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將軍……據(jù)徐州城內(nèi)探子來報,劉備領敗軍而回,離徐州尚還有五十里!”
“還有五十里啊,不急不急,可去再探!”郭嘉搶白道。
“去吧,先生之言,正是我意。”
“喏!”
等揮退了探子,郭嘉扭頭朝曹洪笑道:“呵呵,郭某越俎代庖,還請將軍多加見諒。”
“欸,先生何出此言,子廉雖不知先生計策,但見先生如此淡然,料定先生早已成竹在胸,且此番行軍本就出自先生授意,吾等既不明所以,又豈敢從中掣肘,壞了大事?!辈芎樯頌橹鲙洠鲃颖響B(tài)道。
如此,郭嘉就放心地接過了指揮大棒。
又行了兩日,徐州探子復回。
“報軍師,劉備敗軍已至徐州,呂布親自出城相迎,相談甚歡?!?p> “再探!”
“喏!”
這個探子前腳剛走,后腳又來了一位。
“報……劉備殘部已轉(zhuǎn)道小沛屯守,小人從城中聽聞,應是劉備投了呂布?!?p> “知道了,再探!”
曹洪攆走探子,無不搖頭道:“啊先生,本以為劉備與呂布定有一戰(zhàn),哪知劉備這般能忍,實在是出人意料?!?p> 郭嘉微微一笑:“呵呵,卻皆在郭某意料之中,這便是我要將軍緩慢行軍之因由,倘若我等遵曹公之令星夜趕往,劉、呂兩家必將摒棄前嫌通力合作共御我軍,而如今,劉、呂兩家貌合神離,早晚會有一戰(zhàn)?!?p> “正所謂:大敵當前人心所向,若疾,則促兩家之合,若緩,則可使兩家離心,是合是離,皆人心之故也?!?p> “啊,原來如此,軍師果然好算計!”曹洪恍然大悟。
郭嘉又道:“袁術已令劉備元氣大傷,依其睚眥必報之性,未必肯輕易放過劉備,不出幾日當有動作!”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等大軍可憑追殺劉辟黃巾殘部為借口,扎于徐州邊境,做那只大黃雀,在旁窺伺,靜待良機?!?p> “大善!”曹洪欣喜應承道。
……
與此同時,安居壽春的袁術此刻正在大發(fā)雷霆。
倒不是因為劉備,而是江東小霸王孫策。
如今的孫策經(jīng)過數(shù)月征戰(zhàn),盡得江東六郡,可謂是心愿得償,基業(yè)已成。
意氣風發(fā)的孫郎便遣使者前往壽春奉還當初借袁術起事的兵馬,順道向其討要傳國玉璽。
袁術雖知傳國玉璽僅是孫策質(zhì)押在其處,非其所有。然,袁術早有將玉璽占為已有之心,又兼聽聞孫策在江東盡収其利,心下好不羨慕、嫉妒、恨!
此番又見江東來使言明討回玉璽一事,不禁大怒。
好你厚臉孫策,居然還有臉面向我討要玉璽?你也不想想,若非我袁術當初借兵于你,你這廝豈能坐擁江東六郡!
哦,如今你小子翅膀硬了,敢與我叫板來了是吧。
待打發(fā)走江東使者,袁術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哼,孫策這廝借我兵馬起事,眼下已盡得江東數(shù)郡,然其不知報恩,反來向我索要玉璽,端是可惡,我……欲伐江東,不知在座諸公可有良策?!”
袁術手下雖文武諸多,但多是碌碌之輩,論武者,遍數(shù)大將,紀靈為最,而謀者,楊弘則當仁不讓,無出其右。
楊弘之智,不在袁紹帳下“四大謀(許攸、田豐、審配、逢紀)”之下。
一聽袁術要攻打江東,便出言阻攔道:“主公息怒,孫策有江東天險所恃,兼兵精糧足,今膽敢遣使過江索要玉璽,定是有所防備,主公若伐江東,恐一時難以圖之?!?p> “嘖,難道不成乎?”袁術撇撇嘴,居然和楊弘打起了商量。
楊弘哭笑不得道:“主公……”
“那,依先生之見,該當如何?”袁術泄氣道。
楊弘忙諫道:“應先圖徐州,弘聞劉備兵敗之后轉(zhuǎn)投呂布旗下暫屯小沛,只要用些手段安撫呂布,使其作壁上觀,即可將劉備除去,而后,主公可再伐呂布,便能一舉拿下徐州。”
席間文武也是不迭點頭應和。
“先生言之有理!”
“是不該伐江東,該伐徐州才是?!?p> “是啊,句句在理。”
“不錯,不錯?!?p> 袁術看著眾人反映,無奈道:“好吧,那就先滅劉備,再圖徐州,不過……想讓某歸還玉璽,這絕無可能,且贈些金帛錢糧打發(fā)使者回去便是,諒他孫策也不敢造次!”
“主公英明!”眾人齊齊歌頌。
……
袁術想打劉備,自然要先籠絡呂布,想?yún)尾紕倞Z徐州人心未定,送什么大禮都不如直接送糧來的最為實在,于是,袁術花費三日調(diào)集了二十萬石糧草,遣人給呂布送去了。
呂布占徐州不久,正在四下擺宴籠絡人心,其中,徐州城內(nèi)陳氏父子(陳珪、陳登)尤為叫其看重,遂以名賢之禮禮遇有加。
這日,宴到正酣,呂布忽聞執(zhí)戟來告,說袁術使者在城外求見,呂布聞言微驚,暫留陳宮囑咐其繼續(xù)招待賓客,自己則獨自出城探詢。
呂布急急披甲,跨上城頭,一面急著詢左右:“袁術使者領了多少人馬前來?”
左右道:“使節(jié)一人,護衛(wèi)兩名,身后還有幾十大車相隨,其余諸人皆屬勞力,不足為懼?!?p> “哦?現(xiàn)下徐州乃我呂布主事,袁術特派使者前來有何目的?嗯,且讓我親自上城盤問一番?!?p> 別過左右,呂布威風凜凜地出現(xiàn)在城樓上,方天畫戟一杵,指著城下諸人朗聲道:“城下何人?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使節(jié)車中依言下來一位,文官打扮,朝城樓上的呂布遙遙躬身,大聲回答:“吾乃袁公帳下謀士韓胤,特授主公之意出使徐州,來表善意。”
“哼,善意,不知那袁公路如何表法?”呂布輕笑一聲。
誰這么大膽子敢直呼主公名諱,韓胤面露慍色,抬頭定睛一看,原來是呂布親上城頭。
面色不覺一僵,趕忙賠笑道:“呵呵,不知是呂公親上城頭,至于如何表法,還懇請呂公允韓胤進城,待入城中,公自當知曉?!?p> 見呂布低頭不語,又道:“呂公明鑒,韓胤此來別無惡意,僅是交好!”
“哼,諒你也不敢……來人,放行!”呂布低頭一思量,便揮手放行。
兩人一碰頭,韓胤就討好道:“呵呵,恭賀呂公入駐徐州,我家主公遠在壽春亦聞得呂公之威名,常對人言:甚想與呂公結識,奈何無緣得見,實乃平生憾事也?!?p> “今公與我主毗鄰,我主得知,大喜,試問,焉有不來拜會之理?”
“???啊,呵呵,貴使客氣了,但不知此來所為……”呂布被其說的有些輕飄飄了,聽到?jīng)],袁術都想交好我呀。
“呂公,此地人多眼雜,恐是不宜詳談?!表n胤眼珠子亂轉(zhuǎn),一看就知道有事兒瞞著。
呂布自是察覺,干笑兩聲道:“哦,哦呵呵,照顧不周,照顧不周,我這便命人回去收拾停當,也好掃榻相迎。”
“不敢,不敢?!?p> 沒過多久,呂布換回常服在自家府邸接見袁術使者韓胤,自然又是一陣寒暄,寒暄過后,便提及了正事。
韓胤也沒望使命,面對呂布的試探自是不慌不忙,一一道來。
“這么說來,袁公送如此大禮,僅是叫我不助劉備?”呂布感覺天上掉餡餅了,有些不真實。
“然也?!表n胤不迭點頭。
“哈哈哈,我道是何難事,若僅是如此,你當可回去復命,就說我呂布答應便是?!?p> 韓胤大喜,忙起身拜道:“啊,多謝呂公成全,如此,韓胤這便告辭了,好將喜訊速告于我主?!?p> “請,貴使慢走!”
“好好好,也請呂公留步!”
……
韓胤前腳剛走,罷宴歸來的陳宮就至,看著韓胤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公臺,怎不入內(nèi)?”呂布見陳宮站在門檻處,不由招呼。
“敢問主公,方才主公送走之人是何底細?面生的緊?!?p> “此人是袁術使節(jié),特來交好與我?!眳尾嫉靡獾?。
“僅此而已?”陳宮狐疑了一句。
“當然,呃,是有一事相求,不過,看在其所攜重禮的份上,我已應承了。”
“主公,能否細細道來?!?p> “哈哈,這有何難,那韓胤于城下……”呂布就似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方才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哎呀,主公怎能答應,壞事矣!”陳宮忽然大驚,失聲叫道。
“……”呂布一臉懵逼,心道:怎么就壞事了?
估計呂布這智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青衣十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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