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年秋。
草原大規(guī)?;袆咏K于結(jié)束。
偉大光明正確的大唐帝國領(lǐng)袖李世民陛下,帶領(lǐng)著大唐人民成功取得了時代性的勝利。
總結(jié)為一句話就是,干趴了草原小霸王阿史那咄苾。
此時的阿史那咄苾正在被李道宗押解回京的路上,同行的還有唐儉唐茂約。
老唐總體來說,算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斯文人,輕易不說臟話的。
但!
自從他狼狽不堪的從草原那邊逃出生天后,整個人畫風(fēng)就突變了。
什么圈圈叉叉某人的所有女性親屬,或者在某人的直系女性親屬前面狂加動詞。
而這個某人就是某個說他“吉人自有天相”的家伙。
李靖倒是聽說過老唐一路上狂罵他的傳言,但他李靖是誰?
大唐軍神,軍方扛把子,你丫有種來單挑??!誰慫誰是狗。
總之,李天王沒把唐儉放在眼里,罵就罵去,權(quán)當(dāng)聽不見就是。
朱雀大街上。
大唐所有高級公務(wù)員,紛紛圍繞在偉大光明正確的皇帝陛下身邊,準(zhǔn)備迎接凱旋歸來的大唐將士,順便遛一遛阿史那咄苾等一眾草原皇族。
此時朱雀大街上早已圍滿了人,所有長安城的百姓都紛紛走到街上,打算目睹一番大唐將士們的風(fēng)采。
當(dāng)然,更主要的是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阿史那咄苾。
這種時候,勝利的一方盡可以無限裝逼,失敗的一方老老實(shí)實(shí)當(dāng)慫逼。
阿史那咄苾等一眾皇族,很快就出現(xiàn)在明德門外。
李世民則站在皇城外的朱雀門下,雙方遙相對望。
雖然這么遠(yuǎn)的距離肯定是看不到彼此的,但這不妨礙李世民裝逼。
李世民雙手大拇指緊緊的扣住腰間玉帶,渾身霸氣外露。
“諸卿看那頡利蠻子,慌亂模樣,似不似那喪家之犬???哈哈哈……”
眾大臣紛紛附和,陛下說的是,陛下威武。
尉遲恭翻了個白眼,特么辣么遠(yuǎn)的距離你就看到人家了?還看到了慌亂的表情,你丫這視力可以嘛!
反正尉遲恭自己只看到幾個黑點(diǎn)而已。
房俊之所以會暗地里吐槽李世民,其實(shí)是因?yàn)槔钍烂裨谶@次圍毆突厥佬的行動中沒有關(guān)照到他,讓他很不爽。
因?yàn)樗@段時間被派出去出差了,就在荊襄那邊。
去干什么?
打水賊你信不信,俺一陸地猛將,你丫居然讓俺去打水寇,不就是找個理由支開俺嘛!
所以尉遲恭越想越不服氣,但沒辦法,李世民是老大,他說打哪就打哪,莫得商量。
就在尉遲暗自吐槽李世民的時候,旁邊的一個跟他差不多身材的哥們也偷偷撇了一下嘴。
并小聲嘀咕道,“入娘的,這等好事居然沒被我老程碰上,李道宗運(yùn)氣真好!”
“濟(jì)州佬,你少吹,就你那點(diǎn)能耐,也就打打匪寇而已,打突厥佬你還差了些?!?p> 程咬金回頭瞪了尉遲恭一眼,“朔州佬,你又好到哪里去,你去打了嗎?你不也只能打打水賊?!?p> 程咬金前段時間也是剛出差回來,沒趕到好時候,這么大的功勞沒撈上,肯定有些不爽的。
再加上程咬金自打當(dāng)年混瓦崗寨的時候,和尉遲恭干過一架后,兩人就不對付了。
雖然當(dāng)年陣營不同,干架那也是正常程序,但即便現(xiàn)在站在同一陣營了,為同一個老板賣力,卻也阻止不了兩人見面就懟的習(xí)慣。
有時候吵的火氣上來了,直接掄起沙包大的拳頭互毆,那也常見的事。
不過現(xiàn)在是大場面,皇帝老大就在不遠(yuǎn)處,兩人也不敢太過分,就互相懟了兩句后,也就十分識相的收場。
李世民雖然知道大家都在拍馬屁,但他還是感覺很酸爽,畢竟現(xiàn)在屬于特殊時候嘛!還是需要些許馬屁烘托一下氣氛的。
想當(dāng)初,從他老爹李淵開始,就不得不忍受這些草原蠻子的囂張氣焰,忍了十幾年,現(xiàn)在終于不用忍了。
因?yàn)槔献影阉麄冏岬慕邪职帧?p> 從今天起,我李世民就是你們這些草原蠻子的爸爸。
李爸爸此時此刻,笑的很開心,笑的很囂張,笑的有點(diǎn)得意忘形。
旁邊的大舅哥長孫無忌悄悄的咳嗽了一下,提醒皇帝妹夫不要太忘形,注意一下形象,現(xiàn)在是公開場合。
但李世民表示這不能怪我啊大舅哥,真的是太爽了,朕控制不住自己啊!
噗!哈哈哈……
看著李世民笑的跟哈士奇似的表情,大舅哥長孫無忌搖了搖頭,打算放棄治療。
明德門那邊,阿史那咄苾剛走進(jìn)大門,踏上朱雀大街的那一刻,街道兩邊大唐百姓的呼喊聲頓時有如天雷降世,阿史那咄苾差點(diǎn)沒被嚇尿。
要不是身邊的阿史那思摩扶著他,說不定他直接癱地上都有可能。
阿史那咄苾這一刻無疑是后悔的,悔的腸子都青了,他后悔當(dāng)初沒有直接殺進(jìn)長安城來,居然傻不拉幾的跟李世民簽什么狗屁盟約,我后悔??!
“思摩,吾悔矣!”阿史那咄苾拉著阿史那思摩的手痛哭道。
阿史那思摩當(dāng)然懂他的意思,但這話藏在心里,爛在肚里就好,不能說出來?。≌f出來會死人的,這里可是長安,人家的地盤上,老老實(shí)實(shí)裝慫逼說不定還能留一條狗命。
于是阿史那思摩低聲勸道:“可汗,慎言!慎言啊!”
阿史那咄苾也不是傻子,當(dāng)然懂阿史那思摩的意思,搖了搖頭,最后滿腔憤怒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默默低下頭,狼狽的樣子倒是頗有幾分喪家之犬的味道。
其實(shí)他心里也知道,只要裝慫裝的徹底一點(diǎn),表現(xiàn)的再卑微一點(diǎn),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狗命,畢竟?jié)h人都講究那一套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
像他這樣落在漢人手里的還能留一線希望,那些落入西邊部落里的俘虜,阿史那咄苾可以想象,這些人沒一個能活下來,能少受點(diǎn)折磨就不錯了。
朱雀大街兩邊的百姓們?nèi)呵榧崳皇怯芯┱赘娜司S持秩序,阿史那咄苾分分鐘會淹沒在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之中。
好不容易終于走完了整條朱雀大街,見到了李世民。
阿史那咄苾低下了他原本高貴的頭顱,行了一套隆重的跪拜禮。
“唐皇陛下在上,罪臣阿史那咄苾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