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欒天一超強的目力和視力,自然感覺到了京師內(nèi)外的巨大動靜,他不想遭到池魚之殃,一心只想盡快離開京師。
但當(dāng)他趕到約定的地方之后,卻見那里空無一人,不禁心涼了半截。
好在這地方并沒有什么打斗痕跡,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變故,仍讓欒天一心急如焚。
便在這時,遠遠看到一道人影快速跑來,身輕如燕,好像全身沒有多少重量一般。
欒天一暗暗稱奇,這人速度雖然還不如自己,卻已經(jīng)超過這世間絕大多數(shù)的變異者了。
那人來得極快,欒天一老遠便看見他的容貌,心中微微一動。
他長發(fā)梳得整整齊齊、面目枯瘦如柴,看起來頗為熟悉,讓他心生親切之感,但卻完全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那人老遠便放慢了速度,拱起雙手作揖,示意自己沒有加害之意,還遞出了一封信。
禮節(jié)動作頗為生澀,更怪的是,這人神情無喜無怒,再配上緊貼著頭骨的面皮,更顯詭異。
出于謹(jǐn)慎起見,欒天一還是戴上手套,接過信封,拿出里面的信,不禁喜上眉梢。
字跡很熟悉,正是鴻鵠黨圣女師姮的,只見上面寫著:“你的朋友我已安置妥當(dāng),請隨張廣來見我?!?p> 欒天一恍然大悟,難怪這人看起來很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只因他從沒想過,這人竟是張廣。
張廣原本是鴻鵠黨首領(lǐng)一陣風(fēng)的手下,一陣風(fēng)被耶律炎擊敗后,張廣等人被囚禁于山北站軍營沼澤之中,情形凄慘。
還是欒天一把他們救了出來,安頓妥當(dāng)。
當(dāng)時張廣等人飽受折磨,形若受傷的野獸,連本源之力都支離破散。
哪像現(xiàn)在這樣干凈整潔,舉止有禮。
見到故人,他頗為歡喜,興奮地拍拍張廣的肩膀,笑到:“兄弟,見到你真讓我高興?!?p> 張廣眼中現(xiàn)出喜色,卻很快斂去,顯然在強行抑制自己的感情,卻還是對欒天一點頭示意,并讓他跟在自己的背后,直投西方而去。
欒天一心中納悶。
顯然張廣也認(rèn)出了自己,卻以極大的毅力克制自己的感情。
以前他還能收到張廣一星半點的陽氣值,現(xiàn)在卻什么都沒收到,著實有幾分古怪。
轉(zhuǎn)過兩個山坳,驟間前方一個蹦蹦跳跳的身影,遠遠地就對著他們揮手示意,還興奮地喊道:“欒天一,我們在這里?!?p> 這人欒天一認(rèn)得,可不正是一刻不得閑的吳小蠻。
前段時間醉塔談判時,吳小蠻為報父仇,刺殺耶律炎,險些身死,幸虧欒天一仗義相救,才逃了出去。
本來吳小蔓頗講義氣,欒天一以為當(dāng)時他受困時,吳小蠻會在外圍接應(yīng)他的。
結(jié)果他逃出來之后,卻再也沒見過吳小蠻,仿佛他的從這個世界突然蒸發(fā)消失了一般。
當(dāng)時欒天一還以為她遭遇了什么意外,沒想到竟然安然無恙,令他更為欣喜。
“師圣女果然有些門道,他說你劫難重重,卻有驚無險,倒是沒有騙我?!眳切⌒U看到欒天一也是喜不自勝。
連一旁的張廣也受到感染,嘴角翹起,卻立刻用手撫平,數(shù)次張口也只能發(fā)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欒天一一問才知道,當(dāng)時吳小蠻逃出醉塔營地之后,被耶律炎屬下追殺,險象環(huán)生,幸得吳小蠻出現(xiàn),助她逃出生天。
吳小蠻本想在外圍接應(yīng)欒天一的,但師姮說欒天一命不該絕,吳小蠻若與他在一起,或許還會拖累他。
好說歹說,總算將她勸離,這段時間她便一直和師姮在一起。
簡單敘舊之后,欒天一便迫不及待地問徐穹等人的下落。
吳小蠻笑道:“放心放心!他們受到一統(tǒng)教邪徒的追殺,徐穹受了些小傷,師圣妮女正在幫他們治療傷勢,這才讓我們來帶你過去。”
她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欒天一卻頗為心憂。
一統(tǒng)教那些趕到京師的人都是精銳高手,甚至需要師姮替他療傷,只怕徐穹的傷勢非同一般。
他們步履匆匆,不想沒過多久便見前方一道消瘦的身影快步行來。
欒天一遠遠望見,不禁大為驚奇。
那人正是師姮,她以青竹點地,節(jié)奏頗慢,卻仿佛能縮地成寸一般,快速向他們靠近。
一見面,吳小蠻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時尚圣女,你怎么趕過來了?”
“我來接應(yīng)你們,咱們快走吧!”師姮雖然目盲,卻和明眼人并無什么區(qū)別,竟還對著欒天一微微點頭致禮,然后轉(zhuǎn)身便輕飄飄地行在最前方。
吳小蠻面露詫異,對著欒天一微微點頭。
師姮這般駕勢,顯然他們接下來的危險頗大,所以她才親自趕來。
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聽見后方破空之聲,一道綠光急速沖來。
欒天一轉(zhuǎn)頭定睛看去,不由面露殺意。
原來是一株高大的樹木橫空飛來,其上有一人盤膝而坐,可不正是死敵耶律炎。
他又轉(zhuǎn)頭看向師姮,只見她肩頭微微顫動,顯然是心緒激蕩。
一向云淡風(fēng)輕的她,可是很少出現(xiàn)這種狀況。
欒天一自然知道耶律炎的厲害,沉聲道:“咱們分開走!我來應(yīng)付這個奸賊。”
但他顯然失算了,只見一道青光從人參榕上發(fā)出,仿佛流星經(jīng)天,直直地朝師姮撞去。
欒天一心中暗罵,耶律炎可真是狠毒,為了殺自己,竟然連師姮的性命都不在乎。
他若想躲開這道攻擊自然不難,但師姮可不行,當(dāng)即輕聲道:“得罪了!”
左手?jǐn)堊煀难?,右手拉住吳小蠻,又對著張廣點點頭,急速向前方?jīng)_去。
那道金光來得極快,雖只淡淡一點,破空無聲,但擊中欒天一身后地面時,卻爆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威力盡不下于反黯渦手累。
欒天一只覺強大的沖擊波席卷而至,還夾雜著無數(shù)碎石瓦礫,高速之下威力堪比破甲彈。
他知道危險,迅速放下吳小蠻,從空間戒指中取出黯木盾牌,遮住后方。
只聽咄咄聲響不絕,無數(shù)碎石擊在黯木盾牌上,震得欒天一手臂微微發(fā)麻。
而他們?nèi)说纳眢w也被沖擊波所脅裹,倒飛而出。
好不容易站定身體,欒天一早已繃緊身體。
原來,耶律炎發(fā)出一記攻擊之后,又快速向他們追擊而來。
好在先前那種能量攻擊耶律炎似乎無力為繼,這讓欒天一微微放下心事。
但他隨即想起,耶律炎這人狡猾得緊,或許只是暫時不用,待靠近時再突然使用,才有可能傷到自己。
更令他直皺眉頭的是,遠遠聽到破空之,聲尖嘯,竟還有一個高手進快速向這邊飛來。
能夠不借助飛行器凌空飛渡的,欒天一大致知道來者是誰了。
不對,還有另外一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