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裝女人原來姓齊,她“嗯”了一聲,車隊(duì)便開始前行,汽車緩緩開路,牛車穩(wěn)穩(wěn)跟隨。
此時正是初春,天光微亮,溫度還有些涼,趕車的車夫還穿著冬日的棉襖,手上戴著破舊的棉手套,烏余卻沒什么感覺,她真的是不怕冷。
一路上她仍然是什么都好奇,這里衣衫襤褸的人并不多,看起來比上個世界生活水平好多了,他們的穿著風(fēng)格像是軍閥混戰(zhàn)時期,有的小姑娘穿旗袍,有的學(xué)生裝,但大多數(shù)人都長袖長褲,還是比較保守的。
他們走了一整天,路上路過好幾個村鎮(zhèn),直到天色將黑,才在一片空地上駐扎下來。
空地三面都是山,只有一個出口,看起來像是易守難攻,但其實(shí)他們像是鉆進(jìn)了一個口袋。
烏余求生本能是刻在骨子里的,一走進(jìn)這山,她就有種微涼的感覺,像是被人給盯上了。
娃娃一路上都很乖,不哭不鬧,就算是餓了尿了,也就是不舒服的哼哼,好帶的很。
烏余根據(jù)育兒視頻,早有準(zhǔn)備,弄了不少破布頭,臟了就換,換下來的臟布頭都扔了,反正她是絕對不知道怎么洗尿布的。
張老太早就醒了,她單獨(dú)一輛牛車,車上放了不少好吃的,烏余看的流口水,卻只是得到張老太的眼刀子,烏余并沒有在這個時候挑戰(zhàn)張家的神經(jīng),所以就啃著白饃饃,雖然吃過了香甜的點(diǎn)心,白饃饃仍然是美味。
她用床單把娃娃纏在身上,撿了些柴火,然后架起鐵鍋,燒了水,煮了面糊糊,自己喝了一碗,又給娃娃喂了一碗,才收拾收拾準(zhǔn)備過夜。
整個車隊(duì)中,沒有任何人理會帶著孩子的烏余,她也沒那個心氣兒搭理其他人。
天色將黑,他們圍成一個小圈子,將張家人圍在中間,烏余不在圈子中間,更不在圈子外面,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牛車旁邊,守著自己的包裹,自己的吃食,抱著孩子閉目養(yǎng)神。
這些人很有耐心,直到后半夜,眾人正在熟睡之時,烏余猛的睜開了眼睛,她眼里的血紅一閃而逝,殺機(jī)畢現(xiàn)。
一個黑影手里拿著大刀慢慢的靠近孤零零的牛車,柿子當(dāng)然是先挑軟的捏,來人并不是一個,而他是一群人中最弱的,所以被分了這么個活計(jì)。
這個女人是肥羊中的弱雞,雖然也許肯定沒什么油水,但能收個女人也是收。
來人放緩了腳步,肆意的打量著這個熟睡中的女人,月光下輪廓看起來一般般,長相也一般般,心中失望,他也不愿用心了,上前就要砍暈人。
本以為會聽到沉悶的聲音,來人卻只覺得手腕劇痛,“咔嚓”,骨折了,烏余抓著他斷裂的手腕,欺身上前,五指成叉,直直的插進(jìn)他的胸口,纖細(xì)的手指正好從胸骨的裂縫處,斜插進(jìn)去,不到一息間,眼前之人就沒了呼吸。
黑暗中,其他人只聽到慘叫聲,還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這慘叫聲驚醒了張家的一群人,他們慌張的拿起棍棒大刀之類的防身物品,驚恐的看到一群黑衣人已經(jīng)將他們圍了起來。
看到黑影倒下,那群人中有人驚呼“老六”,被烏余聽了個正著,她踢了踢腳下的尸首,冷漠的看著對面的兩伙人。
對面搭了三個帳篷,此時帳篷里的人都驚慌失措的站在帳篷外面,張家的兄弟倆看起來還算冷靜,張小婉卻不合時宜的看著烏余冷笑。
烏余也回她一個冷笑,當(dāng)誰會嚇的尿褲子么!她可沒怕過。
眼看肥羊被驚醒,賊人有人大喊:“上??!男的殺了,女人抓回去做壓寨老婆!”
頓時一片混亂,當(dāng)然烏余這邊也沒有被忘記,兩個人高馬大的賊人獰笑著靠近她,對地下的同伴的尸體沒有一絲傷痛,烏余已經(jīng)拿起了地上尸體的大刀,雙手握刀,背上背著孩子,神情冷峻,沒有一絲慌亂。
才兩個人而已,她現(xiàn)在雖然樣貌身形是秦余,但身體素質(zhì)確實(shí)是自己的,就算生孩子傷元?dú)?,卻也不到被兩個大漢欺負(fù)的地步。
很快,兩個人就體驗(yàn)了同伴的凄慘死法,烏余結(jié)束戰(zhàn)斗,就在一旁悠哉看戲。
不過這么精彩的畫面怎么能不分享給粉絲,她打開了直播,雖然是大晚上,但盒子的直播效果杠杠的,全方位無死角,哪里精彩播哪里。
“不對呀,怎么這群人就是不打張家人呢!”
“那小姑娘運(yùn)氣真好,總是能在關(guān)鍵時刻躲開?!?p> “齊小姐是來搞笑的嗎,大家看到了嗎,她拿了紅色的醬汁噴到身上了。”
“老太太的眼珠子不停的滾動,顯然是在裝睡呢!哎呦我去,主播大大是被套路了吧?”
“說不定是借刀殺人!”
“錯了,買刀殺人!”
“以我十多年看直播的眼光看,這是在演戲!”
烏余肯定道:“這肯定是演戲呢,一出針對我的大戲,不過現(xiàn)在假戲真做了,死了人,就會有人付出代價(jià),你們說,這付出代價(jià)的人是誰?”
聽到主播涼涼的聲音,眾人只覺得一涼,大大果然不是善茬子。
賊人的老大一直關(guān)注著那個獨(dú)身的女人,見到自己的兄弟都倒了,一時間還沒有認(rèn)為是都死了,黑暗中也沒有看到是怎么倒下的,只以為那個女人用了什么手段。
賊老大:“黑子,你帶著三幺,豆子,小搓板去干掉那個女人,把孩子帶回來?!?p> 烏余聽力好,當(dāng)然在混亂中聽到了這句話,她只是冷哼一聲,心道到底是干掉誰還不一定呢。
四個沖過來的人影,被她利落的放倒,不只是賊老大意外,就是張家人都驚訝了。
張文錚對賊老大又送了一個眼神,賊老大慢慢的退出戰(zhàn)斗圈,他要親自解決。
賊老大長的五大三粗,腳下走路生風(fēng),下盤穩(wěn)固,應(yīng)該是練過的人。
盡管沒有一絲月色,烏余還是看到了賊老大臉上一道貫穿整張臉的刀疤,猙獰的眉眼,光是長相能嚇哭小孩子。
但長的嚇人不管用,烏余不會武功,但生死間的本能,加上敏捷的五感,她就像是一條滑不留手的魚兒,抓時抓不住,不抓時又被粘上來,一轉(zhuǎn)身的功夫,身上就被插了幾個洞。
賊老大心中暗凜,這不對呀,不是一個虛弱的剛生產(chǎn)完的婦人嘛!怎么像是個練家子。
烏余根本不會與他纏斗,找準(zhǔn)機(jī)會,一擊斃命。
殺個土匪而已,絕對不會有什么人找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