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歌舞并秒會人情

　　“做夢！癡心妄想！”老姿娘斷然拒絕道。

　　“雪娘，你的執(zhí)念又何必如此之深，難道這世上除了飛虎子，就沒其他人！”周德威問道。

　　老姿娘說道：“周大哥，我知道你對我向來都很好，這輩子算是我對不住你，若是有來世，定然...”

　　周德威打斷道：“今生都這樣，來世就更不要說，你好自珍重，我不會讓你為所欲為?！?p>　　老姿娘滴下兩滴淚來，說道：“周大哥，我們許多年未見，不如共飲一杯如何？我這有去年新釀的青枝酒，我記得，你最愛喝這酒?！?p>　　周德威說道：“前方戰(zhàn)事吃緊，等我歸來，若你還愿意見我，再喝吧！”

　　這一場對話，莫螢已經(jīng)猜得七八分，方知道原來老姿娘也是個可憐人，這俗世男女的情愛又哪那么容易理清楚，往往是剪不斷，理還亂。

　　老姿娘走了進來，門外的一陣風(fēng)將房內(nèi)的紗幔吹得上下飛舞，莫螢憑著幽微的燭光看到老姿娘的臉頰閃著淚光。

　　莫螢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可憐她，問道：“你哭了？”

　　老姿娘蔑笑了一聲，問道：“怎么？我就哭不得？”

　　莫螢回道：“不是，哭出來會好受點?！?p>　　老姿娘瞟了一眼莫螢，說道：“他不陪我喝，你陪我喝?！?p>　　莫螢說道：“我不會喝酒，那味道不好受?！?p>　　老姿娘說道：“這有什么難，你放心，我這青枝酒是上好的，不像那些市面上的酒?！?p>　　兩人又來到了涼亭下，老姿娘說道：“來，一醉解千愁?！?p>　　莫螢說道：“還是別喝了，醒來不是更難受?！?p>　　老姿娘拎起一呈酒就往嘴里倒，喝完說道：“就是能忘了片刻也好?！?p>　　老姿娘臉微微泛紅，不自覺地舞了起來，吟唱道：

　　“歌兒流唱聲欲清，舞女趁節(jié)體自輕，歌舞并秒會人情。

　　依弦度曲婉盈盈，揚蛾為態(tài)誰目成。

　　涼陰既滿蟲草悲，誰能離別長夜時。流嘆不寢淚如絲，與君之別終何知。

　　明月入牖風(fēng)吹幔，終夜悠悠坐申旦。誰能知我心中亂，終然有懷歲方宴?！?p>　　莫螢也拿起一呈酒來，才不過幾口，就已經(jīng)辣得不行，人也微醺。

　　老姿娘說道：“好！你知道我為何會看中你嗎？”

　　莫螢苦笑道：“我知道，因為我比較倒霉?！?p>　　老姿娘搖了搖頭，說道：“那日在烏篷船上一見你，你目光里的堅毅實在像極了我年少時，這沙陀人，我太了解了，女子太柔弱不行，你這種剛中帶柔，最合他們心意，不然，這滿天下的歌妓，我又何必找你?！?p>　　莫螢苦笑道：“那不還是我比較倒霉，被你相中了做棋子，可我不愿意，二哥自有他的錦繡前程，我是不愿意羈絆他，我不想變成你...”

　　老姿娘愣了一下神，反問道：“你不想成為我？哈、哈、哈”

　　莫螢被這三聲笑聲震得寒毛豎起。

　　老姿娘說道：“你連自己的心都做不了主，想不想成為我，你也是做不了主，真是個傻姑娘?！?p>　　莫螢不知又喝了多少酒，已然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