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北檸抬眸,環(huán)顧了四周一眼,抿嘴接下了他的手帕,胡亂擦了擦自己的掌心。
隨即站起身,對著鳳枳禪抱拳。
還未說話,鳳枳禪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抬手讓她去。
鳳北檸見此,目光不自覺移到了長孫遲良身上,眸子里有些恍然,后終究一狠心,轉(zhuǎn)身走了。
宗政扶筠立刻跟了上去。
眾人均不由松了一口氣,心提起來的樣子,還真不好受。
離開席間,鳳北檸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你要走了?”宗政扶筠快步走上前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鳳北檸嘆了一口氣,不得不停下腳步,有些無奈地看著他“怎么,宗政兄還有何事?”
對于宗政扶筠,她不知道說些什么。
“我…也沒什么事,不過你要做什么事?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反正我早就在池州待膩了。”
他挑眉,很感興趣的看著她。
鳳北檸抬頭看著他,滿眼疑惑,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她眼珠一轉(zhuǎn),忽然想到什么,抬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王確實(shí)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彼f些,眼里逐漸泛起了光芒,狡黠之意明顯。
宗政扶筠眉心一跳,他怎么感覺…自己進(jìn)了賊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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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鳳北檸坐在桌前,低頭奮筆在寫著什么。
每寫一封信,她臉色便黑下去幾分。
到了半夜,她終于停下了筆,看著自己面前的這三封信,她抬眸,想到了什么,手逐漸握緊。
“席秋?!?p> 她低聲喚了一句,席秋立刻推門而進(jìn),恭敬的看著她“王爺有何吩咐?”
她抬頭,看著席秋沒有說話,竟是勾唇笑了起來,眼角的淚水若隱若現(xiàn)。
她低頭,伸出手,將這三封信遞給她“明日,將這三封信分別交給各自的人。”
席秋沒有看見她的淚水,有些疑惑的接過信,明日王爺有事?怎么忽然寫信?
她一一看了看,分別是給大理寺少卿陳栝,還有當(dāng)今圣上鳳枳禪,還有一封信是給她的?
“王爺?”她有些不懂。
“明日再看,你先將前面兩封信交給他們,最后才看你自己的?!彼ы?。
那冷艷的眸子里,也是出現(xiàn)了少有的情感,竟是讓席秋感受到了一絲慌亂。
“是…”她小聲應(yīng)到,抓著這三封信緊了緊。
其實(shí)她想問的是,為什么沒有長孫太傅的信?
王爺不是一向…最在意長孫太傅嗎?
“好,退下吧?!兵P北檸不再多說,低頭看著自己拿出來的兵書。
席秋應(yīng)聲,皺眉看了她一眼,她怎么感覺,王爺今天怪怪的?
莫非是在右相府受了什么刺激?
她走出去,抬手將門關(guān)上,歪頭想了想。
鳳北檸抬頭,瞥見外面的圓月,一陣風(fēng)吹過,有些泛涼,她不由的縮了縮身子。
今年的除夕,她似乎不能在北朝過了。
而此時(shí)太傅府內(nèi),某太傅回想起自己今日所做之事,陷入了沉思……
今日他確實(shí)是有些太過了,想必她氣得不輕。
一想到鳳北檸炸毛的模樣,他就不由自主的樂了起來,不過明日還是得去一趟七王府,不然她容易多想。
?。?p> 翌日清晨,天還未全亮,只露出一絲絲光。
鳳北檸牽著驚鴻,走出了七王府。
剛走出門,便看見了同樣牽著一匹馬的宗政扶筠站在那里,滿臉笑容。
“我說王爺,你這…有些做賊的感覺啊?!?p> 他挑眉,調(diào)侃到。
鳳北檸聽罷勾唇笑了,跨步上馬,偏頭看了身后的七王府一眼,隨即又朝著某一處深深看了一眼。
隨即低頭斂去眼底的情感,對著宗政扶筠翻了個(gè)白眼“別貧了,事不宜遲,快走吧?!?p> 說罷,驚鴻馬蹄一抬,跑了起來。
宗政扶筠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上馬跟了過去。
兩個(gè)時(shí)辰后,長孫遲良提著一盒糕點(diǎn),身后跟著畢池,走到了七王府的門前。
看著這緊閉的大門,長孫遲良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此番來有些張揚(yáng),她怎么還不來見他?
不應(yīng)該早就知道消息了嗎?
他眸子瞬間暗了下來,畢池心里一個(gè)咯噔,身子不自覺緊繃起來,大氣不敢出一個(gè)。
他認(rèn)命的閉了閉眼,快步走到門口抬手,準(zhǔn)備敲門。
“咯吱”一聲,還未等他手落下來,大門被打開,一女子紅衣勁裝走出來。
長孫遲良眸子立刻亮了起來,瞬間抬頭看去,但是見到那人之后,卻又是暗了下去。
是席秋。
“你家王爺呢?”畢池抿嘴,遲疑地看著她問到。
公子都這般模樣了,七王爺怎么還不出來迎接?
席秋抬眸,直接看向了長孫遲良,輕笑一聲“王爺走了,今日一早,我也是剛知道?!?p> 太傅大人以前對王爺?shù)姆N種,她都有所耳聞了,現(xiàn)如今竟還想著讓王爺親自來迎接?
“走了?去哪了?”
畢池驚訝出聲,立刻問了起來,他覺著七王爺出門辦事,恐怕也不會太遠(yuǎn)。
只要在這北朝境內(nèi),他還是有信心幫公子找到她。
“梁國!”
席秋仰頭,清冷地說出了這句話,隨即沒有再看他們一眼,面無表情的拿著手中兩封信走了過去。
“哎,你這什么意思?竟然不對我們公子行禮?沒大沒??!”
畢池看著她目中無人的模樣,立刻不樂意起來了,指著她的背影說了起來。
而等她身影完全不見,他這才住口慢慢走到長孫遲良身邊,擔(dān)憂地看了他一眼。
“公子?”
長孫遲良眸子暗沉至極,好看的眉頭皺起,一身青衣站在那里,周身氣息都在顫抖一般。
手里抓著這糕點(diǎn)的繩子緊了幾分,似乎想要將這繩子擰斷。
畢池恭敬站在那里,小心瞥了一眼,不敢多說什么。
半晌,他抬起頭,薄唇冷冷吐出幾個(gè)字。
“去梁國!”
語畢,將手中的繩子松開,轉(zhuǎn)身走了,糕點(diǎn)掉在了地上,好在外面還有一層油紙。
畢池低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還真是可惜了。
剛準(zhǔn)備追上長孫遲良的步伐,卻發(fā)現(xiàn)一只手伸過來,又將糕點(diǎn)小心拾起來,抱著走掉了。
畢池見著眸子里都是驚訝,這是他認(rèn)識的公子?
竟然回來將這糕點(diǎn)撿了起來?
實(shí)在是——
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