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沈錦苒臉色驟然變了。
“怎么樣?苒兒,良兒沒事吧?”
身后的婦人立刻迎了上來,沈錦苒驟然面色惆悵起來,聲音柔柔道“夫人,長孫哥哥好像被那個(gè)女人勾了魂一般?!?p> “我就知道這鳳北檸不是什么好女人!看見她就覺著丟了我們女人的臉!”
那婦人一副恨鐵不成鋼模樣,恨不得將鳳北檸直接生吃了一般。
沈錦苒柔柔弱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禁捂嘴嘆息了起來。
然而帕子下面的嘴角,卻是勾了起來。
那眼角的淚痣,都好像張揚(yáng)的笑了起來。
“你們?cè)诤f什么?王爺才不是這樣的人?!?p> 畢池從拐角處聽到這樣的話,立刻站了出去,不滿的反駁。
“哪來的毛小子?滾出去?!?p> 那婦人一見來人年紀(jì)不大,立刻罵了起來,那皺起的眉頭讓人心生厭惡。
沈錦苒卻立刻抬手安撫了一下婦人,隨即朝著畢池緩緩走去。
“你要干什么?”畢池站在原地踱步,看著沈錦苒警惕起來。
這個(gè)女人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是卻沒有王爺這么漂亮。
沈錦苒聽到他的話不禁咯咯捂嘴笑了起來“你別害怕,我只是想問問你……”
畢池這才放松了警惕,湊身上去疑惑的看著她。
“嗤!”
只見她手猛然一抬,朝著畢池的后背驟然插去,畢池眼眸瞬間睜大,后背的刺痛讓他變得有些暴躁起來。
“你在干什么?。 焙迷跍匦Q趕了上來,立刻一掌朝著沈錦苒拍過去。
她這才制止了動(dòng)作,看著手中沾著血的簪子,得意的勾起了唇角。
“沒干什么啊,我就是想問問,為什么他要這么維護(hù)鳳北檸?早不這樣……不就好了?”
她說的柔柔地,乍一聽似乎很溫柔,然而卻是細(xì)思極恐。
溫蠶臉立刻變了起來,扶著已經(jīng)昏迷的畢池,就準(zhǔn)備往前面長孫遲良的房間里走過去。
然而卻被一旁的婦人攔住了,她和沈錦苒直直站在那里,根本不讓半分。
眼看著畢池身后的血流不止,溫蠶咬了咬牙,扶著他快步走了下去。
沈錦苒挑眉看了他們一眼,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夫人,你說我這招,用的如何?”
一旁的婦人立刻贊賞的看了她一眼,不過片刻后又變得擔(dān)憂起來。
“若是被良兒知道了——”
“夫人說是我便是,我相信長孫哥哥,不會(huì)懲罰我的,不過是一個(gè)侍衛(wèi)罷了?!?p> 沈錦苒立刻接話過去,臉上的得意顯而易見,眼角泛起的笑意,是怎么也擋不住。
而這邊溫蠶扶著畢池,跌跌撞撞的走下了樓,一詢問卻發(fā)現(xiàn)這客棧都已經(jīng)滿客了。
他一手堵住畢池后背的傷口,一手扶著他走出了客棧。
又向前走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個(gè)沒滿客的地方。
剛把畢池放在床上,他便立刻將他后背的衣服撕開了。
入眼的是一片血紅,血流不止,眼看著他臉色已經(jīng)逐漸變得蒼白。
不知道那個(gè)女人用的什么,竟然血流不止!
他眸子一暗,忽然想到了什么,瞳孔逐漸睜大………
?。?p> 鳳北檸跌跌撞撞從客棧走出來,迎面撞到了一個(gè)人,她什么話也沒說,失魂落魄的走到旁邊繼續(xù)向前走著。
“王爺?”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鳳北檸回神了片刻,恍惚抬起了頭。
她只覺著眼前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晃了晃腦袋,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
“宗政兄?你回來啦?”
她指著他,苦澀的勾起一抹笑,隨即便是身子一軟,向前倒了去。
宗政扶筠立刻手忙腳亂的將她扶住。
“王爺?你這是怎么了?”他扶著鳳北檸,只覺得她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
她的身子很輕,似乎單手就可以舉起來。
但是武功卻這么高……
“我沒事!本王沒事!哈哈哈哈!”
她閉著眼睛,嘴里輕輕吐出了這句話,然而下一秒,宗政扶筠卻感受到了收心的濕潤。
“王……王爺?”
他瞬間慌了神,這樣的鳳北檸,他是從未看見過的。
鳳北檸卻只是伏在他的肩膀上,一個(gè)勁的流淚,淚水浸濕了他的肩膀,他卻沒有說什么。
他抬起了另一只手,想要去拍一拍她的背——
但是鳳北檸卻猛然站了起來,眼淚也瞬間停了下來。
隨即指著一個(gè)方向,毅然決然冷聲道“去那里!”
宗政扶筠循聲望去,越過一切,看到盡頭,那里是一座塔頂,似乎筑在云層中間,若隱若現(xiàn)!
?。?p> “七皇子,宗政姑娘走了。”
是夜,一侍衛(wèi)對(duì)著躺在那里的七皇子拱手,恭敬說著。
七皇子吃葡萄的手一滯,臉色一變“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走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今日宗政姑娘在王宮的時(shí)候,晉州城門口進(jìn)來了一波人?!?p> 話說到這,侍衛(wèi)立刻沒有再繼續(xù)下去。
“什么人?”七皇子瞬間好奇了起來。
“我們恐怕……惹不起!”
侍衛(wèi)眸光逐漸變得凜冽起來,看向七皇子的眼里多了幾分其他的意思。
七皇子眉頭微皺,看著他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這么一來,她恐怕是遇到了勁敵了!
唉,事已至此,他能幫則幫,不能幫……也是無奈!
而這邊鳳北檸和宗政扶筠,連夜趕回了長鄂城。
撫摸著自己的驚鴻,鳳北檸忽然想到什么,眸子里多了幾分寒意,隨即拂袖離去,回了房間。
翌日一早,兩人便即刻去了邊境,鳳北檸也一如既往的,換回了男裝。
她身著黑衣,墨發(fā)高高束起,腰間別著一柄長劍,騎著驚鴻,面無表情,冷艷抬眸,悠然向前行駛。
那謝奎剛出來,便是看見了這樣的場(chǎng)景。
他臉上的笑容立刻綻放出來,笑著迎了上去。
“七王爺來了,七王爺恕罪,屬下有失遠(yuǎn)迎?!?p> 他長得不高,站在鳳北檸前面,更是顯得有幾分矮了。
一旁的士兵見到鳳北檸,立刻也團(tuán)團(tuán)圍了上來,皆恭敬地看著她。
“參見七王爺!”
不知誰忽然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其他士兵立刻朝著跪了下來。
面前的謝奎眸子一顫,立刻四處看了看。
隨即轉(zhuǎn)頭,便看見了鳳北檸那不經(jīng)意的眼神。
他猛然也跪了下來,高呼“參見七王爺?!?p> 鳳北檸唇角微勾,笑的耐人尋味,恣意風(fēng)骨乍現(xiàn),紅唇微微吐出了幾個(gè)字“不必多禮~”
說罷,眼里泛出的光芒,令宗政扶筠為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