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游城
蕭烈挑了東廂房住下,在納戒中拿出靈石堆,正要繼續(xù)感悟靈石的頻率與波動,門被推開了,卻是徐商之?dāng)y著另一人走了進(jìn)來。
徐商之見蕭烈閉著眼躺在靈石堆,料想又在睡覺,不禁有幾分尷尬,作了一揖:“商之不知道師兄在歇息,貿(mào)然打擾,還望見諒。”
至于他身邊的另一個人,見蕭烈白日安眠,則滿臉不屑與鄙夷。
蕭烈在他們推門而入時就已經(jīng)察覺,緩步走下靈石堆,還了一揖:“無妨,兄剛剛在修煉,并沒有入睡?!?p> 在師門中,親傳弟子永遠(yuǎn)是記門弟子的師兄。
一聽這話,徐尚之的臉色就有幾分怪異,明明就是在睡覺好不好?都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直接承認(rèn)不好嗎?何必非要給自己臉上貼金子說自己是在修煉呢?
另一人則“嘁”了一聲,笑著轉(zhuǎn)臉到一側(cè)。
蕭烈知道自己說出這話來他們二人差不多定是這種反應(yīng),可要他為這種小事向兩個小輩說謊?他覺得沒這個必要。
徐商之回過神來,手一伸,笑道:“這位是宣威將軍的貴子,于里州,是我的好友。”又向于里州介紹蕭烈:“這是本門的始祖親傳弟子,名喚蕭烈?!?p> 于里州這種富家少年哪里看得起蕭烈這種廢物,即便是礙于徐商之的面子,也只是對蕭烈點點頭,便看向一邊。
徐商之見了,也只能當(dāng)看不見,向蕭烈笑道:“難得來一次紫穹皇城,師兄要不要在此地逛一逛?當(dāng)?shù)仫L(fēng)景名勝甚多,不去看實在可惜。”
蕭烈也想看一看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最重要的,是看一看印象中只是一個小樹苗如今已經(jīng)長成參天大樹的那棵神樹,自然便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如何安排?”
“里州兄,為我二人做一番向?qū)绾危俊毙焐讨χ鴮τ诶镏葑髁艘灰尽?p> 見徐商之如此,雖然并不想與蕭烈這等人為伍,于里州也不好說出拒絕的話,便回了一揖,無奈道:“可以,一切包在兄弟身上。”
給蕭烈他們安置的房屋是在內(nèi)城,在寸土寸金的皇城,能在內(nèi)城居住,自然是非富即貴,事實上,在內(nèi)城居住的多是煉氣師、官員和貴族。后兩者有皇朝分發(fā)的房屋,而煉氣師能出得起租賃房屋的費用。
在這修道的世界里,最有錢的不是商人,而是各類修道士,例如煉氣師等等。
出了房門,便見蛇首人身的老妖拄著拐杖,血氣沖天的武將騎著碧眼雄獅,衣冠簡樸的文官坐在馬上,談國策律法,更多的還是穿著絲綢錦緞衣衫的官員貴族子弟,或坐茶樓,或于書館讀書,或于武館習(xí)武。他們好似都有幾分認(rèn)識蕭烈一般,當(dāng)蕭烈從他們身邊路過,或是面色一驚,或是眉頭一皺,與身邊人議論起來。
“那個就是蕭烈?”
“不會錯,就是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入他娘的狗一樣的東西,還想娶我們的長公主殿下!”
“聽說他資質(zhì)奇差無比,連你我家中家丁都不如?!?p> “嘁,家?。克才??!他若是來我家中做家丁,看他這慫樣,看他這資質(zhì),先給他一頓好打,再派去刷恭桶去!”
“是極,是極,像這種廢物,也就只配刷恭桶了!”
紫穹皇朝長公主,天生戰(zhàn)皇之體,極品水靈根,更為可貴的是,有天生大氣運加持!
這片大陸的皇者王者,乃至于部分戰(zhàn)將,都有可能獲得天命賜福,給與或多或少的天生氣運。氣運加身后,不會讓這個人變得很幸運什么的,而是讓這人擁有一種強大的攻擊、防御手段。
比如,天藍(lán)王朝末代皇帝,就可以憑借氣運壓迫,硬生生讓上千嬰變期破滅仙門弟子集體下跪,實力更弱小的化神元嬰等等境界的仙門弟子,更是下跪了一片又一片。就連修為強于嬰變期的問鼎、陰虛期弟子,都感到極其難受,仙元運行極其受阻,一身修為百不存一。
這是攻擊手段,再說防御手段,比如即便皇者不設(shè)防,本身也毫無修為,有刺客射出一箭,那么箭會被皇者身上的氣運擋?。〖幢闶嵌山倨诶瞎稚涑龅囊患?,只要王朝不該亡,那么皇者就會被自身氣運完全守護(hù)住!
這叫,仙家不管皇家事,王朝興衰,自有天命,即便是渡劫期老怪,也休想通過暗殺等手段,直接使得一個王朝衰敗!
只有當(dāng)這個王朝的統(tǒng)治者腐敗無能,墮落淫亂,國家民不聊生,百業(yè)廢弛,到這時,皇者身上的氣運才會逐漸消弭,等到氣運衰敗到一定程度,那就是王朝覆滅之時!
而長公主陳冬雨,出生時天空出現(xiàn)金色龍虎之云,這是大氣運之兆,注定她未來要做紫穹皇朝國君,而等到她真正成為國君之后,便能以氣運使萬千修道者跪服,就能擁有渡劫期老怪都難以撼動的氣運護(hù)體。
而自然,公主也是要嫁人的,即便是未來要成為女帝的這位長公主,也不例外。公主一般都是嫁給貴族官宦之家,所以滿內(nèi)城未婚貴胄,都暗暗為長公主較勁,像一只又一只公孔雀一樣,輪流展現(xiàn)自己的才情容貌氣度,只求公主青睞,下嫁于他!
現(xiàn)在,好嘛,不用爭了!公主有人家了?誰?一個來自于破破爛爛的破滅仙門的一個廢物!
所以眾多天資出眾家境出眾又努力刻苦的貴胄子弟,怎么能不憤不惱?
此刻,就有一行人從武館中走出,各個只著短打衣衫,身軀健美,渾身流汗,顯然是在武館中訓(xùn)練。這些人走的不是煉氣的路子,而是走的淬煉肉體的路子,修煉至大成,肉身便可斷山擔(dān)山,一樣可以擊碎天劫,飛升證道。
為首一人,體型剽悍,蜂腰猿臂,一雙冷眼,像刀子一樣冷冷地注視著蕭烈。他名喚洪南勝,三品冠軍大將軍之子,今年不過二十四歲,已經(jīng)是十夫長級修武者,戰(zhàn)斗力相當(dāng)于筑基期修士。
武道修行升級系統(tǒng):
民兵級——戰(zhàn)卒級——十夫長級——百夫長級——千夫長級——萬夫長級——統(tǒng)領(lǐng)級——大統(tǒng)領(lǐng)級——戰(zhàn)王級——戰(zhàn)尊級——戰(zhàn)皇——宗主級——斗圣級——戰(zhàn)帝
至于三品冠軍大將軍,這是朝廷封的官職,和武道修行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此時這十夫長級別的武道修行者抱著膀子,冷冷地注視著蕭烈,道:“你就是那不知好歹的蕭烈?”
蕭烈一笑,說實話,他大略能猜出這人是因為爭風(fēng)吃醋,羨慕嫉妒蕭烈的婚約,所以才出言嘲諷?;盍艘话俣嗳f年后,他看這些人的這些行為并不生氣,反而覺得有點想笑:“我是蕭烈,不過不是不知好歹蕭烈?!?p> “哼,油嘴滑舌?!焙槟蟿倮湫σ宦?,身旁一人怒道:“這是我們堂堂三品冠軍大將軍的兒子,你這賤民,說話好生無禮!”
蕭烈臉色平靜,道:“我看是你們沒禮貌吧?還是回家讓你們老子多管教管教。還有,以后嘴里有糞,記得噴在家里?!?p> “你!”
“你!”
一行人勃然大怒。
徐商之見氣氛逐漸焦灼,連忙打圓場,隔在兩人中間,拱手道:“這位就是洪公子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你這入娘的措鳥又是哪里來的雜種?”一貴胄把徐商之推到一邊,踹了一腳,徐尚之猝不及防之下,被踹了個屁股墩:“別多管閑事,給我滾!”
“我們可是破滅仙門的人!你們這樣做,未免也太跋扈了!”徐商之勃然大怒道,“我要見禮官!沒想到紫穹皇朝的貴胄子弟就是這樣一群人!”
蕭烈見這貴胄罵人罵的是滿有趣的,又是一笑??扇缃駹顩r,這些人分明就是來找事,所以蕭烈的笑,也被當(dāng)成嘲諷,在愛情BUFF加持下,這些人只把蕭烈的笑當(dāng)成嘲諷,齊齊發(fā)怒,洪南勝大喝道:“你這廝笑什么?想找死嗎?”
說著噌的一聲,拔出劍來,劍體黝黑,隱隱約約間帶著一股子兇意。
這劍赫然是天級靈寶,三品武官果然有錢,一出手就是這等級別的寶物。
蕭烈禁不住笑了笑,便笑道:“你是想動手嗎?我當(dāng)然奉陪。如果不想動手的話,那請讓開,我還想看看貴地的風(fēng)土人情。”
徐商之一聽這話,就是大驚。蕭烈的狀況他很清楚,睡了好幾天大覺,哪里有什么修為?要知道他剛剛拜入山門還沒幾天,什么功法都沒學(xué),更是學(xué)人間暴發(fā)戶,躺在靈石上睡了好幾天!
便連忙再次擋在兩人中間,喝道:“我來與你為敵!咱們上擂臺上拼兩手!”
“滾開,有你什么事?”一貴胄罵罵咧咧的推搡著徐商之,徐尚之的修為是剛剛煉氣大圓滿,還沒有筑基,而這貴胄已經(jīng)是十夫長了,哪里推搡的過。
洪南勝見狀,大喜過望,沒想到這人竟敢向他挑戰(zhàn),這真是意想不到的好事。隨即他獰惡地笑了一下,他已經(jīng)想好要在擂臺上將此人格殺。想必長公主殿下必定也對此人煩惱無比,他為長公主解決此煩惱,想必能在長公主那里露臉吧?
至于打不過?那怎么可能?
洪南勝收劍,殘忍地笑著,用下巴向右一指:“擂臺在那方向,跟我來。”
蕭烈邊走,邊問:這個擂臺是生死不論的吧?”
“怎么,你怕了?”洪南勝最怕的就是這人怕了。不然若不是在擂臺上,他也不敢傷殺了此人,畢竟在皇城內(nèi)大街上殺了破滅仙門始祖親傳弟子,他也要抵命。
“不是。我只是想問,如果有一方死了,那他身上的財物是否歸另一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