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破碎群島之旅（下）
居住在風暴峽灣的維庫人大致分為四五個村落，他們大多以海邊能打撈到的各種漁貨及捕獵陸地上的野生動物，收集一些野菜野果為生。同時，他們馴化了原始龍、巨熊等作為坐騎。在風暴峽灣是一支任何人都不能小看的力量。
科爾迪瓦維庫人是維庫人中相對安分的存在，但是這并不說明他們好欺負。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那些挑釁過他們的人，他們的尸骨現(xiàn)在大多都在某個土坑或是山野中呢。
卡拉·雷雨夜就這樣和至高嶺牛頭人穆爾穆斯·高嶺前往科瓦迪爾維庫人的村莊，想問問如何對付此地的迷霧，結(jié)果因為大多數(shù)維庫人只會說維庫語，穆爾穆斯又是個急脾氣，雙方起了沖突，無意間打傷了幾個維庫人。
維庫人的好戰(zhàn)絲毫不弱于后來的獸人，規(guī)矩也跟獸人差不多。既然穆爾穆斯打傷了維庫人，那就要接受維庫人的挑戰(zhàn)，由一名維庫人戰(zhàn)士挑戰(zhàn)穆爾穆斯，進行一場除了兵器什么都沒有的角斗，不死不休。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血肉化的維庫人雖然比人類要強壯得多，可跟牛頭人比起來也就是半斤八兩。可是穆爾穆斯可是至高嶺牛頭人高嶺一族里目前最強的勇士，手里拿著至高嶺牛頭人最強的武器雄鷹之爪，荒野諸神之矛??！雙方只打了一回合，穆爾穆斯就把那個倒霉鬼給捅死了。
雖然維庫人不再追究穆爾穆斯·高嶺打傷他們族人的罪過了，可是也不愿提供任何情報。這倒是讓卡拉有些頭疼，穆爾穆斯只是哼了一聲，提起長矛就要走，卡拉一把將他拽了回來，怒道：“你要去哪？去宰了那個畜生嗎？這里大霧彌漫，我們又是初來乍到，那畜生又狡猾的要命，力量速度絕不在你我之下，你覺得就這樣去有幾分把握能干掉它？是誰給你的自信？回答我，穆爾穆斯。”
卡拉·雷雨夜好歹也是一方領(lǐng)主，在波爾多雷多年沖殺的老兵都會在她的氣勢下退縮甚至下跪，穆爾穆斯·高嶺雖然沒那么慫，但是也讓她怒斥的一張牛臉跟斗牛的紅布似的。
穆爾穆斯不是笨蛋，只是一時怒氣攻心了而已，被卡拉斥責了一頓，也醒悟過來了，只是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他哼了一聲，低著頭，一邊用銅鈴般的牛眼看著卡拉，一邊甕聲甕氣的道：“那你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還是要跟此處的維庫人土著打探情況，你別老臭著一張臉好像人家欠你什么似的，就你那樣怎么可能得到情報。”
說完，卡拉頭也不回的又一次向維庫人的村落走去。
幾天下來，卡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維庫人也沒有吐露任何有關(guān)當?shù)?，不由得有些惱火，這時一個維庫人譏笑道：“一個女人，就該回家抱娃子去，還想殺死那個墮落的怪物，真是大言不殘，要知道我們的酋長都說了，誰要是能殺了那畜生，他就將酋長之位傳給他，那么多維庫人的勇士都沒做到，真不知道你這個瘦弱的長耳朵再加上一頭蠢牛怎么能做到?！?p> 卡拉很生氣，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改變，雖然這幾天她沒有得到任何對此行有用的情報，但是，她卻充分了解了這些維庫人土著的一些風俗習慣。知道他們的習慣跟精靈族眼里的大多數(shù)蠻族一樣，那就是誰的拳頭硬聽誰的，但是跟獸人的瑪克戈拉一樣是有一些講究的。
作為在人類早期崛起階段成長于人類當中的混血精靈，卡拉·雷雨夜并不像一般的精靈那樣反感一般精靈族眼中蠻族的決斗行為。但是，她不反感不代表她完全認同這種行為。在她看來，匹夫之勇要是能在千軍萬馬前有用，那還要軍隊干嘛。但她也不能認慫，她知道這個維庫人是該部落酋長的兒子，雖說嘴里沒好話，但死在他手上的怪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是該維庫人部落里最強的戰(zhàn)士之一。
但他也沒能抓住那只怪獸，還被其傷過。
“你敢跟我打賭嗎？”卡拉挑了挑她細長的眉毛，挑釁的道。
“呃，打什么賭？”這個叫拉雷的維庫人有些發(fā)蒙，一般人（當然是維庫人）被如此嘲笑的話早就發(fā)火要跟對方不死不休了，可這個長耳朵要跟自己打賭是什么鬼？
“五天內(nèi)，你告訴我怎么驅(qū)散這迷霧，我，卡拉·雷雨夜去把那個畜生宰了，你赤身裸體向我磕頭賠罪，若是我輸了，我任你處置。你敢還是不敢？”卡拉雙眼像箭矢一樣銳利，像冬風一樣寒冷，一下子就讓拉雷這個身高足足有三米的維庫人壯漢打了個哆嗦。
但作為酋長之子，部落有名的勇者，他怎么能認慫呢？當即笑道：“好，如果你輸了，我要你做我的奴隸?！?p> “一言為定。”卡拉目光堅定地道...
混血精靈和至高嶺牛頭人在得知了如何驅(qū)散迷霧后，二人又一次踏上了征途。一連三天，他們除了那家伙的腳印等痕跡外沒有一次跟其對陣過。但是，兩個獵人的眼睛卻閃爍出興奮的光芒，因為這些痕跡告訴他們，他們離那個畜生越來越近了。
這天夜幕降臨，天亮時就是約定的時候了，卡拉和穆爾穆斯二人已經(jīng)判定，那孽畜就在一個幽深的山洞之中，借著兩個月亮的光芒，在準備下了幾個可能有幫助的陷阱后，二人悄悄地向洞內(nèi)走去，他們在洞口處已經(jīng)可以聽到那家伙如雷般的鼾聲了。牛頭人的長矛緊緊地攥在手里，一雙銅鈴般的牛眼瞪得大大的，連大氣都不敢喘。踩在地面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卡拉早就變身成了一只壯碩的夜刃豹，鋒利的爪子和獠牙已經(jīng)準備好了撕碎那家伙的每一寸血肉的準備，即使卡拉并不擅長以野性形態(tài)來作戰(zhàn)。
突然，一顆不起眼的石頭被穆爾穆斯的大腳不小心踢了出去。
克拉克拉，這清脆的聲音讓兩人的心不由得提了提。緊接著二人聽到了一聲咆哮，隨即二人就知不好，走在前面的卡拉連忙轉(zhuǎn)身撲倒后面的牛頭人，同時大喊道：“趴下！”
嚓的一聲，那是鋒利的爪子劃破外衣，劃破肌膚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洞穴里躥了出來，跳到洞口不遠處的一塊巨大的石頭上，一雙血紅的燈籠照來，細看之下那不是燈籠，是那只墮落夜刃豹的一對眼睛，真是好大的塊頭??！跟一頭犀牛有的一拼。套用說書人用過的一首詩那就是：
頭大耳小尾巴搖；
夜色長袍身上毛；
行路人等從此過；
誰人不說好大的貓。
女精靈的后背被撕開了幾道鮮紅的口子，鮮血不停的從傷處流了出來，將她的后背染得鮮紅?？ɡB忙變成樹怪，使用德魯伊的治療法術(shù)來給自己療傷，一時幫不上忙了。
牛頭人穆爾穆斯卻沒有絲毫猶豫，提著長矛就向達喀爾刺去，再這兒再說一句，這只可怕的墮落夜刃豹也是有名的，就叫達喀爾。別看這畜生塊頭挺大，速度卻一點也不慢，輕輕一躍就從牛頭人的腦袋頂上跳了過去，一落地，借著慣性向前沖了幾步，隨后轉(zhuǎn)身看向穆爾穆斯，一聲低吼，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牛頭人，等待對方不經(jīng)意間漏出的空擋，好一舉將對方殺死。
在微風吹來的黑夜中雙方除了對方的眼睛已經(jīng)看不到別的存在了，正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時候。
正當墮落的夜刃豹不斷的低吼，向敵人示威的時候，它的腳邊幾棵不被人放在眼里的青草突然迅速長得又長又粗，它們猶如巨大的蟒蛇一般緊緊的纏住了夜刃豹那粗壯的四肢，令它一時無法移動半步。
牛頭人穆爾穆斯沒有絲毫遲疑，提矛就向那達喀爾的頭部扎去。
達喀爾知道自己必須擺脫那些不知從哪里纏繞來的巨大植物。只見它左搖右擺，牙咬嘴撕，在眼看著名的雄鷹之爪那如同鷹喙一般又彎曲又鋒利的矛尖就要刺穿它的頭顱的那一刻，它的左前爪剛好擺脫了植物的纏繞，立刻借著自己撕開的這個口子就躥了出去，但雄鷹之爪也送給了它右邊后腿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它隨即轉(zhuǎn)身對著牛頭人的后背就是一爪，剎那間牛頭人的背部的皮甲被撕開，一大塊牛頭人的血肉硬是被這畜生活生生撕了下來。
卡拉剛看到達喀爾掙脫了植物的束縛，連忙變成梟獸，繼續(xù)向達喀爾施展德魯伊法術(shù)。當穆爾穆斯的背部被墮落夜刃豹達喀爾一爪撕的血肉模糊同時，卡拉的法術(shù)已經(jīng)準備完畢，連續(xù)幾十個籃球大小的實心冰雹就直接沖著達喀爾的腦袋上砸了下來。
砰！百米高空落下的哪怕是一個真的空心籃球都可以砸壞汽車，更何況是實打?qū)嵉囊粋€冰球。雖然沒有一下子把這畜生砸死，也砸了個頭昏眼花，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一切都發(fā)生在眨眼之間，雖然簡單，卻是兇險異常?？ɡ藭r才松了口氣，連忙示意牛頭人上前用雄鷹之爪取了這廝的性命。然后又砍下了它的兩顆既鋒利又堅硬的獠牙以及一對碩大的前爪作為達喀爾死了的的證據(jù)。
“你先趴好，我來給你療傷?！碧幚硗赀@只墮落夜刃豹，確定它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卡拉連忙走到穆爾穆斯身邊，用德魯伊的治療法術(shù)給這位沉默的勇士療傷。雖然穆爾穆斯在這次的戰(zhàn)斗中除了MT什么作用也沒起，但他表現(xiàn)出來的勇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提著達喀爾血淋淋的大腦袋，卡拉和穆爾穆斯回到了科爾迪瓦維庫人的村莊。這可嚇壞了不少維庫人。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拉雷不可置信的大叫著。
“你是睜眼瞎，還是想反悔？”卡拉拎著達喀爾血淋淋的大腦袋在拉雷的面前晃了晃，眼睛里透出滲人的寒光。只要這貨再多說一句不認賬的混賬話，她就敢一刀砍了他。
維庫人圍著卡拉二人形成了一圈，應(yīng)該是看熱鬧。而且越聚越多。也許是看熱鬧的不嫌殯大。還有幾個知道拉雷跟卡拉二人的賭約的維庫人漢子在一旁起哄道。
“閉嘴！都給我閉嘴！”拉雷的臉漲的通紅，提起手里的長矛張牙舞爪，十分兇惡的呵斥圍攏上來的村民。
“拉雷，你給我閉嘴！既然立下了約定就要認，你這個樣子，配當一個維庫人嗎！”一個大胡子分開眾人走了進來，他身形健碩，一道疤痕從左額直到右臉頰顯得他幾分兇惡。他就是這個維庫人部落的頭人，也可以說是酋長。當然了，他也是拉雷的親生父親，拉姆。
他一臉嚴肅的道：“別的維庫人部落我不管，但我們這支維庫人是說話算數(shù)的，你想反悔嗎？拉雷?！?p> 拉雷一聽，嚇得臉都有些白了，作為這支維庫人的少主，他當然知道如果違背自己的承諾誓言會遭到怎樣的懲罰。但他不能有任何辯解，
他朝他的父親單膝跪下，有些顫抖的說：“父親。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懲罰?！?p> “按照我們的規(guī)矩，你要在接受我們的懲罰后再接受與你立約者的判決。你準備一下，由大祭司行刑?！本S庫人酋長毫不猶豫的下達這個殘酷的命令。
“不！我可是您的兒子，您唯一的親生兒子！您不能這樣對待我！父親！”被四五個維庫人漢子摁在地上的拉雷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大聲地叫喊著，吶喊聲將周圍的野生動物都嚇得四散而逃，連附近那些可憐的樹都不由得被震得嘩嘩作響。
看到曾經(jīng)斬殺過不少兇獸的維庫好漢嚇成這樣，卡拉就可以想象拉雷要受到什么樣的刑法了。
她淡淡的開口道：“請等等，他沒有違約?！?p> 眾人一聽，頓時一愣，連卡拉身邊的牛頭人也是一愣。臉上都顯示出這么一句話：
你說他沒違約是他喵的什么鬼！
“遠方來的旅行者，你說拉雷他沒有違約是什么意思？”維庫人的酋長一揮手，示意按住拉雷的眾人停手，看著卡拉，皺著眉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笨ɡ姳娙艘匆苫螅床恍?，要么竊竊私語的樣子，繼續(xù)解釋道：“他只是說了幾句不可能，有沒有不承認我們的約定，自然不算違約了?！?p> 酋長一聽這話，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氣，畢竟拉雷是自己的兒子，真的要是受了部落里的刑罰，自己說不心疼那是假的。頓時對卡拉產(chǎn)生了一絲好感，不過卡拉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的臉難看了幾分。
“但是，約定就是約定，當初我承諾如果我沒有按時殺死達喀爾，我就做他的奴隸，現(xiàn)在，我要求他履行約定，赤身裸體向我磕頭賠罪！”卡拉·雷雨夜完全沒有猶豫的說了出來。
在艾澤拉斯世界，雖然沒有什么跪天跪地跪父母之類的說法，但下跪，哪怕是單膝下跪也不是隨便的一種禮節(jié)，一般只有臣服他人的時候才會行下跪之禮。更別提磕頭了。
在維庫人們?nèi)绲蹲影愕闹币晭淼膲毫ο?，穆爾穆斯·高嶺這個至高嶺牛頭人勇士都感覺身上的皮毛都被冷汗打濕了，卡拉卻全然不在意。如果這種眼神能殺人的話，她早就被人類的貴族，森林巨魔等敵人大卸八塊好幾次了?？伤贿€是活的好好的？
維庫人酋長拿著自己的長矛向前踏出一步，聲音冷冷的，略有威脅的道：“你真的要拉雷來履行約定嗎？”
卡拉無視那些威脅，微笑道：“如果不履行的約定，那還立它干嘛？難道說維庫人立下約定就是要違背它的嗎？”
維庫人酋長哈哈大笑一聲，長矛猛地往地上一杵，挑釁道：“好，我們當然會讓拉雷來遵守約定，但是我想再跟小姑娘你賭上一把，不知你可敢哪？”
“賭什么？怎么賭？”卡拉的風格，不喜歡廢話。
“你我打上一場，如果你贏了，拉雷履行諾言。而且我們這支維庫人以后就為你之命是從；如果你敗了，哼哼，那你就把命留在這吧！”
“好?！笨ɡ瓦@么淡然的回答道。
決斗這樣就在眾人的圍觀下開始了。
卡拉這回沒有使用德魯伊的變身之術(shù)，卸下弓箭將其交給了自己的牛頭人朋友，抽出腰間的長刀，轉(zhuǎn)身向眾人圍成的那個圓的中心方向走去。
維庫人的酋長雙手持著長矛，邁著有力的步伐慢慢的朝女精靈走來。
在一個維庫人大喊比試開始的時候，二人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qū)Ψ經(jīng)_去……
歷史沒有詳細的記錄這場決斗的具體過程，維庫人只是記得當年的祖先在落敗之后，沒有二話，只是真誠的單膝跪在偉大的卡拉·雷雨夜的面前，決意加入到卡拉·雷雨夜的麾下，而卡拉當時只是用劍在自己的左手上劃了一刀，手心沖下一握拳，一滴鮮血滴落。雷雨夜真誠的道：“就讓這滴血成為你我之間流的最后一滴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