的響亮,趙耽打心里是不愿意犧牲自己的性命。
那些口號只是忽悠這些愚民而已,但這種話他自然不能對著趙潛龍說出口的,而且如果不獻祭他,難道獻祭趙潛龍不成?
趙耽咬咬牙,硬著頭皮道:“侄孫一切叔爺吩咐?!?p> 趙潛龍微笑點頭道:“好,你有這份心便足矣?!?p> 他明眼如炬,自然看得出來趙耽的心思,但趙家年輕一代損傷頗重,聽說天山城堡那邊也是元氣大傷。
若是毀了最有前途的趙耽,那趙家年輕一代可就真是無人了。
趙耽驚疑不定間,忽聽趙潛龍輕喝一聲,圣光突發(fā),兩條胳膊飛出,斷口處并無絲毫鮮血,只有圣光璀璨。
兩條手臂緩緩飛向玄武圣靈所在的地底,羅泊城堡聚合傳遞而來的能量霎時涌入臂膀之中。
那兩條臂膀頓時如萬鈞重物一般,重重砸在地面上,像是引發(fā)了一場巨大地震,所有人都幾乎站立不穩(wěn)。
過了半晌,趙潛龍看著眼前的玄武神印,又見那些信徒傷亡大半,剩余的人個個帶傷,但臉上均有喜色與滿足。
他舉起玄武神印,朗聲道。:“我們的犧牲,一統(tǒng)神看得到、聽得到,將來會證明這一切,都值得!”
眾信徒歡呼之間,地面又微微震動,連玄武神印都發(fā)出耀眼的水光,聚而不散,直沖九霄。
趙聃驚奇地問道:“叔爺,發(fā)生了什么事?”
趙潛龍撫摸著玄武神印,凝神望向東南方,良久才道:“看樣子,青龍神印也出世了?!?p> 此刻,遙遠的倭島之上,耶律炎負手而立,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笑容,神態(tài)瀟灑,但難掩眼角的倦意。
他們所立之處,是一座海上孤島,四面高中間低,到處都是參天巨樹。
但這些巨樹大半都已傾倒在地,斷口處參差不齊,這是他們所攜帶的挖掘機帶來的強大效果。
吳謹恭敬的小跑過來,彎腰雙手捧著一個盒子,里面鋪著天鵝絨,上面放一塊青碧色的玉牌。
吳謹說道:“恭喜處長青龍神印已經(jīng)到手了。您立下了不世之功?;仡^必會高升成為大同聯(lián)盟聯(lián)席議會委員?!?p> 耶律炎隨手接過那個盒子,忽然信口道:“吳秘書,你跟我有17年了吧?時間過得真快呀?!?p> 吳謹微微一怔,眼中閃過懼意,飛身便想后退,卻覺手腕一緊,已被耶律顏勾住手腕。
吳謹不由嚇得魂飛天外,盛放青龍神印的盒子下面,藏有大同聯(lián)盟新近研發(fā)的高爆炸藥,雖然只是區(qū)區(qū)幾十克,混合卻能將方圓五米內的東西,炸為齏粉。
這東西是用來對付耶律炎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耶律炎所看破,現(xiàn)在要兩個人一塊兒死了。
耶律炎一手抓著吳謹,一手拿著盒子,輕輕抖動之間,上面還沾著血跡的青龍神印已彈起,落入他的口袋之中,然后耶律炎就靜靜的看著盒子中的炸藥爆炸。
那炸藥威力雖猛,爆炸聲卻極小,火球不過膨脹到足球大小便急劇收縮,只將藏放炸藥的盒子焚毀,然后便凌空懸于耶律顏掌心。
吳謹驚叫一聲,他知道耶律炎能將毀滅性的能量注入任何物品之中,化草木為兵。
卻從來沒見到他能馴服這等狂暴的能量,能力還在他所見所知之上。
“吳謹,沒想到我們相知相交這么多年,你還想著暗算我。我問你,你什么時候開始替一統(tǒng)教賣命了?”耶律炎臉上略帶悲傷,只是怔怔地望著手中的火球兀自跳躍不定。
吳謹心中寒意泛起,耶律延越是冷靜,說明他的處境越危險,忙道:“處長,您二公子還在京師,估計得靠我閨女把他帶出來的。我……”
他話還沒說完,耶律炎忽然指尖彈出,那火球像長了眼睛一樣飛進他的口里。
吳謹眼睛瞪得渾圓,臉上、脖子卻透出紅光來,驚恐地望著耶律炎。
耶律炎輕吹了一口氣,吳謹就像渾身沒有重量一般向后飛出,在空中化為一團火焰。
火舌飄蕩,吳謹卻沒有發(fā)出慘叫聲,因為在他身上紅光透出的瞬間,就已經(jīng)沒了意識。
“吳謹,我早就計議妥當,必能救出榮華,還能為榮光報酬,這就不需你擔心了。”耶律顏輕輕拍去手上的灰燼,朝遠處揮了揮手。
虎大威踉踉蹌蹌的小跑過來,看著耶律顏緩緩亮出一塊兒古銅色的木牌,上面寫著一個篆體的紀字,不禁目瞪口呆。
臨行前,紀黨首派人傳話,若見人拿出這種木牌,務需言聽計從,帶此人來見他。
卻沒想到,正主是這個自己心中詛咒了無數(shù)次的大同聯(lián)盟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