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欺人太甚你又能拿我怎么樣?有本事來打老子呀!”馬林拍著自己的臉很囂張的說。
看著馬林這一副欠揍的樣子,蘇涵和張雷很氣憤,但周銘則很輕松的說:“沒想到你的動作倒很快,但你以為你這樣做我的國庫券生意就做不成了嗎?”
“你還能怎么做?忘了告訴你了,不僅僅是廠里貼了這樣的通知,我爸還讓保衛(wèi)處把這個通知發(fā)到鄰近的鄉(xiāng)鎮(zhèn)去了,你要去其他地方收,當心被那些農民給亂棍打死啊!就算沒被農民打死,被附近的生產隊給送去派出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呀!”馬林得意道。
這讓周銘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馬林他爹居然會做到這個份上,還通知了其他鄉(xiāng)鎮(zhèn),看來是馬林把國庫券的事情告訴他爹,他爹也看出來這個生意的巨大利益了,所以才動用自己手上的權力張貼告示,為的就是要把國庫券的生意全部壟斷在自己手上。
“馬林,你爸的確是咱們廠里最有權勢的副廠長,但要阻止我的國庫券生意,憑你們還做不到,有些事情我原本現(xiàn)在還不想做的,但現(xiàn)在看來也不得不做了?!敝茔懻f。
“你想要做什么都隨便你,老子就在這里等著你!”馬林說完就哈哈大笑的離開了。
……
“周銘,我們該怎么辦?”
蘇涵很彷徨的問周銘,另一邊張雷沒有說話,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和蘇涵一樣的。
周銘明白他們已經是完全沒主意了的,不過這也正常,面對馬林這樣用關系來打壓,換做是誰都會彷徨無措的,除非是那種很有能力的人。
“你們真的以為馬林這樣做我們的國庫券生意就沒法開展了嗎?馬林他爸再大不過就是個副廠長,你們難道真以為馬林他們家可以在咱們南暉縣里一手遮天了嗎?”周銘問。
“可是周銘,我們都是普通廠職工,不認識什么領導呀!”蘇涵說。
“小涵你忘了一個人,”周銘提醒說,“縣農行的戴主任,我們可以去找他和他一起合伙做這個國庫券生意?!?p> 其實這是周銘在當初戴主任故意試探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想好的一步棋,作為重生者,他很清楚一個這么大的蛋糕,并且還是完全零風險的生意,自己這些沒權沒勢的人根本不可能吃得下來,開始的時候別人不知道自己還能賺錢,但當別人也發(fā)現(xiàn)并利用自己的權勢來搶錢以后,自己就不好做了,因此自己必須找一個強有力的合伙人,而周銘選的合伙人就是縣農行主任戴振江。
首先戴振江之前就已經試探過自己了,自己找他會比較方便,不會出現(xiàn)提著豬頭卻進不去廟門的情況;其次擁有后二十多年記憶的周銘很清楚,這個戴振江以后是從銀行出來,做官到了省財政廳廳長的,這要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后臺,是根本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這個時候的銀行并不像后世那樣的遍地開花,整個南暉縣才只有建行和農行兩家銀行,那么戴振江這個農行主任,如果說他和縣里那些領導沒關系,那是打死周銘都不相信的。
原本周銘這一步是打算在國庫券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競爭者越來越多的時候再走的,但現(xiàn)在馬林這樣搞,周銘只能提前走這一步了。
周銘帶著蘇涵和張雷來到縣農行,周銘直接對農行的工作人員說:“我是昨天來兌換一萬國庫券的周銘,我找你們銀行的戴主任?!?p> 縣農行的工作人員被周銘身上的氣勢嚇到了,愣了一下才去向戴振江匯報,過了一會就請周銘蘇涵和張雷進去銀行里面了。
還是那間接待室,戴振江請周銘蘇涵和張雷坐在沙發(fā)上,他也坐下,上下打量了周銘幾眼后才問:“不知道周銘小同志今天來找我是做什么?難道今天又更大數額的國庫券要兌換嗎?”
周銘搖頭說:“不是,今天我來是想和戴主任您談合作的,上一次戴主任不就對我一次來兌換這么多國庫券感到好奇嗎?”
“我想我明白你的來意了,你是想找我合作一起做國庫券的生意對嗎?”戴振江問,周銘點頭說是,戴振江往后一躺,隨意的靠在沙發(fā)上說,“如果是昨天我一定會很高興的答應你,但是很可惜,今天恐怕就很困難了,因為你們廠里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們廠保衛(wèi)處貼出了通知,說你們要是再在廠里收國庫券的話,就會把你們給抓起來吧?”
聽戴振江這么說,蘇涵和張雷一起啊了一聲,他們沒想到戴振江居然已經知道這個事情了,看來周銘說的沒錯,戴振江確實在縣里很有勢力,廠里今天早上才貼出來的通知,沒想到他就已經知道了。
可這樣一來就麻煩了啊!因為他們來找戴振江的唯一依仗就是國庫券的生意,現(xiàn)在戴振江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就說明廠里應該有人和他說過了,那么以他的關系,完全可以自己把這個生意掌握在手里,就算不行,他也可以和其他更有權勢的人合作,怎么都不會選他們啊!
這可怎么辦?
蘇涵和張雷心里非常著急,因為眼下的局勢對他們太不利了,但周銘卻仍然不慌不忙:“戴主任不愧是咱們縣農行的領導,果然能耳聽六路眼觀八方?!?p> 周銘這副不慌不忙的態(tài)度讓戴振江感到非常驚訝,他看得出來周銘是真的很有自信,只是他不明白周銘的這份自信究竟從何而來,他問周銘道:“難道你現(xiàn)在還認為我會答應和你合作嗎?”
“當然,只要戴主任想賺錢,那么我想我這邊的條件一定會讓戴主任滿意的?!敝茔懻f,“根據昨天我在這里兌換的國庫券來看,咱們南暉縣的利率應該是在一年一毛一到一毛二左右對吧?那么如果我有辦法把這個利率提高到至少一毛五呢?”
周銘的這個反問讓戴振江當時就坐不住了,他滿臉震驚的看著周銘,死死的盯著周銘的眼睛,想從周銘的眼里看出什么,但結果都失敗了,周銘很平靜的和他對視著,沒有絲毫的慌亂,這證明周銘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他真的可以把一毛二的利率提高到一毛五。
戴振江在死死盯著周銘眼睛的時候,周銘也在盯著戴振江的眼睛,周銘從他的眼睛里讀到了一絲挫敗感,周銘在心里歡呼一聲,因為周銘知道自己已經邁出說服戴振江的第一步了。要知道,戴振江作為縣農行主任,自認為是整個南暉縣最懂國庫券的人了,可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究竟能有什么辦法能把國庫券的利率提高,那么他如果要想賺這個錢,他就只能選擇和自己合作。
戴振江震驚,蘇涵和張雷同樣感到震驚,因為周銘之前并沒有和他們說這個事情,他們不明白周銘為什么要夸這個??冢瑖鴰烊菄野l(fā)行的東西,連銀行都沒有權力改利率,周銘怎么可能提高利率呢?難道周銘為了拉戴振江上船已經什么都不顧了嗎?可在他們的印象里,周銘不應該是這樣的人才對呀!
“戴主任好像不相信我?”周銘問。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戴振江說,“國庫券的利率是國家定的,怎么可能是你說提高就能提高的?”
周銘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說:“其實戴主任,我今天來并沒有要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也沒想說服你什么,我只是想把之前我來銀行兌換的那些國庫券都買回去,等我再拿著錢回來的時候,我想事實就勝于雄辯了吧?”
“是以一毛五一年的利率買回去嗎?”戴振江問。
周銘點頭說:“當然。”
戴振江倒吸了一口冷氣,略微猶豫了一下就拍大腿決定道:“好!雖然有些不合規(guī)矩,但我能做主就讓你把你那些國庫券全部買回去,欠的錢等你賺錢以后補上就行了?!?p> “戴主任果然是爽快人?!敝茔懻f。
隨后戴振江讓銀行的會計仔細算了一下帳,才把國庫券交給周銘說:“這是兩萬二的國庫券,按照你所說的一年一毛五的利率,去掉零頭,你還欠我一萬三千塊的利息。”
戴振江的話已經讓蘇涵和張雷說不出話來了,如果不是知道國庫券是國家發(fā)行的,他們一定會認為這是什么高利貸,要不然利息怎么會超過本金的一半?這簡直是在搶錢嘛!
“沒問題,”周銘爽快道,“不過我需要戴主任幫我點忙?!?p> “你說?!贝髡窠f。
“我需要去江夏市找我一個同學,所以我需要戴主任幫我訂兩張去江夏市的臥鋪票,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戴主任還能幫我報銷一下中途的差旅費?!敝茔懻f。
周銘這個要求讓蘇涵和張雷感覺整個人生觀都不對了:戴振江都已經破例賒賬把國庫券都賣回來了,他怎么還能提這么多要求?
不料戴振江卻哈哈一笑說:“這個好說,我在臨陽市里車站有熟人,幫你們訂兩張臥鋪票就可以了,至于差旅費,我們銀行還是很富余的,也沒問題,但前提是你真的能給我把一毛五的利息帶回來,如果不行,別怪我丑話說在前面,我會從你的錢里面扣的?!?p> “戴主任還是個謹慎人,”周銘說,“戴主任你放心好了,你就等著我給你帶一萬二的利息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