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巡天軍的軍營外面,郭嘯心里有些打鼓,他伸手拉了拉弓長莫急的袖子,“來軍營賣酒,能行嗎?”
弓長莫急完全不急,“放心,郭嘯,這地方我熟的很,你不是說這酒能殺妖族嗎?來軍營不是正好?”
站在軍營門口,遠處走來一隊軍士,應該是外出剛回來的軍士。
這群人倒不是如同凡人一般穿著鎧甲,只是穿著僧衣道袍。
陳大威一路摸著光頭一路笑,單手盤著一串念珠,旁邊有人問:“這位老兄,這么開心,發(fā)生什么事了?”
陳大威回應道:“我想到了開心的事情?!?p> 有人問:“什么開心的事情?”
陳大威笑道:“我收了一個弟子,自稱從青河鎮(zhèn)逃難來的,那天賦,真是,嘖嘖!”
旁邊的趙天龍也是大笑,又有人問:“怎么了?”
趙天龍笑道:“我也收了一個天賦極好的弟子。”
周圍的軍士都道:“莫非,你們收的是同一個弟子?”
趙天龍搖頭,“不是,不是,我們收的弟子都是來自青河鎮(zhèn)的?!?p> 周圍的軍士議論紛紛,“這青河鎮(zhèn)還真是奇了怪了,居然有著這么多天賦極好的少年。”
陳大威忽然伸手攔住眾人,其他人都是皺眉,“怎么了?”
“又發(fā)生啥事了,你又收了一個弟子?”
陳大威用力嗅了嗅,“你們有沒有聞到酒香?”
其他人也是嗅了嗅,只覺得酒香撲面而來,“還真有,什么酒,能有這么香?”
“不就是酒嘛,又喝不醉,還叫酒,也就喝得貴點。”
“沒錯沒錯,凡人之時喝點還行,現(xiàn)在嘛,也就圖個樂子?!?p> 陳大威是個酒癡,雖說喝不醉,但是就是喜歡這個味道,他朝著酒香最濃郁的地方看去,只見弓長莫急拿起了一個酒壺,朝著地上就是一砸,酒壺破碎,酒水灑了一地。
只是一瞬間,四面八方,全是籠罩而來的酒香!
陳大威這個心疼啊,“這么好的酒,這么可以就這么浪費了?”
他直接御劍飛了過去,落到郭嘯和弓長莫急面前,“兩位小哥,這么好的酒,怎么就摔了?”
郭嘯笑道:“賣酒啊,不摔一個怎么賣?”
郭嘯觀察了陳大威一番,好家伙,穿著的居然是有著金丹真人標志的僧袍,背后紋著著一枚黑色的丹丸,這竟然還是個金丹!
陳大威笑道:“小哥,你這酒怎么賣,我全要了!”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郭嘯奇怪地看著他,“滾滾滾,別來搗亂?!?p> 金丹真人是挺有錢的,可是一個金丹就想要買他所有的酒,他不信對方有這個財力。
陳大威伸手摸了摸光頭,“小哥,你不賣就不賣,何故戲弄于我?”
郭嘯伸手拍了拍酒壇子,道:“我這酒,一百靈石一壺,你買得起嗎?”
陳大威這才知道,原來這酒竟然這般貴,差不多他一個月的軍餉了!
“這勞什子酒,居然賣的這般貴?”
弓長莫急頓時急了,“你懂個貓,我這酒,可是能夠醉倒金丹大妖的!就一百靈石,我還覺得便宜了。”
趙天龍呵呵一笑,“什么酒,能醉倒金丹大妖,小孩見過金丹大妖嗎?”
弓長莫急呵呵一笑,以前吃飯的時候,飯桌上金丹大妖做成的佳肴不是多得是?
“小爺我見過的,比你上過的女人都多!”
周圍人哈哈大笑,弓長莫急有些迷糊,趙天龍伸手一拍锃亮的頭,怒道:“小家伙,莫非是欺灑家是個和尚?”
郭嘯見發(fā)展開始跑題了,連忙道:“這樣,你們派一個金丹來喝酒,要是能喝三壺不醉,我這些酒,全白送你們了!”
弓長莫急雙手叉腰,“俺也一樣!”
陳大威嘴角一歪,一個穿著碧藍道袍的金丹點頭表示明白,當即上前,“莫說是三壺,就是三壇子,我今天也干了!”
那金丹真人伸手,拿起一壺酒,撥開酒塞子,喝得那叫一個豪邁,一口喝干了一壺,然后準備伸手去拿第二壺,“我說.......咯......你別躲......讓我接著喝......揭穿你的陰謀!”
弓長莫急笑呵呵地指著那金丹真人,“一!”
“二!”
“三!”
“倒!”
金丹真人應聲而倒,弓長莫急輕蔑一笑,甩了甩袖子,“這貨酒量太差了!”
周圍的軍士頓時圍了過去,陳大威心說這酒真這么猛?
仔細檢查了一番,還真是酒!
絕對沒加任何迷藥!
郭嘯靜靜地等待著,不怕這些金丹不上鉤,修行者一般不怎么喝酒,因為喝不醉,這經(jīng)常不喝,酒量自然差。
而且這大兄弟也是耿直,上來就是一口悶了,這誰頂?shù)米。?p> 故此才會出現(xiàn)這種一喝就倒的模樣。
陳大威將趙天龍拉到一旁,問道:“老趙,你看這酒怎么樣?”
趙天龍道:“你喜歡,買個一壺嘗嘗就好,太貴了?!?p> 陳大威忽然道:“這酒是不是能醉倒金丹?”
趙天龍點頭,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微妙的變化。
陳大威繼續(xù)道:“最近我們飛仙國是不是來了一個殺了七八個金丹的恐怖金丹大妖?”
趙天龍繼續(xù)點頭,那微妙的變化繼續(xù)升華。
陳大威接著道:“那大妖,是不是喜愛飲酒?”
趙天龍的眼睛一亮,“而且,那大妖還卷了幾萬靈石!”
兩人策劃了一番,回到郭嘯和弓長莫急面前,兩人周圍早就沒有了圍攏的軍士,沒法子,酒太貴了。
然后兩人便聽到了陳大威的聲音,“你這酒,給我來三十壺!”
陳大威揮手,落下三塊小玉牌,上面有著一個數(shù)字:一千。
郭嘯伸手握住,“得嘞,這就給你酒,莫急,拿酒給他!”
在外面,郭嘯還真不敢直呼弓長莫急的姓,要么就是暴露了弓長莫急的身份,要么就是被這群軍士以僭越之稱抓走這個敢姓弓長的家伙。
然后,然后自然是被趙忠賢送上西天。
弓長莫急痛快地拿了酒過來,錢貨兩清,陳大威和趙天龍喜滋滋地抱著酒走了,郭嘯和弓長莫急賣了一下午,也沒有再賣出一壺。
郭嘯道:“我覺得你這地方還是不怎么好賣。”
弓長莫急伸手撓撓頭,“不對啊,我專門找了這里,據(jù)說這里來了一個兇殘無比的金丹大妖,還喜歡飲酒,怎么就不行呢?”
“這還是我專門讓趙忠賢摸到了飛仙國國主房間得知的消息,怎么就不行呢?”
“難道趙忠賢這廝,竟然壞了我的大事?”
“回頭一定要跟師父說,把他綁在斬仙臺刮了!”
陳大威走了一陣,身子一抖,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嗯,我什么時候買的酒?”
趙天龍道:“師兄,你不是說要買酒去斬那兇殘大妖嗎?”
陳大威伸手摸摸光頭,“有嗎?我有這么說過嗎?我沒有??!”
趙天龍道:“師兄,你酒都買了,三千靈石呢,買都買了,干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陳大威滿臉的無奈,“那也只好這樣了?!?p> 趙忠賢站在黑暗處,有些愧疚地盯著陳大威和趙天龍,為了我的小命,就辛苦二位了!
只希望那郭嘯別在整什么幺蛾子了,咱家受不住啊。
還好只是用幻象控制住一個金丹,這種小事,還是問題不大的。
二位壯士,一路走好。
咱家也是個厚道人,下輩子,讓你們投個好胎。
嗯,少爺是不是回去了,少爺?shù)鹊任野。?p> 趙忠賢很快找到了回去路上的郭嘯和弓長莫急,郭嘯再次看了一眼趙忠賢,沒怎么在意,這賣酒不行,難不成得想其他的辦法?
法子他倒是有不少,流水線煉制丹藥了解一下?
但是現(xiàn)在沒有運作的靈石,別說開煉丹房的,丹爐他都買不起!
又是一天清晨,陳大威和趙天龍站在一處孤峰上,看著馬車隊,運送著那三十壺好酒,從那兇殘大妖附近的山路路過。
馬車隊的成員都是死刑犯,死了也不心疼,陳大威告訴他們,只要他們運了酒,就可以放了他們。
兩人并肩而立,陽光照耀在他們的身上,趙天龍道:“師兄,是非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陳大威正色道:“降妖除魔,有何好說的,且分個生死便是!”
“須知,佛雖憐憫眾生,也有金剛怒目!”
不過一會兒,從山嶺之間蹦出七八個筑基小妖,逐漸朝著那馬車隊圍了過去。
郭嘯和弓長莫急回到二牛山,聽得他們的聲音,李青山連忙跑了過來迎接,滿臉都是寫著‘快夸我’,“乖徒兒,為師已經(jīng)突破到煉氣九層了!”
郭嘯略微有些欣慰,雖說賣酒失敗,但是師父還是很爭氣的,“嗯,還算不錯,繼續(xù)努力?!?p> 李青山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那個,那個,有道友聽說我終于突破了,邀請我前去論道,討論墳前的草植對后輩的影響!”
郭嘯聽到這句話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老東西,居然還想著死!
“師父,不過才突破到了煉氣九層,你就開始沾沾自喜,生出自傲的情緒了?”
“整個飛仙國,修行者何止數(shù)萬?煉氣十層如同過江之鯉般層出不窮,你就這點微薄修為,就想著玩樂片刻了?”
“這飛仙國比你優(yōu)秀的人多的是,他們都在認真準備這一次的天下第一武斗大會,你還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李青山忽然覺得有些委屈,“比我優(yōu)秀還比我努力,那我努力還有什么用?”
弓長莫急當即道:“你說的好有道理!”
郭嘯斜了一眼弓長莫急,你到底那邊的?
“那就要更加努力!”
郭嘯忽然露出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讓李青山和弓長莫急都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味了,“就師父這點微末道行,我都不好意思告訴別人,我?guī)煾甘抢钋嗌?!?p> 李青山頓時充滿了修行的熱情,忽然覺得墳前草植對后輩影響開始無關緊要起來。
“我這就去修行,乖徒兒記得送飯過來,為師不可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