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前面走?!卑鬃铀N言簡意賅,玄、無二人立刻點頭意會,毫不猶豫地先后跳下了水潭,季靜言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眼白子薔,旋即也不再遲疑,咬住呼吸器縱身跳下去。
然而季靜言這一跳,卻發(fā)現(xiàn)腳下不僅不是想象中的無底深淵,反而疑似已經(jīng)一腳踩到了潭底。正當(dāng)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姿勢不對,想要“站”起來重跳時,一股猛烈的水流將他“拽”了下去,季靜言身體再次不受控制,成為了一張水中的風(fēng)箏,開始了在激流和漩渦中無盡的漂流。
“我……咳咳咳!”不知過了多久,季靜言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甩出了水面,未盡的余力甚至將他撞到了周圍的巖石上。猛烈的撞擊讓他不由得松了口中的呼吸器,忍不住反射性想說句“我……”然而隨之而來的則是控制不住的猛咳。
待他緩過神來,發(fā)現(xiàn)玄罡和無為也都已經(jīng)成功抵達了,此時都“四散”在周圍,最后是“踩著”水面從水潭里出來的白子薔。這里的位置就是原來幾人下去的地方,之前訂好的裝備還牢牢固定在原位。
季靜言靠在身后的礁石上,此時東方已經(jīng)魚肚泛白,一夜居然都快要過去了,幾人在水下待的時間遠比他們感覺的要長很多。
海風(fēng)帶來潮濕的空氣,味道甚至還有些咸咸的,而季靜言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清新。在石洞里呆了一夜,他現(xiàn)在只覺得天地原來如此廣闊。
“大家都沒事吧?!必?zé)任心最強的無冕小隊長一邊從裝備包里掏出一件外套將小石怪“包”上,一邊問著。對幾乎從“誕生”就處在水底小石怪來說,即使是凌晨微弱的晨光也具有很強的刺激性。
幾人休息了片刻,就收拾行裝開始往來時的岸邊出發(fā)。如果錯過了早上這班時刻,船家就只會黃昏再來了。玄罡則是把被“打包”好的小石娃放在一個空出來的背包里,當(dāng)成行李一起帶著。
勤勞又熱情的船老板大叔果然如約駕船趕來了,甚至比約定的時間還提早了一些。只是等他靠岸后再重新看到這四個年輕人,只見他們其中一個就像剛跑完了一百公里的馬拉松一樣無精打采,臉上大寫著疲憊;一個精神頭兒看起來倒還可以,就是夾著個背包,好像在藏著什么;一個則緊蹙眉頭,眼神很肅穆,似有很多不解和煩惱。而唯一那名女性,此時神情也不是很好看,側(cè)臉無目的的看著遠方,好像還有點兒生氣又有點兒憂慮的樣子。
船老板的內(nèi)心反正是理解不了,幾個原本精神抖擻的年輕人,一夜之間在這片貧瘠的礁石灘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一路順利航行回港,碼頭已經(jīng)有專門的人在等著他們。一方面是接應(yīng)幾人,一方面是回收裝備,之前分配給季靜言的那兩把特制的匕首也被收了回去。
玄罡“夾”著背包和無為跟著來接應(yīng)的人一起離開了,他們此次雖然一起行動,但目前還依然不隸屬同一部門。季靜言也決定先回到局里跟組長匯報一下情況,不過他還是沒忘記先有風(fēng)度的把白子薔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