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御前混亂
上元娘娘的祭祀在每年的秋末。區(qū)區(qū)一個妃子,忌日搞出這么大動靜,若不是身后的利益背景驅(qū)使,那便是天子的獨愛。
據(jù)說上元娘娘是兩者原因皆有。
“報?。。。?!”
又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還是剛才那個小太監(jiān)。
顧念自閉到了極致,她感覺這場面極其混亂,自己根本應(yīng)付不過來。
她選擇就地閉麥。
“又怎么啦?”皇帝揉揉太陽穴,他眉頭緊皺,表情由最初的平和逐漸變向面目猙獰。
朱公公在一旁著急的拿著拂塵敲那小太監(jiān)的頭,“別一驚一乍的,驚擾了陛下?!?p> 感覺這小太監(jiān)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陛下!八百里加急,上元王族知曉了此事便放出狂言,說要派人過來查找圣器的下落,說圣器乃是他們上元王族的命根子,他們,他們還說…”
小太監(jiān)猶豫了起來。
“繼續(xù)說?!被实圩讼聛恚麚纹鹆四X袋。
朱公公眼色十級專家,他立刻跑過來幫皇帝按摩,手法輕柔,很是熟稔。
“他們還說這圣器是在余朝境內(nèi)丟失的,要讓咱們給個說法,說這圣器若是找不回來,他們要求用取消賦稅和收回邊境治理權(quán)來補償?!?p> “真是荒唐!”皇帝一拍桌子,聲音越來越高。
朱公公嚇的頓時跪了下來,顧念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便被余擇言拽著一起噗通跪了下來。
“陛下息怒?!庇鄵裱院椭旃患s而同的輕聲說道。
顧念也不敢說話,就死死的伏在了地上。
這原本好端端的一場其樂融融的議婚,怎么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呢?
“陛下息怒?!鳖櫿繘]有跪下,他反而還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那小太監(jiān)鮮少見陛下發(fā)火,心里滿是畏懼,再加之跑來跑去傳遞消息的緣故,他已然累到不行。
宦官帽下的他汗流不止,他哆哆嗦嗦的雙手遞上了那飛鴿傳書來的書信:“陛下,這是上元王的飛鴿傳書?!?p> 皇帝拿起來看了一眼,便扔給顧湛,背過身哼罵道:“你看看上元那個老東西?!?p> 顧湛拿起來這信認真看了一眼,喲呵,好家伙,可給上元王逮著機會找事了,這信寫的腰桿子都直起來了不少。
這信里信外的就一句話:你們余朝皇室欠下大賬了。
“上元的使團何時到?”皇帝問道。
小太監(jiān)算了一算:“即日啟程的話,大概有十天半個月便到了。”
皇帝緩緩閉上眼睛,他高聲呵斥道:“抓緊給我查,查他個水落石出?!?p> 小太監(jiān)應(yīng)聲接旨,他行完禮,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皇帝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感覺極其的疲倦,姿態(tài)放的很低。
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頭看向余擇言,輕聲說道:“哦?你們還在這呢,沒什么事你們就都回去吧?!?p> 余擇言應(yīng)聲,準備要走。
皇帝卻又出聲制止住了他:“你手里的那些人,派一部分去,協(xié)助權(quán)司護。”
“謹遵陛下旨意。”余擇言早就料想到了會用暗探總署的人,他應(yīng)下來的很快,心里卻在盤算著出哪些人合適。
顧湛聽到這話難免心中一驚,余擇言哪有什么人可派的?
協(xié)助權(quán)司護…探子…
難不成是六洲暗探總署?
他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這傳聞中的暗探總署的管轄人竟是余擇言。
暗探總署極為隱秘,之前自己也只是聽著些許的傳聞。
如今顧湛才明白,這世子余擇言,既不是五殿下的人,也不是三殿下的人,他原來是陛下的人。
在場的幾個人都心懷鬼胎,暗自琢磨著自己的想法,除了顧念。
顧念大白紙一張,除了圣器在她身體內(nèi),仿佛這個世界的紛擾都與她無瓜。
她聽來聽去,聽的一頭霧水,最后就只是默默擔(dān)心會不會知道多了從而被滅口……
余擇言帶著顧念退了下去,顧湛也隨同一起出來了。
這一上午過的,用膽戰(zhàn)心驚來形容也不過分。
顧念走出天聽殿的那一瞬間,倏地松了一口氣。
她回頭望了望這金碧輝煌的天聽殿,心里想著這輩子再也不要來了。
顧念摸摸自己饑餓的肚子,過度的擔(dān)驚受怕加昨個晚上本就沒睡好,她現(xiàn)在尤其的餓,餓的都能聽到肚子叫了。
走在最中間的顧湛若有所思,他想了又想,最后還是問了出來:“世子殿下,原來你不是五殿下一黨?。俊?p> 余擇言看了一眼顧湛,輕笑道:“現(xiàn)如今快成為一家人了,我也沒什么好隱瞞顧世伯的了,我確實不是五殿下一黨。我從一開始便說了嘛,這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
顧湛嘟囔道:“那你還幫五殿下送玉佩?!?p> “那真的只是路過!”余擇言笑笑,沒有做過多解釋。
他看起來很是真誠,以至于自己差點都相信了。
“噓!”他悄悄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顧湛心里頓時明白了。
看來這東宮未定前必有大的風(fēng)波??!
顧念這次差不多明白了,再愚蠢的豬都抵不住直來直去的話術(shù)。
原來這狗頭世子余擇言是陛下的人,跟兩位皇子關(guān)系處的很好也是因為他要做陛下的眼線。
那為什么他和權(quán)寅同為陛下的人,見面卻因為攝魂珠劍拔弩張呢?
顧念又想不明白了,她還不敢開口問。
畢竟在這古代,丟命跟丟錢一樣容易。
好奇心會害死貓!
知道多了的人通常都沒有什么好下場,自己還是裝白癡保命吧,順便再學(xué)學(xué)武功,以防不時之需。
三人并行,心思各異。
余擇言微微皺眉,他在想今天發(fā)生的這一系列事情。
說是巧合嗎?那也太巧了吧,偏生就在今日入宮覲見時。難不成陛下知道了權(quán)寅被自己擄走了?
而且陛下,當著自己和顧念的面毫無顧忌的就將這么重要的事情公開。
雖然說紙包不住火,但是用宮里衛(wèi)戍那種濕透了的厚紙包上個兩三天起碼是沒有問題的,起碼能換上幾日查找的黃金時間啊!
怎的今日如此疏忽?
上元的圣器在余朝境內(nèi)被盜,那么在京中乃至江湖中都會引起巨大風(fēng)波。
很多人覬覦這圣器許久了,說是攝魂珠,便是能隨意操控人魂魄的。
誰不想要這等本事?
余擇言覺得有哪里不對,但他又講不上來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