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緣分天定(4)
戚柒并不是南渝之人,其實,準確來說,她并非生在這個國家。只不過,她到底是哪個國家之人,身上又流著哪個國家的血脈,這一點她是不知道的。但是她可以明確的是,她生在沐州。且戚父皇很疼愛她。
“原來如此。那,既然姑娘不是北渝之人,也不是南渝之人,就是說,姑娘并非大渝之人了?!?p> 對于對面女孩的這個回答,言景修也不意外。畢竟南渝之地確實沒有聽過戚姓這一號人物。且憑借女孩的智慧與才能,她不應該是一個汲汲無名之輩才對。
言景修口中的大渝,也就是北渝與南渝的結合。只是自從幾十年前的一場叛亂之后,洣水河畔的兩地由此分崩離析,再也沒有人敢這樣稱呼這一片土地。
不過,戚柒對此并沒有什么忌諱,畢竟她也不算是這里的人,對于這個國家的內亂紛爭什么的也不感興趣,再加上,人家說的確實也沒有什么錯,所以她又緊張個什么勁。
“這樣說也對?!逼萜恻c頭,算是肯定了對方的這個猜測。
“姑娘可知上陵?”
言景修的問題很跳躍,往往這件事還沒有問一個徹底,便可以重新扯上另外一個問題。戚柒倒是適應了,對于人家的問題也是直言不諱。
只要是她說出去的,也沒有半點摻假。不過,說一半留一半倒是真的。
“上陵,那不就是君上的封地嘛,既然調查過君上您,又怎么會不知道哪個地方呢?”
他的話似乎還是不太直白,哪怕他自以為把想要表達的意思也是表達出來了,但若是他不直截了當?shù)恼f出直接的意思,這姑娘照舊可以裝傻充愣的不說他真正想要的答案。
“嗯,但我的意思是,言柒姑娘是否去過?”
“我是云昭的徒弟,他是景云書院之人,而景云書院靠近上陵,你說的地方我或許經過過吧,但我記不清了?!?p> 戚柒確實有點回避這個問題,畢竟她從沐州出來之時就是要穿過上陵。雖然就算是她真的承認自己去過,對方也不一定能夠聯(lián)想到那個國家,但萬一人家就可以呢?
畢竟這家伙實在是狡猾至極,她剛剛就領教過的。所以她選擇從另外一方面回答這個問題,但愿拋出一個景云書院,可以把對方的注意力吸引到這上面去。
看來是去過,如此他便心里面有數(shù)了。言景修悠哉悠哉地又飲了一杯茶,面上依舊和煦春風的,“原來如此。多謝姑娘解惑?!?p> 戚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給對方解了什么惑,但見他笑得十分的誠懇,她也就不知道該怎么生氣了。
哎,或許這就是顏狗黨的悲催,比如那個勾唇惑笑的洛北墨,再比如眼前的君上言景修。在這些人面前,哪怕她知道對面之人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但是人家顏值太高,她還是有些不想過多的表達自己的惡意。
“不必了。有問有答,禮尚往來而已。”
三件事,兩個人正面交鋒結束,戚柒一勝一敗一平。
嗯,反正這是她這般以為的,至于自己剛剛來到這里就被人家識破身份什么的...,咳,雖然也有些丟人,不過,她的馬甲倒是多,也不差這么一個。
除此之外,其他的,自己都各有勝負,如此,今天與這位君上交鋒,也算是打成平手。哎,還是有些心里不平衡。
仔細想想,她何時這般狼狽,與人談話竟然覺得很有壓力。這個人,身上總是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若非不合適,真想先將這個人拉去給父皇瞧瞧,看看他們的氣場誰會更勝一籌。
“再有十天便是宮中壽宴,到時候可以再見言柒姑娘的表演?!?p> 這又說到壽宴了,戚柒對于此人的腦回路真真是跪了。雖然吧,與人交談要忌被牽著鼻子走,但現(xiàn)在的這些話題,她是已經身在其中,不得已而被牽著啊。
雖然對于這種話吧,正確的套路應該是要謙虛謙虛,說一句獻丑什么的。但戚柒是會正常套路的嗎?并不是。“怎么,君上看起來似乎很期待,不對,君上不是已經看過了嘛,還期待什么?!?p> 言景修斜了戚柒一眼,這女孩,看起來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印象當中倒是與某只丫頭挺像。
所以對于這種其實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話吧,罷了,他還是耐心上一回吧,“言柒姑娘的表演,看上多少遍都會覺得格外驚喜?!?p> 戚柒聽見這話,倒是有些不可思議的,輕輕一嘲,“聽說君上夸人一言,簡直千金難求,今日戚柒我可以得到君上這般吹捧,倒是小女榮幸?!?p> “這是實話?!眲e的,言景修不會給這么高的評價,但是對于那天看到的那一場表演,言景修也是難得發(fā)出喟嘆。
若是非說這女孩是云昭的徒弟,那只能說是云昭那家伙走了狗屎運,可以得到這么一個出師的徒弟。當然,出師這一方面僅僅指的是在樂律方面的天賦造詣,至于其他的,短時間內,倒是出不了師的。
這是言景修的想法,不過,他并不知道的是,哪怕是在其他方面,戚柒也是要比云昭更上一層樓的,畢竟就算是云昭,在一些方面的學問也是從戚柒這邊吸取過來的。
戚柒從福慶樓離開之時,已經是下午了。這在福慶樓里面與這位君上斗智斗勇的,耗費了她的太多心力,她著實累的不輕。所以從里面走出來以后,她便直接朝著對面的伶煙樓邁步進去。由著沐娘招待,吃飯去了。
倒是言景修還有一弦在跟著一起走出來的時候,看著對方走的方向腳步都是一頓。
一弦先是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咳,主子,這位姑娘的喜好是不是...”
言景修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但是他記得自己把話也說的很到位了,“剛才我們的對話,你是沒有聽到?”
一弦平常意思一個機靈的,雖然今天還是被這兩位的聊天內容給驚到了,但是主子想要表達的意思他還是可以領會到。
“主子是說,戚姑娘是伶煙樓之人這件事?那她倒是真的有理由。嗯,不過,她剛剛與主子說完那些事,現(xiàn)在就直接明目張膽的的進了伶煙樓,這是不是太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
“去一個伶煙樓而已。和把我放不放在眼里有什么關系。不過,她大概是有些餓了。去伶煙樓,也不過是找一個暫時休息之處罷了?!?p> 言景修對此是有些抱歉的。想起剛剛在福慶樓里面,他們兩個說話時都只顧著喝茶了,因為嫌棄麻煩,所以他并沒有上飯食物,而這個時候,看看天色也是過了用午飯的時候的。這個,倒還真是他給忽略了。
一弦并不知道主子是怎么就那個話題說著說著就扯到吃飯上去的,他對此有些迷茫,“嗯?主子的話,屬下這么聽不明白?”
“這些事,不是你管的。胡琴之事查的如何?”
兩個人在路上走著,言景修想了想,最后還是打算往太樂局走一遭看看莫家那位還有席家那個丫頭。若是溫久年也在,或許會更熱鬧。
畢竟他們都算是相識,這一次太樂局測試里面,他們的表現(xiàn)不錯,至于結果,想必也是不錯的。還有剛剛那個戚丫頭,應該是其中最好的。
一弦只是跟著主子,回稟著他想要負責之事,“胡琴之事屬下已經調查過了,當初,胡琴最先出現(xiàn)在南渝地下拍賣場,當時被人買走之后便出現(xiàn)在我們北渝的聽風閣中。
按照道理來說,只要是聽風閣所出之物絕對不會是假的。所以那位蘇家少爺買走的那一把胡琴應該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