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徽州城主
雨露花香開滿枝,連翹欲染城春色。
徽州城外雨后放晴的枝頭開滿了金黃色的連翹花,路人抖落蓑衣上的雨水,竹籃中滿滿登登都是金黃的花瓣。
連翹花清熱解毒鎮(zhèn)吐,雨后連翹泡茶還能夠預(yù)防風(fēng)熱,每每待到花開,徽城百姓都迫不及待摘上一籃子回去泡茶晾藥,隔個三五天喝上一壺,往后月余都不會心悸風(fēng)寒。
“狗蛋,莫往里跑了,再跑爺爺就追不上了!”
雨后路滑,城東藥材鋪的老頭挎著籃子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林中走,目光緊緊追著前頭跑得飛快的小孫子狗蛋。
只聽得遠(yuǎn)處的狗蛋忽然“哎呦”一聲,滑倒在了一顆矮連翹樹下。
老頭連忙差使身邊的伙計去照料,在不遠(yuǎn)處摘花的伙計陳堂趕忙應(yīng)下奔了過去,剛將小狗蛋扶起來,兩人便又齊齊尖叫了一聲,坐倒在地。
“師……師父,有……有死人!”陳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將被嚇哭的小狗蛋往懷里攬。
金燦燦的連翹花樹下,被雨水沖刷得軟爛的泥中露出了半張人臉。
“陳堂,你說甚?”
老頭沒反應(yīng)過來,很快周圍又響起了驚慌的尖叫聲。
“啊~~~~臭狐貍我詛咒你生不出兒子!”
蒙意大叫著被相言羅修揪著耳朵從屋中扔到院子里的空地上,戚顏捧著一把瓜子靠在門邊看熱鬧。
蒙意瞧著相言羅修的院子富麗堂皇,非要睡他的塌上,還吵嚷著主隨客便,主人家就應(yīng)該令客人開心滿意的道理死賴在他的塌上不走。
無理取鬧的結(jié)果便是:同相言羅修斗法三回合之后被掃地出門。
相言羅修似乎極其注重私人空間,被蒙意這么一鬧騰之后皺著眉頭扎進(jìn)了屋中,面對亂哄哄的屋子,他的頭頂肉眼可見地浮上了一片烏云。
“哎哎哎小蒙意,眼淚是珍珠,男人打架打輸了落珍珠會變成豬的!”戚顏踱步上前,拍了拍背對著她的蒙意的肩膀。
“我才沒有哭!”蒙意瞪著眼睛轉(zhuǎn)過身來,滿臉憤恨中帶著些嘴硬,他前幾日被戚顏揍過的地方又重新浮腫了起來,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烏青重新變成了紫紅。
戚顏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死狐貍可真陰險,專挑她揍過的地方揍,傷上加傷,傷害加倍啊。
“沒事沒事,”她安慰道:“相言羅修是萬年修為的老狐貍,你的修為不過千年,能扛這么久也不算丟人,應(yīng)當(dāng)炫耀才是。”
“炫耀個屁!老子再同他說半句話老子就……就少吃一頓飯!”
“哎呦哎呦別委屈了別委屈了?!彼嗣梢饷兹椎念^,像哄小孩一般安慰道:“我請你吃花神親手做的鮮花餅可好?”
蒙意的眼神松動了些,直到鮮花餅喂進(jìn)嘴里才沒有剛才那么悲憤。
戚顏和蒙意坐在連翹樹下的石桌旁,向他問起了徽州城的事情。
徽城原本叫徽州,現(xiàn)在也有很多人稱之為徽州城,是皇城腳下貿(mào)易和交通要道。
本國三十六州,只有徽州城不設(shè)官員,以晏揭為一城之主。
皇帝是一國之主,而城主遂為一城之主,為何晏揭能夠如此獨行,不為官員卻能管理一城呢?
“為何?”戚顏像聽畫本子一樣聽入了迷,抬手又變出幾塊鮮花餅,一壺瓊花酒當(dāng)作零嘴。
蒙意抬了抬手,她立馬會意,自覺且狗腿地替他倒上一杯。
要說晏揭如此獨行,不為官員卻能管理一城,只因為這江山原本便是武力值拉滿的晏揭打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