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白如雪就開始新一輪的悲慘生活。
即衛(wèi)顯大魔王之后,她榮幸再遇一個魔中魔,霸中霸,也就是魔女花花姐。
白如雪此時真不知道該怪老爸辦事不力識人不清,還是要怪自己流年不利,才接連慘遭水逆。
虧她剛開始還以為這個花花姐一定是個善良可愛的人。
可后續(xù)這詭異的展開,真是讓她不得不認識到目前這個慘痛的現(xiàn)實。
這個花花姐簡直就是衛(wèi)顯2.0版,表面上人獸無害,長著天使一般漂亮的臉,但使喚起人來實在是令人深惡痛絕。
絕對是比惡魔還惡魔。
這樣算起來,衛(wèi)顯至少還沒這么壓榨她呢。
唉,苦不堪言啊。
從進入主屋那一刻開始,她就開始了痛苦的生活。地要掃,墻要擦,飯要做,所有眼里可以看到耳朵能夠聽到的雜活都要干,小菜園和花園要細心照顧,每天必定準時三次澆水,每次澆水護理都要集天時地利人和俱全,差個一分鐘,不,是一秒都不可以。
如果不按照花花姐規(guī)定的時間,她就會嘮叨個半天,說花兒是如此嬌嫩脆弱,它是有靈性的,不能隨意對待。又說她白如雪粗心,因為沒按照要求澆水,害得花兒的顏色一下就暗了……
我是耽誤它修仙了嗎?它需要成仙嗎它!差個0.00000001秒你都能啰嗦半天,都能吵到我耳朵起繭,腦袋發(fā)懵!本姑娘欠你的啊。你能這么精確你來?。?p> 靠!我還是嬌生慣養(yǎng)的呢!你就這么對待我?我一天也就喝你一點點水,吃你那么一點點點飯,我又不拿你家工資,你用的著這么勞役我嗎!
這還不止。
每次她要叫苦不迭的時候,花花姐就會在坐在一旁不知從哪里新搬來的圓桌旁的木藤椅子上,一邊愜意十足地享受著自己的下午茶,一邊感嘆:“哎,有人想白吃白住不愿付出勞動也是應該的,誰叫我只是個十分善良的小姐姐,看著好欺負呢。”
白如雪就會像受到刺激一樣,狠狠擦著桌子椅子,恨不得把剛長出綠芽的盆摘再刷個七八次,活像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表情太難看了,弄的我都沒胃口,白白啊,你可真不是個合格的傭人?!?p> 我壓根就不是傭人好嗎,要不是我爸連個手機都沒給我留,我一定要打給他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么跟你這個魔女溝通的,怎么我就是你的傭人了呢?
還有別叫我白白,我倒是很想回你一句拜拜吧您咧!
短短兩天!才兩天!
白如雪已經(jīng)被折磨地死去活來翻來覆去體無完膚。
原來有地方睡覺,不代表你有時間睡,每天一躺在床上,不是鬧鐘響,就是敲門聲吵,不是敲門聲吵就是本人直接上門喊,感覺她可以整夜死守不需要睡眠一樣。但老天爺,她白如雪可不是神,可以不用睡覺就精神抖擻地干完三四個傭人好幾天的活??!
再者,這里吃的東西是很多,但有東西吃,不代表你敢吃,多吃一口就代表多一小時的勞動消耗,換你你敢吃嗎?
花花姐在這方面真是做到了極致,白如雪每放一口吃的到嘴里的卡路里都算的精確無比,簡直是比鷹眼還賊還亮,連小數(shù)點后都連了四五位,這已經(jīng)不是精確而是較真,實在是令人心煩意亂,整的白如雪頓時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逃!她一定要逃!
這次說什么都不管用!
她是待不下去這個鬼地方了,一秒都呆不下去。
晚上的時候,她特意選了個極好的時間,就是花花姐騷擾過后,立馬行動。一般來說她來擾亂白如雪的睡眠一般都會隔個十五分鐘左右,等花花姐前腳剛走,她一咕隆將肉眼可見的行李都包在一個布袋子里。為了防止夜長夢多,她什么都不顧了,穿了鞋就跑。
她彎著身子如同一個剛打家劫舍完的賊一樣,快速通過院子的小路。只是剛打開大門就被一個大紅的身影嚇了一跳,大聲驚呼了一聲:“媽呀!”
冷汗一下就濕透了她的衣服。
這個女人是鬼嗎……
為什么大晚上的也不開燈,就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還換上一身大紅的裙子!
不對,她是什么時候換的衣服,明明剛才來找自己的時候還不是這一身的......
“小侄女,你忘記帶東西了哦?!?p> 花花姐手里夾著一張精致的信封,白如雪隨手開了門口的路燈,視線也隨著光線的照耀而亮堂起來。
白如雪試探發(fā)問:“這......又是我爸的家信?”
“想知道?打開看看?!?p> 白如雪小心地接過,揭開信封,在花花姐意味不明的表情下慢慢打開,展開一看,并不是白于振的信,而是一個印刷著燙金字體的文件。
“瑞旗莫云商務學院入學推薦書......”
剛念完最后一個字,花花姐就一把將文件再次拿到了自己手里,她在空中晃了晃那燙金的推薦書,笑的不懷好意:“看清楚了嗎?”
白如雪完全沒反應過來,傻傻地說:“這是什么意思?”
“你爸還說過你很聰明呢,怎么跟我家小侄子一樣傻愣愣的?!?p> “???”
花花姐再次舉起手中的文件,展在她面前,說:“你爸可是求了我好久,我才答應的,瑞旗莫云商務學院聽說過沒有,這可是天城最好的學府,不是單有錢就能上的哦。”
“所以......”白如雪手抖著要去拿那張紙,那是爸爸想要她想去上的學校嗎?是這里嗎?
花花姐眼睛手快地將文件抽回,疊好,完完整整地恢復成原樣再次放進信封里。她笑的很是得意:“怎么樣,逃跑的灰姑娘要繼續(xù)趕路嗎?”
她湊近白如雪的耳朵,說:“聽說你們快高考了,可是你家破產(chǎn)了不敢回去考試,要不要我這張入學推薦,只要你乖乖給我打雜兩個月就可以了哦,開學日在八月初。我還可以親自帶你回學校哦。怎么樣?”
“成交?!睅缀跏撬查g,白如雪就有了答案。
“聰明的女孩?!被ɑń愫苄蕾p她年紀輕輕卻決斷的快狠準度以及波瀾不驚的穩(wěn)重,摸了摸她黑炭一般的小臉,說:“那從明天起,我可就不會跟你鬧著玩了,真正的游戲現(xiàn)在才剛剛按下開始鍵呢,現(xiàn)在返回房間還能好好睡上一覺,放心,我不會鬧你?!?p> 白如雪聽著這話不自覺抬起眼簾,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合著這兩天您是跟我鬧著玩的?
這前菜已經(jīng)讓我半死不活了,后面的正餐別是要我徹底懷疑人生的意義吧……
不要吧!
但是說起來,對于白如雪來說并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把之前做的比較雜的事情都系統(tǒng)安排好,更加規(guī)范了。不僅這樣,花花姐還特意請了個管家來給她當老師,小到走路坐姿,大到端茶送水,每個環(huán)節(jié)都要做到極致,不僅要做好事,還要做的好看。
呃,她總結了一下,這些說白了其實無非就是教她如何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要賞心悅目,沉著應對一切麻煩。
白如雪每天都累的沾床就睡,聽到花花姐的聲音就害怕,當然了在這種摧殘下她的進步是顯著而飛快的,最能證明這一點的就是她的女傭姿態(tài)已經(jīng)越來越規(guī)范......
雖然日子過的苦哈哈,但總歸還是有個好消息的,那就是——她臉上的臟黑終于可以洗掉了!
過了有好幾天,她突然發(fā)現(xiàn)流的汗變成了黑色,再加上一算時間,七天早就到了,于是翹了半天的班,跑到了漁村停船的小港口,一路小跑,踩著軟綿綿的沙子,笑的如同一個小傻子。她用海水一點一點洗掉臉上的黑,看著澄澈的海水里倒映著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臉蛋,興奮的不得了。
“終于洗掉了,我不是小黑炭了。哈哈,洗掉了?!?p> 白如雪開心地在原地轉(zhuǎn)起了圈圈。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已經(jīng)成為了別人眼里一道亮麗的風景。
羅嶼正跟著劇組在海邊取景,拿著劇本遠遠的在背著,卻突然被一個兔子一般活潑的女孩跳躍著進入自己的眼簾。覺得有意思于是多看了幾眼。
“看什么呢?導演喊你了?!迸c他搭檔的女主演方優(yōu)優(yōu)見喊了幾次都沒有回應,于是用卷起的劇本碰了碰他的肩膀催了一下。
“哦,就來?!?p> 羅嶼轉(zhuǎn)身,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正好看到轉(zhuǎn)著圈蹦著跳著的女孩突然不小心摔了一跤,整個臉上都沾滿沙子,頓時噗呲笑出聲,但注意到身邊有外人的存在馬上又收住笑,道了聲抱歉,懷著隱不住的好心情跟著她一起走了。
倒是方優(yōu)優(yōu)納罕地回頭又看了幾眼白如雪,羅嶼在她面前可從沒這么笑過,但現(xiàn)在卻對著一個陌生的女人笑的這么開懷,她眼內(nèi)的洶涌的情緒直直對著對這一切毫不自知的白如雪,像是厭惡,又像是嫉妒......
回到家的時候,花花姐已經(jīng)坐在院里的小竹藤椅子上等著她了,身邊還站著幾個恭恭敬敬的男女,手上都拿著黑色的小木箱。
白如雪嚇了一跳,妄想以笑蒙混過關:“花,花花姐,我沒跑出去玩哦,我就是去海邊洗了個臉,別的都沒有做。真的!”
白如雪豎起三根手指發(fā)誓,生怕她不信又找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招式來懲罰她。
花花姐的表情還是一如即往的含笑,卻比poker face還要難解,完全猜不出她此刻到底是在生氣還是真的在笑。
“原來你的臉卸了妝長這樣啊,不錯,挺可愛的小圓臉,看著挺有福氣的?!弊屑毚蛄繋追?,花花姐似乎并沒有覺得她突然從黑色變成白色有什么不對勁,仿佛就是十分自然而然的事情,只是微微調(diào)侃了一下。
白如雪可不樂意了,什么叫小圓臉,我這明明是稍稍膨脹了一丟丟的瓜子臉,還有什么叫挺有福氣的,這是在夸我嗎?這分明就是在拐著彎在說我胖,請直接夸我很苗條,實在說不出口隨便說一句好看,不然夸我很可愛也行?。?p> 完全沒理會白如雪內(nèi)心深處無聲咆哮的小九九,花花姐突然帥氣地打了個響指,一招呼:“好,到此為止,你們?nèi)グ阉o我處理了?!?p> 什么?什么處理?
這怎么突然有種黑幫要殺人質(zhì)的即視感?
白如雪第一反應就是拔腿就跑,可對方人多勢眾啊,她小短腿還沒跨兩步就被逮住了……
“啊啊啊,不要啊,我又哪里做得不好了你要處理我,我吃的少又好養(yǎng),干的活又多,不要啊……”
花花姐無視她的掙扎,一腳踢下被白如雪死死拽住的門,霸氣十足地送她進了‘地獄’,哦,不對,是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