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你看這個項鏈好不好看?”云卿拿著一條項鏈照著鏡子比了一下。
“我看看...不好看,太細了而且粉色的多土?。 惫贊⊥蝗粊y入,用他的直男審美評價著一條項鏈。
周詩詩一記白眼翻上天,拉著云卿想要躲開這個跟屁蟲。
“哎呀,我兜里怎么裝著三張海鮮自助半價券啊!可惜就一個人吃,那兩張白瞎了?!惫贊〕吨弊記_她們兩個喊。
面子在美食面前永遠不值一提。云卿和周詩詩坐在一面,官潯自己坐在對面。
官潯手里拿著剛剝好的蝦舉到卿卿嘴邊,笑嘻嘻的說“卿卿,張嘴?!?p> 云卿剛開始被他喂得還有點不習(xí)慣,后來次數(shù)多了就開始指揮起來,“我想吃那個生蠔,殼太硬敲不開,幫我打開。”
兩個人自然的一個指揮一個照做,周詩詩酸得活生生變成了一顆檸檬,看著他倆濃情蜜意,真覺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個。
從那天起周詩詩和官潯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可以用水火不容來形容,他們在爭奪云卿的戰(zhàn)役上從來沒停止過,只要見面,不出五句話就開吃拌嘴,云卿總是樂不得看這兩個幼兒園小朋友為一些小事吵架。
平淡而綿長的小日子,總是讓人最覺安逸,因為官潯和周詩詩不是很樂意讓她去蛋糕店,所以云卿總是偷偷摸摸的去,她最初還是會追問陳奕晰為什么打官潯,可是無論她怎么追問陳奕晰都用各種理由敷衍過去了,后來她也就不問了。
說來也奇怪,她應(yīng)該討厭這個人才對,他明明打了自己的男朋友一拳,可是云卿就是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一種磁場,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尤其是那個人的眼神。
云卿發(fā)現(xiàn)陳奕晰那樣一個渾身散發(fā)戾氣的人,總是在她接近的時候自動切換成一只乖乖的小綿羊,還會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對她笑,笑起來的眉眼更加容易讓人接近。
每周的周三,云卿都會在九點多的時候來買一塊蛋糕,后來云卿和陳奕晰甚至有了默契,陳奕晰會在她要來之前就開門,等在門口,但是從來都不將慕斯蛋糕提前打包好,每次都是磨磨蹭蹭的打包,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兩個人幾乎從來不說話,云卿甚至都不知道陳奕晰叫什么。
陳奕晰一直很慶幸,老天可以給他機會繼續(xù)陪在云卿身旁,雖然沒有身份,但起碼每周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見上云卿一面,他還是會在夢中驚醒,嚇得大聲喊云卿的名字,那時候眼淚總是噙滿了眼眶,室友也對他這種行為見怪不怪。
有時后太想云卿了,就會偷偷去看一眼她,她的云朵女孩總是舉著一杯奶茶蹦蹦跳跳的走在校園里,偶爾也會撞見她和官潯一起上下課的情形,還好那個人沒有對卿卿做什么親密的舉止,不然他可不保證不會再打他一拳,有時候看著看著就不知不覺模糊了視線,感慨以前都是他霸占著云卿身邊的位置,都怪自己沒有好好珍惜。
有一次,陳奕晰沒有在那個專屬于云卿的時間等到人來,那一刻他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世界都在塌陷。
每每被云卿冷落,那年云卿不接電話時的恐懼感就會再次襲來,冷汗?jié)裢噶岁愞任陌滓r衫,不顧一切的跑到云卿宿舍樓下,看到她正在宿舍樓門口往里走,才放心下來,遠遠的看著云卿進入宿舍樓,直到她在視線中消失。
記憶仿佛又一次重疊,那年夏天,他也總是把他的云卿送到家門口,卿卿總是依依不舍的回頭向他揮手告別,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云卿再也不會回頭看他一眼。
有時候他只能依靠回憶勉強過活,時間久了也習(xí)慣了在回憶里與卿卿相見,只是遙遠的模糊的輪廓他也會覺得心滿意足,陳奕晰把所有和云卿有關(guān)的東西全都擺放在顯眼的地方,這樣仿佛卿卿從未離開過他的生活。
陳奕晰用這種掩耳盜鈴的方式麻木著自己,他不是沒渴望過云卿想起來自己,只是害怕大于渴望。
與其那樣,他寧愿在這樣的情況下汲取著卿卿給他的一點點溫暖,只要一點點就足夠。
可能是一款蛋糕很容易就吃膩了,后來卿卿幾乎不怎么出入云朵蛋糕店,陳奕晰是這樣認為的。
可事實卻是,云卿開始頻繁的做一些奇怪的夢,起初只是偶爾的做,現(xiàn)在幾乎每一天,夢里有個男人,身形還處于少年和男人之間的過渡階段,總是卿卿,卿卿的叫她,聲音低沉有磁性。
夢里的場景有她很熟悉的環(huán)境,經(jīng)常去的小區(qū)公園,女孩在前面跑,拉著男孩的手回頭沖他笑,正午的陽光晃得云卿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也有云卿不熟悉的場景,但又似曾相識,但無論如何也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
云卿的直覺告訴她,夢里的人絕對和蛋糕店老板有關(guān),為了不在做這些奇奇怪怪的夢,云卿決定還是不去蛋糕店為好,至于慕斯蛋糕,嗯...就先忍一忍肚子里的饞蟲吧。
云卿不去的那段時間,陳奕晰好像得了病,而且病得還很嚴重,連續(xù)好幾天都無法入睡,只能靠吃安定入眠,他留著和云卿的聊天記錄,晚上一個人翻,時而哭時而笑。
還好后來云卿還是會去他的蛋糕店,只是次數(shù)比以前少了許多。
他的室友兼大學(xué)中唯一一個好友強子經(jīng)過一周的軟磨硬泡,終于帶陳奕晰去醫(yī)院做了檢查。醫(yī)生說這是抑郁癥前兆,先是產(chǎn)生幻覺,然后沉浸在回憶里,有時候情緒會很低落,甚至?xí)辉敢馀c別人溝通,后期可能會完全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假象里,完全不與外界聯(lián)系。
陳奕晰對自己檢查出來的結(jié)果不以為然,還是按部就班的翻著早已停留在那年夏天的聊天記錄,強子再怎么著急也白搭,病人主觀上放棄治療,真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
陳奕晰每天說的話越來越少,上課的時候甚至都在想云卿,可是門門課程居然都是第一,所以老師對于他上課時的狀態(tài)也就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