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不說,可也防不住別人不說,曹老板也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線報,說張繡的嬸嬸生的十分美麗,就這么一提,可把曹操的色蟲給勾了出來。
招來典韋就開始訓(xùn):“典將軍,你可知罪?操聞張繡之嬸生得花容月貌,昨夜問你,為何不提此人,叫我受那孤枕難眠輾轉(zhuǎn)反側(cè)之苦也。”
典韋的確知道,但郭嘉不讓說呀,他也只能裝糊涂道:“呃,典韋實在不知?!?p> 若實誠人偶爾撒一次謊,基本上是能成功的,包括曹操這回也是信了典韋,實誠人的標簽可不是白打的。
“此時即知,何不速去將人請來。”曹老板按捺著心火,催促道。
“主公三思,郭祭酒曾有言……”
“啊,不提他?!?p> “呃,但張濟乃張繡之叔,況今已辭世,主公招人遺孀侍寢恐會遭人非議,且其人乃張繡之嬸,萬一激怒張繡,則后果……”
曹操聞言嗤笑:“哈哈哈,張繡又能怎樣?一個敗軍之將也配發(fā)怒?其還敢有何不滿乎?去,領(lǐng)上五十甲兵,與我取來?!?p> 瞧瞧這話,什么叫“取來”?顯然,在曹操心中女子與戰(zhàn)利品是劃等號的。
“喏?!钡漤f無奈,本想繼續(xù)上諫,忽又想到郭嘉之言,便默默退了出去。
轉(zhuǎn)身,典韋就拿出了郭嘉臨別前贈予他的三只錦囊,盤算著是該打開第一只錦囊的時候了,二話不說,拆開一看,上書幾個大字:“人可帶,獨不可出城也?!?p> 典韋緩緩點頭,心里算是有底了,同時也希望自己永遠沒機會打開那第二個。
“來五十人,跟俺去城府領(lǐng)人!”
與此同時,張繡也在與賈詡發(fā)脾氣,城下之辱即便時隔一日,仍舊不能釋懷。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那曹操簡直欺人太甚,先生,難道我就甘受此辱?”張繡背著手來回走著。
賈詡依舊再勸:“將軍息怒,時也,勢也。”
“我,哎……”張繡頹然坐下。
剛坐下,就有執(zhí)戟郎來報。
“報,將軍,不好了,曹操帳下典韋帶人闖入內(nèi)府,將將軍之嬸給劫去了,府中仆役不敢阻攔,只能飛奔來報?!?p> “什么?好你個曹操,我張繡定與你誓不兩立!”
張繡聞言,立即怒發(fā)沖冠,城下之辱近在眼前,這會兒又加上個欲辱自家嬸娘,這還得了?只要還是個人,那就咽不下這口氣。張繡直接暴怒而起,近前矮幾也隨之啪嗒一下被其拍成了兩段。
身邊的賈詡聞言也很震驚,心說:“曹操啊曹操,你可真不地道,人家張繡都投降了你還一直刺激人家,這不是逼著張繡反你嘛。”
“將軍,息怒啊。”
張繡咬牙切齒:“先生,此刻我怎能不怒?若有人淫辱嬸娘,汝能無動于衷乎?奇恥大辱啊,奇恥大辱哉!”
賈詡感同身受,但不得不諫言:“哎,將軍,今曹操居于城內(nèi),四周守備甚嚴,各方城門又有重兵把守,且將軍之兵又不在城中,若欲發(fā)難事必不成也,尚需從長計議?!?p> “從長計議,又是從長計議,可我管不了那么多?!?p> “哎,既然木已成舟,將軍又能奈何?不過,在下倒有一計,尚需將軍之嬸娘從中配合?!?p> “哦,計將安出?”
“請將軍附耳過來。”
兩人一通交頭接耳這后,張繡長嘆一聲:“哎,倒是苦了嬸娘了?!?p> 賈詡出了個餿主意,反正張繡嬸娘鄒氏已經(jīng)落入曹操的魔掌,救是救不出來了,不如將計就計,將曹操騙出城外再做計較。
只要曹操能移居城外,那想鉆空子還不是妥妥的,要是一直留在城中,不但監(jiān)視的眼線極多不利張繡聚兵,曹操甚至還能依托城防守個一年半載,若真如此,那絕對是張繡的災(zāi)難。
先將賈詡的美人計放上一放,咱們來看看曹操這頭。
說典韋領(lǐng)人至曹操跟前,隊伍一散開,就見里頭護著一位大美人,身段婀娜前后有料,正是曹老板喜好的那口。
此時,鄒氏低眉順目不驚不鬧。
曹操龍行虎步至鄒氏跟前,笑道:“呵呵,抬起頭來?!?p> 鄒氏聞言緩緩抬頭,卻不與曹操對視,而是瞥向了一邊。
很是藝術(shù)的四十五度偏角,伴隨著夕陽余暉的映照,更顯其撩人之姿,就似一枚熟透的水蜜桃,忍不住叫人上去咬上一口。
曹操不僅嘴角一翹,連眼角都翹了起來,顯然很是滿意,果然是生得十分美麗。
曹操心想,雖然是我下令強取來的,但也不能唐突佳人是吧,便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道:“敢問夫人姓氏?”
“妾乃張濟之妻,鄒氏也?!编u氏雙手靠腰,盈盈一禮。
“哼。”曹操很是不爽。什么意思?我只是問你姓氏如何,為何要特意點出自己身份,顯然這是鄒氏對自己一種變相的警告。
她這點小心思,曹操一聽就聽出來了。
“那夫人可識我否?”
鄒氏心中鄙夷,真想來一句:“要臉否?明知故問,當然不識?!?p> 想歸想,但鄒氏沒敢說,只能委婉回答:“妾久聞將軍威名,今日才幸得瞻拜?!?p> 誰知,鄒氏低估了曹操的無恥,緊接著曹老板道:“我為夫人才肯納降張繡,如若不然,張氏一族今已滅族也?!?p> 此話放在一般女子身上,那應(yīng)該是感動的無以復(fù)加,烽火戲諸侯亦不過如此,可鄒氏不是小姑娘,沒那么好騙。
所謂女孩與女人的區(qū)別就在于情商是否壓過智商,女孩們總是相信愛情是美好的,是忠貞的,是純潔的精神享受,而女人則不然,她們早已看透了愛情的本質(zhì),比起精神,物質(zhì)顯然更重要,老話說的好,物質(zhì)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嘛。
反正鄒氏把曹操這句話只當笑話來聽,但又不得不表態(tài),思索片刻之后又施了一禮:“感將軍再造之恩。”
“呵呵,今日得見夫人,實乃天幸也?!闭f著,曹老板就伸出咸豬手,牢牢拉著了鄒氏,得意道:“不知夫人今宵愿與我同席共枕否?”
能說不嗎?鄒氏敢肯定,只要她說個不字,那么明日一早城頭就掛滿了張氏一族的項上人頭,曹操又不是沒干過。
她不敢說,微微點頭道:“妾能侍奉將軍,乃三生之幸也?!?p> 郎有情,妾嘛,半推半就,兩人一拍即合,那還不趕緊洗洗睡了。
轉(zhuǎn)眼就到了第二天,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曹某人就神清氣爽地推門而出,升帳議事的路上,看誰都樂呵呵的,差點讓手下們以為曹老板這是打算給他們漲工資了呢。
戰(zhàn)場得意,情場得意,官場依舊是那么得意,曹操他不飄?就怪了!但他不知道,一個為他而設(shè)計的大陰謀正在其大搖大擺出門之后漸漸形成。
待曹操一走,張繡立即派人將嬸娘接了回來,上去就是一通磕頭,悲泣道:“苦了嬸娘,皆是因繡不堪一用,才致嬸娘遭逢大辱,日后侄兒又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叔父,當真罪該萬死,罪該萬死?!?p> 一邊哭一邊嗑,額頭都破皮了,殷紅一片,鄒氏心疼侄兒,趕忙扶起張繡,默默流淚道:“妾已是飄零之人,若能為張家存些血脈,死又何懼?況妾身早已是殘花敗柳,若能助侄兒躲過這一劫,足可瞑目,何辱之有?”
“將軍,夫人既然犧牲自我而顧全大局,此等反敗為勝之機,萬不可錯失?!辟Z詡在旁提醒道。
鄒氏納悶:“莫非,先生以有定計?”
張繡與賈詡齊齊點頭,緊接著三人密談了一通,期間,鄒氏連連頷首。
青衣十三樓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