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涵在烤衣服,旁邊德伊在瘋狂咒罵。能進入A國的希望再次破滅,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救出預(yù)言家。
跟南瓜確認了一下,萬幸默瓊剛給他發(fā)過消息,人還在,他們要抓緊時間。
“怎么會有人這么高枕無憂,我就不信,珈藍要殺他肯定連海都給他抽干!”德伊難得這么上頭,卡在關(guān)鍵處,讓人著急得很。
生了會氣,倒也冷靜下來。拿過峙涵遞的衣服穿上,德伊問:“你身上是不是一直帶了追蹤裝置?”總覺得南瓜可以監(jiān)視他們行蹤,那一定是身上有裝備。
峙涵也不瞞著,答道:“是,去神秘海的路徑應(yīng)該被記錄下來了,但光有路線沒用,我們需要向?qū)АS泻枚嗉绷骱拖葳?,我們過不去?!?p> “讓米薩莎再唱一次歌,把他騙出來恐嚇他,說我們要把路線告訴珈藍?”
峙涵笑了,他說:“小哥哥,你這是在哄孩子嗎?”
一個說氣話,一個沒接茬,兩人認真思考了一番,最后決定從“傳說”中找線索。
海的傳說那么多,人魚作為海的精靈,傳說也自然不少。
有一則傳說講,人魚愛跟別人比拼歌喉,但有一樣?xùn)|西的樂聲是人魚自認無法比擬的。傳說樂聲來自特殊的地方,是每條人魚獨一無二的珍寶。
樂器,是峙涵和徳伊首先想到的。兩人在附近的海濱城市搜尋幾日,卻并未找到勝過人魚歌喉的音色。
這天峙涵突發(fā)奇想,問:“如果所有關(guān)于海中生物的傳言都與人魚有關(guān),那所謂的海妖是不是也是人魚?”
“如果是呢?”
“聽聞海妖之歌會讓漁民喪生,為了安全渡過,領(lǐng)航船會用號角聲引路?!?p> “所以能勝過人魚歌謠的音色來自號角?”
兩人朝這個方向又努力,卻依然毫無所獲。
峙涵和徳伊已經(jīng)在海濱城市徘徊數(shù)日,他們沒有再去過神秘海,澈也絲毫沒有出來的打算。
更壞的消息是,默瓊也終于失聯(lián)了。她最后一次給南瓜發(fā)消息,發(fā)的是“認識你很高興”,聽起來是在告別。
兩人找樂器找的極盡瘋魔,不管是吹拉彈敲的,他們都試過,都不對。
有句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天,峙涵在夢里聽到遙遠的歌謠,那不是他聽過的任何音色。那聲音婉轉(zhuǎn)、空靈,像是誰在訴說著故事。峙涵隱約看到海邊有個女人,手中拿著橢圓的物體在撫摸。
醒來后,峙涵去逛早市。有漁民打撈海里的東西,他想碰碰運氣。
路過一個飾品攤,峙涵看到一個橢圓的螺殼。
“小伙子好眼力,這可是今天打撈出來的最上等。你看看這個光色,這個完整度,想做成什么裝飾,包你滿意?!崩习褰榻B得熱情洋溢,峙涵卻冷靜問道:“這個能發(fā)出樂聲嗎?”
老板皺眉一下,但又復(fù)笑道:“真會打趣,想做成樂器,可以啊?!?p> “不,我問這個原本就會發(fā)聲嗎?”
老板把螺殼拿起來,讓峙涵放到耳邊。他說:“聽,是大海的聲音。”
峙涵不是孩子了,不聽這種浪漫的描述。他知道把貝殼放在耳邊,聽到的不是海的濤聲,是回響放大的自己血脈的涌動聲。
血脈的涌動……等一下,這就意味著,他聽到的是生命之歌?
峙涵一路飛奔回旅館,咣咣咣的敲徳伊的門。
“怎么了?”徳伊頭天睡得晚,現(xiàn)在還不甚清醒。
“我找到了,我知道了,人魚歌謠比不過的樂聲,是生命之歌?!?p> 峙涵給徳伊詳細講解自己的猜測,由海螺回響出的音色,也符合“號角”的傳說,兩人狂喜,覺得這次該對了。
為了找到獨一無二的生命之歌,兩人聯(lián)系到之前公理教會的醫(yī)院,詢問漓的情況。最終在他的遺物里發(fā)現(xiàn)一個美麗的海螺,護士說那是漓對母親的寄托。
峙涵將海螺拿在手里,感受到漓的珍珠一般的氣息。他想起澈曾拿著珍珠說過“這是他最后的生命之光”,也就是說,這個海螺上也凝聚了誰的生命之氣。
再次返航到神秘海附近,峙涵回憶著夢中的場景,撫摸起了海螺。
“它一定唱著我們聽不見的歌?!敝藕绱舜_信著。
海面上出現(xiàn)螺線的波紋,澈面露怒色出現(xiàn)了。他咬牙切齒道:“把我母親的海螺還給我。”
為了大義,峙涵不得已,表現(xiàn)得像壞人。他提條件:“帶我們進A國,海螺就還給你。”
澈磨了半天牙,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
因為澈只保證帶兩人入境,剩下的概不負責(zé)。為了不被坑,也為了之后的行動,峙涵和徳伊花了一整天做準備。
A國境內(nèi),唯一與大海相連的人工沙灘,被高聳的圍墻封住。澈卷著翻涌的海浪,從方便漲潮落潮的柵欄間把峙涵和徳伊扔進去。
“呸?!眱扇顺粤艘蛔焐匙?,一直在水底急速前進,除了冷還有些缺氧。
澈化作人形來拿海螺,輕易就從面色蒼白的峙涵身上搜到。他帶著回憶的表情撫摸,被生命之歌拉回往昔。
感動后,澈換回不屑的表情,居高臨下看著還未恢復(fù)過來的峙涵和徳伊??赡苁悄赣H的海螺讓他想起溫馨的日子,他朝峙涵扔出一條項鏈,上面掛著一枚小螺殼。
“這是漓的海螺,既然你向他許愿,就帶著他見證到最后吧?!闭f完又回了海里,魚尾濺起好大的浪花。
曬了會太陽,峙涵和徳伊逐漸恢復(fù)過來。帶好漓的海螺,兩人準備出發(fā)。
從沙灘到市區(qū)沒用多少時間,兩人不敢隨意打聽情報,畢竟A國過境森嚴,少有不熟悉情況的外來者。為了不暴露,只好自己先觀察。
A國的首都在東部沿海,是座有名的大都市。
“這送得夠近的,直接進首都了?!贝_認坐標后,徳伊忍不住吐槽。
珈藍作為總將軍,坐鎮(zhèn)都城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根?jù)推斷,他們關(guān)押默瓊也一定在這里。感謝澈的幫助,他們離成功又近了一些。
確認裝備完好,剛準備展開計劃,一陣刺耳的警報突然響起。
“怎么了?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嗎?”
警報的長鳴嚇得二人心跳都漏了幾拍。
街上的車輛大多緊急加速,找最近的地下車庫駛?cè)耄痰甓缄P(guān)了門,放下卷簾,行人也趕緊回家,實在遠的也就近找商店躲進去。整個城市被封閉了起來,瞬間像座死城。
嗚鳴的警笛由遠及近,詩涵和德伊看到街那頭拐入許多警車,正在追一個疾速移動的身影。
警報和警笛太吵了,導(dǎo)致兩人都沒聽到佐伊鳥的叫聲。當他們看到時,已經(jīng)有些晚。
“是佐特伊!”
鳥群中,佐特伊顯得身形極大,正以高速沖來。
詩涵和德伊跑起來,但他們很快被人追上。
“誒?你倆是神之子嗎?”來者穿著神奇的鞋子,滑行著跟他們聊天。
看著這人一手捂住大帽檐,怕帽子飛走,一手把著眼鏡框,怕被吹掉。說著世界廣泛通用語,峙涵他們不好確認其身份,便以同樣語言回復(fù):“你是誰?”
“我叫布萊哈西爾,神之子。話說你們倆不應(yīng)該跑的,本來佐特伊只追我一個,這下你倆沒講神語都暴露了?!?p> 峙涵和德伊內(nèi)心淚流滿面,不好意思說是習(xí)慣性逃跑。
緋紅的樂章
害,慫到掉頭就跑,是挺丟人的。 求評論,求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