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幾人一籌莫展之際,突然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仔細聽來依稀可以辨別出是百姓的哀嚎,以及軍隊行進間發(fā)出的金鐵之響。
隱隱約約從門外傳來了一陣呼喊聲:懷王造反了!
幾人聽到此言面面相窺,實在想不通懷王為何謀反。一沒有本地世家大族的支持,二沒有足夠的軍隊,他哪來的勇氣起兵造反。
“血無衣你真是好狠的心,居然要這一城無辜百姓的性命!”老道士怒發(fā)沖冠道。
陸羽仔細咀嚼著血無衣這個名字,在老道士嘴里這似乎是懷王造反的主謀,就是不知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
“事到如今也不瞞你們了,我那師侄拼死送來了密信,信中所說便是懷王與血無衣勾結,恐有大禍!”
“血無衣此人曾經是我好友,只可惜他心術不正沒能進我正一教的大門,也不知道他從哪學會了一門邪法,創(chuàng)立了血神教自號教主?!?p> “只因他那邪法有傷人和被正道圍攻從此不知去向,誰曾想他竟然潛藏在此地與懷王勾連。”
“這個人最是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那法門需要以人血為基,練就一條血河,從此血河不枯便不死不滅,如今若是我所料不差他恐怕是想以整個宛城數十萬百姓的性命來祭煉他那邪法?!?p> 陸羽聽的頭皮發(fā)麻,心中暗暗吃驚,這血無衣真心是個狠人,以數十萬人的性命成就自己的法門端的是毫無人性。
門外的喊殺聲不絕于耳,何英蓮兄妹也是一臉恍然,大陳承平日久戰(zhàn)爭早已是遙遠的記憶,然而此時外面的聲響告訴他們,戰(zhàn)爭其實距離他們是這般的近。
沒等他們唏噓世事無常,幾十個身穿紅衣的漢子便出現在了道觀的墻上。
明明是幾十人,然而當他們開口時卻是詭異的一個聲音。
“柳裴然,你我快有三十年未見了吧!”陸羽幾人這才知道老道士名為柳裴然。
“你終究還是學了這法門,你這是瘋了嗎?要用這么多人的性命來成就你自身的追求?”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心慈手軟。呵呵,若不是你如此性格又怎會淪落到這個田地,為那個腐朽頑固的宗門陪葬?我可還記得三十年前的你是何等意氣風發(fā),如今卻是垂垂老矣!”
“宗門待我恩重如山,我便是舍了這條性命又有何妨,我只是后悔當初就不該念著舊情放你離開,如今滿城百姓遭難都是我的罪過!”老道士憤怒的說到。
“如此便好,最好不要念及舊情,我也不會留手今日你我兄弟便分個你死我活!”
話音剛落,那幾十人突然出手向老道士攻來。然而那道觀的墻面似乎升起了一面無色之墻,將他們的攻擊盡數擋在墻外。
老道士口中念念有詞,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向前一指,一道火龍憑空出現,咆哮著沖向那些詭異的敵人。
只見這些人突然排成一排,準備阻擋火龍的咆哮,然而他們的阻擋卻脆弱的好似一張白紙,只是一瞬間便被火龍燒成了灰燼。
陸羽幾人看的是瞠目結舌,無論是老道士還是血衣人,他們的詭異和強大是陸羽他們以前根本沒有看見過的。
“這人就這么死了?”陸羽疑問道,他總覺得這個所謂幕后反派也死的也太快了。
“死?哪有那么容易,只不過是派了幾個化身過來騷擾一下,這家伙化身千萬這點損失對他來說就是撓癢癢罷了!”
詭異的化身退去,緊接著來的是城中的叛軍,他們就像是發(fā)了瘋一般不停地屠戮著城中的無辜百姓。
陸羽幾人被這些叛軍的暴行氣的胸口仿佛要炸開一般,怎么能忍的住,早已手持兵器加入到這一場殺戮之中。
他們幾人身手不凡,又豈是這些平日里疏于訓練只知道欺男霸女的兵痞能夠比得了的,不一會的功夫就在道觀門前留下了一地的尸體。
然而他們沒有發(fā)現的是,城中所有死去的人他們的鮮血似乎受到了神秘的吸引,全部從尸體里流了出來,漸漸地向同一個方向匯聚而去。
城中似乎有一種奇特的氣息在彌漫,所有人心中的殺意被不停地放大,剛開始只是叛軍不講道理的殺戮。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殺戮的盛宴中,他們有的是心有猛虎的武林中人,有的則是看不慣暴行的俠義之士。
但在此時此刻他們都是這場詭異殺戮中的一份子,殺戮依然在進行。
天空已經被厚重的烏云完全籠罩,然而那深沉厚重的烏云中隱隱的有著血色閃現,讓人看著內心一陣的恐懼。
陸羽抬頭看了看詭異的天空,靈覺強大的他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所有人似乎被神秘的力量影響了,放大了自身心中的殺戮欲望。
“道長這是?”望著眼前恍若地獄的一幕陸羽感覺自己的嘴里一陣發(fā)干,他意識到這似乎是一個陰謀。
“唉!血無衣的陣法已經擺成了,此時的宛城終將化作一片地獄成為他修行的資糧!”柳裴然心灰意冷的說道。
“難道就沒什么辦法阻止他了嗎?”陸羽十分急切的說道。言語中已經不由的帶著幾分埋怨,他始終認為眼前的這位道士并不是沒有手段反制。
“居士以為貧道不想嗎,可你看看道觀周圍!”
陸羽聽著道士的言語向周圍望去,這才發(fā)現這間道觀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就被一群血衣人包圍了。
“正一教的天通道人,我希望你能夠安安分分的待在這里,若是走出這道觀一步恐怕你今日便要身死道消了!”為首的一位老人說道,赫然就是之前與血無衣在密室里交談的老者。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老道癡活了近花甲之年,擱在凡俗亦不算早夭,已經夠了!”柳裴然突然大笑道。
只見整個道觀突然發(fā)出無量光,席卷這天地間的靈氣瘋狂的灌注在老道士瘦弱的身軀中。
然而此時那看似瘦弱的身體卻好像是精鋼所鑄,將天地間最為狂暴的靈氣全部吸納竟然無一絲遺漏。
“咔”類似瓷片破碎的聲音從道士身上傳來,道士的身體猛的出現了許多裂縫,耀眼的光芒在裂縫里若隱若現。
“三位居士對不起了,待會恐怕無法照看幾位,生死只能靠你們自己了?!崩系朗克坪跞讨鴺O大的痛苦,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話音剛落只見道士身體突然在光芒之中化作一片飛灰,一個與道士一模一樣的人影帶著無量的光,從飛灰中走了出來。
天地間的靈氣不停的灌注在人影中。
“元神?”血袍老者驚恐的說道。
“不對,你這是強行提升的元神境界,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要死在這里,魂飛魄散?!崩险叨硕ㄉ癜l(fā)現了事情的真相。
“即便如此,元神就是元神!”老道士可不害怕什么魂飛魄散,對于他來說為了自己的宗門忍辱負重了一生,終于決定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綻放出最為璀璨的光芒,這一刻的他不在是那個邋里邋遢的天通道人而是曾經的一代天驕柳裴然。
柳裴然輕輕一指,血袍老者便被擊飛,氣息變得虛弱無比,明顯已經受到了重創(chu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