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柒章 公主的懼意
“咳,你放心,不會讓你丟臉的?!?p> “嗯,那就好。對了,哥哥,前幾天我告訴你的事情,你還記得吧?!币姼绺缍俗约旱囊馑?,洛念傾這才點頭。這不是她不給哥哥面子而是戚柒本人是很挑的,如果哥哥贈的房子不能讓戚柒滿意,她許是不會要的,所以還是提前給哥哥打一個預(yù)防針的好,免得最后尷尬的人成了哥哥。
洛千御好不容易忍下聽到妹妹說的這一番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之時想要把人打一頓的憤怒,卻又聽她提起來那天之事,瞇了瞇眼睛,想知道她接下來打算說些什么,“怎么?”
“沒什么,就是我想問問你,那位君上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啊?”
言景修是什么樣子的人?洛念傾打聽他做什么?“怎么提起他了?”
女孩在哥哥面前倒是也不遮掩,只是簡單敘述道:“也沒什么,就是我本來挺不喜歡他的,但是出去這幾天,我發(fā)現(xiàn)民間似乎對這位君上贊譽(yù)很高,就連戚柒也告訴我,看人不能只看一面,評價一個人,也不能只評價一面?!?p> 不能只評價一面,這句話說的倒是不錯,只是說的人...,洛千御瞳孔微暗,“你的那位朋友為什么這樣說?”
洛念傾說的順當(dāng),倒是沒有察覺出她哥哥有什么異樣來,“因為她也派人查了這位君上,覺得這位君上并不像是我說的那樣?!?p> 所以原因就是...,“她派人查了言景修?!?p> 雖然洛念傾也不知道為什么戚柒會調(diào)查那位君上,不過,戚柒做事向來有自己的分寸與想法,既然她都這般說了,那么準(zhǔn)是沒有錯的。
“嗯。所以,我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我與君上的接觸,你也知道,挺不好的。本來我還想勸哥哥要像遠(yuǎn)離那個太子一樣遠(yuǎn)離他,但我又仔細(xì)想了一下,覺得還是自己太片面了,還是多了解有些這個人的好,不然誤會了他,就不好了。是吧,哥哥。”
洛千御剛想出言發(fā)駁,只是忽然想到自己與那位“小姐”素不相識,最后只得生生忍住了,“洛念傾,你的身份特殊,再加上上一次你與這位君上說的你的那個身份,如果被他知曉,你可知是和后果?”
上一次妹妹回來告訴自己,當(dāng)時她對那位君上謊稱自己是青樓里面的一個歌妓身邊的侍女,所以如果羽風(fēng)當(dāng)時把她帶走,她的身份就會暴露了。聽完她的這個解釋,他多年的涵養(yǎng)差一點沒有破功。
還青樓,還歌妓,還侍女。她倒是挺會給自己安身份的。
“嗯?什么后果?會死嗎?”哥哥話中似乎透著一種威脅,洛念傾卻不以為意。
洛千御就知道她會是這樣子的態(tài)度,不急不緩地說著可能性,“言景修是兩朝重臣,他少年成名,再加上身在言家,家教可不輸于皇家。如果被他知道有人欺騙他,只是在管束人的方面他便可以好好收拾你一頓?!?p> 管束。這兩個字給念傾的身子一個深深的重錘,她向來愛玩,性子又不像閨閣女子那般溫和。因為父皇寵愛自己,所以對自己“放養(yǎng)”式教育,搞得她一直不喜歡被拘著。所以,對她來說,宮規(guī)處罰不可怕,她害怕的是那個學(xué)習(xí)宮規(guī)的整個過程。
剛剛與哥哥說,那個人如果知道自己欺騙他,會不會殺了自己,其實這話不需要哥哥答復(fù),她自己便知道答案。自己可是南渝前來祝壽的公主,如果自己在北渝出現(xiàn)上面差錯,想必北渝朝廷也不好對父皇交代。
更何況,這個君上還只是一個臣子,他再怎么位高權(quán)重,也不敢真的對自己如何。所以她現(xiàn)在就是所謂的有權(quán)在身,有恃無恐??墒歉绺缯f到的規(guī)矩,這倒是不無可能。
如果那位君上以教習(xí)規(guī)矩之名把自己留下,名義上并不會傷害自己。這樣子的請求,想必北渝皇帝也要賣他君上幾分面子,他再把自己帶回府中,好生教導(dǎo),呃,想起這種可能,洛念傾就后背發(fā)涼。
“不行,哥,我不要學(xué)習(xí)什么宮規(guī),你也知道我的性子,那些東西我就是學(xué)了也沒有什么用處啊?!?p> 看到她終于意識到了后果,洛千御反倒是不著急了,“咳,言景修目前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怕什么。”
自己上一次被君上抓住,只是一個晚上,她便把自己表面上放出去的身份給查了一個底朝天,如果下一次他再見到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如同他最初調(diào)查的那番,再次派人去調(diào)查,那根本就不用想,完全的,自己的身份就真的暴露了。
“哎呀,哥,那個人的本事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憑借他的手段,知道我是公主暫時遲早的事情。就算是我少在他面前出現(xiàn),等到下一次為北渝皇帝慶祝誕辰,我肯定也要露餡的。”
洛千御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整個丫頭終于知道自己來北渝是做什么的了,還真是不容易,“你倒是聰明,這個時候腦子轉(zhuǎn)的竟然快了?!?p> “哥,你就不要嘲笑我了。你剛剛說的那些,他言景修不會真的做吧,他看起來也不像這般小氣之人啊?!甭迥顑A把所有的希望落在這只是哥哥的一個玩笑上面。
“嗯,確實。所以,你的這個擔(dān)憂目前只是擔(dān)憂,現(xiàn)在時間尚早,你就先躲著這位君上吧?;蛟S不久過后,他便把你忘掉也不一定?!甭迩вo了妹妹一個模棱兩可模糊不清的回答。但是很顯然,整個答案根本就沒有回答洛念傾問出的那個問題。
女孩的心似乎涼了半截,“哥哥,他要是能把我忘掉就行了?!蹦忝妹糜卸嗝?,自己心里面沒有點數(shù)啊。
后面的話落念傾只是心里面吐槽了一句,并沒有當(dāng)著哥哥的面說出來。畢竟,她雖然慣常的能說會道,但有時候這臉皮還是要的,就算是她自己不要,也要為父皇留一點。
“主子?!币粋€黑影出現(xiàn)在屋子里面。羽風(fēng)看著公主離開時那郁悶的表情,心里面竟然有些同情。
有時候,主子坑起妹妹來也是這般的不講情面。不過,想想也是。主子都把玉清小筑拿出來了,那可是千金難擲的宅子,卻被公主扁得仿佛一文不值一般,以主子這種睚眥必報的性子,怎么可能會忍得下這口氣呢?
“這丫頭的性子太野了,如果不給她一點教訓(xùn),遲早要吃虧的。你再多派些人去保護(hù)她?!?p> “是?!?p> 想起了什么,洛千御放下手里面的杯子問道:“那把仿制的胡琴現(xiàn)在還在聽風(fēng)閣當(dāng)中?”
“是?!?p> 洛千御唇角揚(yáng)起一抹威脅的弧度,“嗯,今天開始,競價招標(biāo)?!?p> 聽見這句話,羽風(fēng)眸子里面閃過一絲詫異,那把胡琴雖然只是仿制的,但是仿制所用的材料也是上等的木制,再加上當(dāng)時的模板的繪制也是極耗時間的。
這一把胡琴如果放出來已經(jīng)足夠達(dá)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了,他原本以為主子是打算拿著它做些什么,可是沒想到,自從主子命令把胡琴放進(jìn)聽風(fēng)閣以后便沒有了下一步的命令,如今這是...,“主子是打算把那一把琴賣出去嗎?”
“釣魚而已,至于賣不賣,到時視情況而定?!彼呀?jīng)去過一次,只要見過,想必她已經(jīng)看出來這一把胡琴只是仿制的。那么,這一把的胡琴的價值也就到此為止了。
“是,屬下明白?!甭牫鲋髯釉捴械暮x,羽風(fēng)雖然面有不解,但是他并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