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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她戴上他

第五十七章 別怕,有我

摘下她戴上他 臥看飛花 4276 2020-10-03 19:04:05

  第二天一大早表哥坐車去了z市,臨走之前他往技寶的銀行卡里轉(zhuǎn)了3萬。送走了表哥,技寶著手收拾家務(wù),等到中午估摸著父母吃了飯,她給虞母打電話詢問情況,虞母說對方的家長到了,現(xiàn)在正在吃飯,等完事再說,說完掛了電話。

  看來大概率結(jié)果就是賠錢,10萬之內(nèi)夠嗆能打住。她忖度著誰可以借給她家錢,同小區(qū)和虞父要好的人家大約能借出來三五萬,姑姑再拿出幾萬塊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這是有關(guān)技剛?cè)松磥淼拇笫拢褪遣恢拦霉眉疫€有沒有現(xiàn)金。她這邊,龐旭不行,小桃應(yīng)該有錢,她也只能找小桃借錢了。

  事到臨了她才覺悟到自己的失敗,都說人生三五好友,她竟然只有一個小桃可以借錢,那些點(diǎn)頭之交怎么能夠開口說借錢的話?即使能開口,她們又有多少?小桃去年工作賺錢她還暗地里跟小桃置氣,心里不舒服,現(xiàn)在她才領(lǐng)悟到身邊朋友是個有錢人的好處,人心還真的不能那樣狹隘,身邊都是窮人有什么好處?她想起一個人。

  “神龍”說他希望身邊都是富人,這樣他就可以隨時有項目做有錢賺。當(dāng)時技寶還嘲笑他話說的好聽保不齊心里多么嫉妒,時至今日,她才領(lǐng)悟到他話里的真諦。

  “神龍”…呂炎…“清翼”,“你滴歌”……他們是不是現(xiàn)在都恨死她了,也許這就是她的報應(yīng),懲罰在她的親人身上,算一算她一共才賺了多少錢?一下子就要全栽進(jìn)去,可惜虞父虞母一定想不到這里面還有這樣的一種邏輯可以解釋……她絕不可能讓父母知道這種邏輯方式,按照虞母的性格,她是真的能把弟弟的事情跟她的工作聯(lián)系在一起的,要真那樣的話,她在這個家2還怎么抬頭?

  怎么她就稀里糊涂的走到了這一步?“我會賺到足夠的錢?!彼耄ㄓ腥绱瞬拍苎谏w一切,一兩年之后這件事才會真的變成往事。

  技寶:現(xiàn)在做什么比較賺錢?

  犀銘:大白天說夢話。

  技寶:我跟你說過我沒你想的有錢,我缺錢。

  如果他給她發(fā)一個安慰紅包,她絕不會故作矜持。

  犀銘:快錢來不了,熱錢又有毒。

  技寶:問你也白搭,還是找朋友靠譜。

  犀銘:你需要多少?

  如果他要借給她錢的話,這——,她還未必敢要。真麻煩,這么好的關(guān)系,要是現(xiàn)實里的人,她完全可以打個借條收下,可惜是這樣復(fù)雜的關(guān)系,她如果收了,只能是通過網(wǎng)絡(luò)接收轉(zhuǎn)賬,會不會被認(rèn)定為詐騙?她又不是真人……

  技寶:不少。

  犀銘:得好幾萬吧。

  起步價這么低?他還真以為她是窮光蛋呀!先送他一個白眼再說。

  技寶:幾十萬都不夠,你快別亂說話了。

  犀銘:你真有意思,不會是你朋友需要用錢吧,不是說弟弟打人了?

  技寶:那事兒都解決了好嗎?這是我自己的事,私事用錢。

  雖然她不會要他的錢,但是他怎么一點(diǎn)表示都沒有呢?至今都不發(fā)紅包,真是摳得要命。難道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譚犀銘沒有再說話,技寶不知不覺躺在沙發(fā)上睡了一覺,再睜眼時窗外天色竟然有黑下去的跡象,外面有風(fēng),開著的窗戶沒有規(guī)律的啪嗒啪嗒響動著,聲音刺耳,但并不想制止這種響動。

  “媽媽,談的怎么樣了?”她打電話給虞母。手機(jī)里沒有未接電話,難道兩家還在談?

  電話那邊傳來刺刺拉拉的聲音,隔了幾秒鐘,虞母的聲音響起:“技寶?你在干啥呢?”

  “我在家呀?!彼悬c(diǎn)懵,不知道媽媽為什么這樣問。

  “奧,對。你弟弟的這個事情鬧得挺大,那小孩看著倒是沒啥事了,可警察說不是輕傷,叫什么傷我也學(xué)不上來,他那父母在電話里說的好聽,一見面看了孩子就跟我撕扯起來了,說要送你弟弟進(jìn)監(jiān)獄,還說要10萬塊錢?!庇菽傅恼Z氣還算平穩(wěn),并沒有技寶以為的起伏波動。她感受到電話那頭透露著未知的詭異,照理說弟弟要是真的面對牢獄之災(zāi),媽媽此刻也躺在病床上了吧。

  虞母有高血壓,吃降壓藥已經(jīng)有三年的時間了。

  “我查過,傷人不可能賠這么多。他家要是不追究責(zé)任,10萬塊您別心疼,咱可以給他們。”

  “警察不干。”虞母說。氣息已經(jīng)有所起伏。

  “為什么?”她突然想起譚犀銘的話,“是因為要負(fù)刑事責(zé)任嗎?”

  “不知道?!庇菽改沁呌譀]了聲音,刺刺拉拉的聲音再次傳過來?!百r錢不怕,不說了,明天你表哥回去,再在家里住一晚,你別忘了給他做飯?!庇菽复掖医淮藥拙鋻炝穗娫挕?p>  技寶心里一陣空落落,她覺得媽媽的語氣不是很對,想了想也許是媽媽知道自己有高血壓,所以壓制著激動的心情……“賠錢咱不怕?”難道是在打房子的主意?

  這可真是件大事,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避免的想埋怨技剛的魯莽行為了。

  那套六十平的房子說是年底就會交付,能賣出去嗎?聽說集體房產(chǎn)不好賣,賣便宜點(diǎn)也許可行。

  10萬…10萬…這個數(shù)字應(yīng)該還能承受。

  打開微信,表哥發(fā)了幾條信息給她。大體也是說技剛的事情因為對方傷情比較重屬于刑事責(zé)任,他后面著重說了一下傷人原委,說是那天晚上技剛女朋友過生日,他們幾個人在酒吧玩,不知怎么的那個人就惹惱了技剛,管制刀具是一把水果刀,屬于酒吧里提供的物品。先動手的并不是技剛,先拿刀的也不是技剛,但是技剛仗著人高馬大,不知怎么的就傷了對方,其他人起先也沒當(dāng)回事,有拉架的也有打人的,后來有人報警,被帶進(jìn)拘留所的除了技剛還有兩個人。

  表哥:那兩個都放了,就技剛是真打了人,我看挺麻煩。

  技寶:這種情況可以算作防衛(wèi)嗎?

  表哥:你想說正當(dāng)防衛(wèi)吧,我問過,就算是,也是防衛(wèi)過當(dāng)?,F(xiàn)在主要是那個人躺在床上非要報復(fù)技剛。

  技寶:為什么?就因為打架?要技剛進(jìn)去也不要錢?我爸爸有沒有說多給點(diǎn)錢?

  技寶:他父母什么態(tài)度?

  表哥:我看那就是個小混混,去酒吧的能有什么好鳥。

  技寶覺得有些尷尬,畢竟技剛就是在酒吧出的事情,她心里也萬分埋怨,不知道為什么過個生日非要去酒吧,不是應(yīng)該去飯店吃飯嗎?

  技寶:他女朋友呢?

  表哥:你可別提這個了,提起來就來氣,說的就是因為她才打起來的。

  技寶:為什么?

  表哥:我也不是很清楚,到時候問技剛吧。

  技寶:那她父母沒表示,要是咱家賠錢,她家怎么也要掏點(diǎn)錢吧?

  竟然是因為那個鳳兒,果然漂亮的女人是惹禍精,要是真因為她才打起來的,那么…兩家合伙多賠點(diǎn)錢,說不定這事兒就解決了。

  表哥:不知道,還不知道怎么判呢,和解最好了。

  她覺得表哥在說矛盾話,他自己先說這是刑事責(zé)任,就算賠錢也要坐牢,現(xiàn)在又說和解最好了。她聽到了太多的“不知道”,感覺身邊人在面對這類事情時竟然如此的為難,她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一件傷人事件會是如此的麻煩和嚴(yán)重,如果這事擱在孟倩楠的身上,那會怎么解決?她想,孟倩楠一定會悠閑的品著茶,笑著隨口一說就能解決掉這件麻煩事。不,這在人家那里根本就不是麻煩事,處理這些就好像車子在路上扎了一個小刺一樣,抬手輕易而過。

  如果事情移到“孟技寶”的身上,有那樣大能量的“舅舅”,那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技寶:譚犀銘,我頓悟了。

  望著窗外的黑暗,她想把這時的感受傾吐給他聽。

  他沒回復(fù)。她又想起要向小桃借錢的事,忙打了個電話問她家里方便不方便。

  “不行呀,他在家?!毙√倚÷暤恼f。

  “那你來我家,我有事要跟你說?!?p>  “很重要的事嗎?我們在吃飯,你先發(fā)我微信,我一會兒看看?!?p>  技寶并沒有感覺出來她在咀嚼,她并不想惡意忖度小桃,只是她唯一可以說私事的朋友因為她的男朋友在家拒絕了她想傾訴的需求。她覺得小桃可以來她家,可她說在吃飯,算是拒絕的一種表達(dá)了。小桃打胎的時候,她可是全程陪同。心里雖有不滿,但借錢的事情還是得說。

  技寶:我是想過去跟你說件事,我弟弟不是打人了嗎,現(xiàn)在需要點(diǎn)錢,就差一點(diǎn)了,你要是有的話,我想先從你那里拿點(diǎn)。

  技寶:不用太多,可能2萬就差不多了。

  技寶:看你自己的情況吧,具體我還不知道,明天就知道信了。

  技寶:你先吃飯吧,看到了跟我說一聲,我好心里有數(shù)。

  晚上十點(diǎn)過后,小桃那頭依然沒有動靜。技寶覺得不可思議,無論如何小桃也不可能看不到信息,她既然看到了并沒有不回復(fù)的道理,如果沒有錢她可以直說,不想借的話隨口就是一個理由,這也難不倒小桃。龐旭總說小桃是個高情商的人,她也一直覺得小桃比她會來事,怎么這當(dāng)口卻是這樣處理人情世故?無論如何她都不相信小桃沒有看到信息。

  技寶:無語了。

  犀銘:你整天沒事干,不是頓悟就是無語,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真的變了個人。

  技寶:我就是變了個人。

  犀銘:變成了誰?

  技寶:反正不是我。

  犀銘:莫名其妙。

  他竟然不耐煩了!連他也開始不耐煩了!知道了她只是一個什么都解決不了的無能人,他也奚落她了。他憑什么不耐煩?她跟他聊這么久,舍不得開發(fā)他,竟換來這個態(tài)度。

  技寶:你看你,跟你說點(diǎn)真心話,你就不耐煩。

  技寶:真是太傷我心。

  犀銘: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一天天的什么都沒做,就他媽跟你說話了。

  是她看花眼了嗎?還是他不小心帶上的口語?“他媽”?他在罵人?

  技寶:你說臟話!

  技寶:你才跟我說了幾句話?撒謊都不打草稿。

  他把上一條信息撤回,發(fā)了一句:好了,早點(diǎn)休息。

  她的眼淚撲簌簌流下來,書上說“有淚有聲謂之哭,有淚無聲謂之泣,無淚有聲謂之號?!彼F(xiàn)在算是“泣”吧,她若再是一個美人,那應(yīng)該是一副“梨花帶雨”圖,她覺得這個時候如果譚犀銘能看到她的樣子,說不定會同情她,可憐她。于是,她想給他打電話。

  技寶:我想給你打電話,你能接嗎?

  犀銘:不是很方便。

  技寶:奧。

  關(guān)閉手機(jī),四仰八叉的望著白色屋頂,涼涼的眼淚從眼眶里匯集到眼角,她略一歪頭,淚珠便朝一個方向流下去,她不擦,這時候唯有眼淚才能證明她的傷心。技剛為什么要生生造出這樣的一件事?明明生活是那樣的美好,她的工作、她的愛情……

  電話鈴聲響起,她一看是“譚棉花”,毫不猶豫的忙接起。

  “打電話說什么?”他問。

  他的語氣不是很友善,她有些膽怯,這才覺得整件事情很荒唐。譚犀銘只是她微信上的一個網(wǎng)友,無論她有什么樣的想法,那都是她自以為的而已。他是一個31歲的已婚男人,他想與之見面的也是那個自己開茶葉店有投資其他店鋪還有一個隨時能在金融市場里撈金的親舅舅大佬住豪華小區(qū)美艷無比的“孟技寶”,并不是虞技寶。

  假扮“孟技寶”這么久,只有此時她才清楚“孟技寶”的身份是什么。她原來是一個騙子,不止如此,她本意是要騙錢的。這個事實她不能多想一秒鐘,馬上她就強(qiáng)迫自己轉(zhuǎn)移思緒回到現(xiàn)實里來,想到他剛剛說的話。

  “我沒什么想說的了?!敝灰凰查g她內(nèi)心就平靜了,他不是她的依靠?!爸x謝你給我打電話,我挺感動的?!?p>  “哭了?”他問,“怎么哭了?”

  為什么他的聲音變溫柔了?也許沒有變溫柔,但她真是覺得足夠溫柔。這應(yīng)該是他現(xiàn)實里的語氣,他是如此溫柔的一個男人,可以問她為什么哭。

  “我沒哭。”她雖然嘴巴上說沒有哭,可眼淚更加放肆的爭先恐后流出來,她一點(diǎn)都不想掩蓋,趴在床上悶著頭顱,造成嗚咽一樣的模糊不清的聲音讓他聽到。呵,此刻她真是一個有心機(jī)的女孩兒?!拔椰F(xiàn)在就想聽你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你也不要問?!彼又剡@種感覺。

  “嗯?!彼f,“我還有點(diǎn)事要處理,不能跟你多聊?!?p>  他又要拒絕她。

  “別怕,有我呢?!彼麙炝穗娫?。

  如果說世界上有最動聽的音符,技寶知道那一定就是譚犀銘說出的這五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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