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想也沒想,就將丹藥吞了下去,別說若若已經(jīng)瞪大了眼睛,就連葉靈兒也被嚇了一跳。
這姑娘是傻白甜嗎?
還是說病傻了?
有點防范意識好不好,萬一是毒藥呢?
“如今也未曾謀面,他不至于毒害于我?!?p> 林婉兒對兩人微微一笑,淡淡說道。
葉靈兒仔細(xì)想想,點頭,“好像是這么個道理,但是婉兒……”
有些話,當(dāng)著若若的面,不好說得那么明白,但是林婉兒和若若都很清楚葉靈兒想要說什么。
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我的病情,就連宮里的御醫(yī)都素手無策,我自己也不再抱些什么希望,既然是他專程讓若若小姐送來的丹藥,試一試又何妨。他心思可真是細(xì)膩,擔(dān)心我不信他,所有特意備了兩顆?!?p> “你的意思是說這另外一顆丹藥,是他故意留給你找人化驗用的?”葉靈兒這會兒總算反應(yīng)了過來。
林婉兒笑笑,沒有回答葉靈兒這個問題,轉(zhuǎn)而對若若禮貌點了點頭,道謝,“多謝若若小姐了?!?p> “林小姐客氣了,哥哥所托,理應(yīng)如此,當(dāng)不得謝。”說完,若若認(rèn)真看了看林婉兒和葉靈兒兩人,心中微微有些不喜,淡淡說道:
“哥哥的心思,估計也沒打算應(yīng)下這門親事,二位又何必急在一時,親自上門退婚。我哥哥不喜歡的人,就算是陛下指婚,也是無用的。林小姐安心再等些時日便是,哥哥自會想辦法退了這門婚事?!?p> 若若這話中的梳離之意表達得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在慶余年世界中,若若的智謀雖然算不上頂尖,但是眼前這么明顯的事情,她又怎會看不出來。
看林婉兒馬車來的方向,若若就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原委。
自然要替自家哥哥打抱不平。
像我哥哥那么優(yōu)秀的人物,想要什么樣的女子找不到,哪里配不上你了?
區(qū)區(qū)一個沒有名分的郡主而已,哥哥去退婚可以,但你們來退婚,就是不行!
這就是若若霸氣“護哥”的邏輯。
被若若猜中心思和意圖,林婉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難道要說,(⊙o⊙)哇,太好了,我跟你哥真是心有靈犀,都想退婚,這么說好像不太妥當(dāng)啊……
所以,林婉兒選擇了沉默,善良的她,也不想因為這件小事,傷了彼此和氣。
林婉兒生醒溫婉,葉靈兒可不同,她天生就愛舞槍弄刀,是個十足的小辣椒,與林婉兒又是閨中密友,自然要站在林婉兒的立場。
“哼╭(╯^╰)╮,若若小姐,你家兄長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試問,這京都有誰不知道玉面小郎君的名聲?半道有要事離開了,依我看,是去青樓了吧?”
若若:“……”
被葉靈兒如此直白的逼問,若若還真的是語塞了。
這事兒,沒法兒反駁啊……
因為若若自己也猜測,哥哥真的很有可能真的去了青樓。
若若、葉靈兒、慶帝,一個個的,都對范閑現(xiàn)在的行蹤猜得很準(zhǔn)啊。
一猜一個準(zhǔn)!
“哥哥的事情,他自己會處理好,我也不方便插手,不便與你理論,丹藥已經(jīng)送到,告辭。”
林府,池塘闌珊旁,林婉兒從回憶中退了出來,眼瞳的目光終于聚焦了些,看清楚了眼前的事物,可是,乍一看,卻把她嚇了一跳。
“你什么時候來的,嚇我一跳?”
原來,不知何時,葉靈兒竟然悄悄來到了林婉兒身邊,臉都快與她貼在一起了,可是林婉兒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我什么時候來的?婉兒,你知道自己剛才的神態(tài)像什么嗎?”
“像什么?”
“一個思春的小姑娘!”
“靈兒,你胡說什么呢!我是在想那丹藥的事情,你來這么長時間,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不再咳血了么?”
“誒,對啊,你怎么不咳血了?”
林婉兒一臉黑線,怎么的,看你這神態(tài),我不咳血了,你很失望?
“難道……范閑那丹藥真的有用,治好了你多年的頑疾?”林婉兒圍繞林婉兒,仔細(xì)看了又看。
林婉兒搖搖頭,“你忘了若若小姐是怎么說的?”
葉靈兒微微皺眉,說道:“暫時壓制?”
林婉兒點點頭,“其實像現(xiàn)在這樣我就已經(jīng),已經(jīng)很滿足好了,在院子里坐坐,也不再擔(dān)心咳血,明日的詩會,想來也不用那么避諱了?!?p> “不要這么悲觀嘛,對了,那范閑明日不是也要去參加詩會嗎,想來他應(yīng)該有辦法治好你的病,咱們明日就去見他一見,退婚加治病,兩不誤!”
聞言,林婉兒眼中暴露出前所未有的神光,那是對生的渴望,是人類最原始的希望,所具有的獨特眼神。
這邊,林婉兒和葉靈兒策劃著明日去參加詩會的事情。
醉庭院那邊,范閑推門進入房間,果然見到了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已經(jīng)在房間里等著了。
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態(tài)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絲用發(fā)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
雙頰邊若隱若現(xiàn)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fēng)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這就是醉庭苑剛來了兩天的花魁,翠心蘭,她這幾天的身價,那是一日三翻啊,但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她被看上的,仍是清白之身。
“小郎君,那你們聊,你們聊……”老鴇轉(zhuǎn)身出了房間,還順手替范閑把房間的門給關(guān)上了。
在傍晚時分,醉庭苑傳出一道令京都,令各處煙柳之地震驚的消息,那位名震京都的玉面小郎君,在醉庭苑與花魁翠心蘭一番云雨之后,在離開之時,竟然替翠心蘭贖了身,將她帶離了醉庭苑。
聽說他離開的時候,出手闊綽,直接賞了醉庭苑兩錠金元寶。
這兩道消息一傳出,玉面小郎君的名聲,更加響亮了。
現(xiàn)在有無數(shù)姑娘就天天盼著,什么時候玉面小郎君也能來看看自己,說不定下一個能夠脫離苦海的就是自己呢。
逛青樓都能逛出這么大的名聲,也是沒誰了。
估計,慶帝的御書房又得重新?lián)Q杯子了。
逛是一回事,贖身帶回家,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再說,他的真實身份可是皇子……
范閑想說的是,我若不是皇子,才不會選擇去逛青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