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半月剛要笑的時候,李忻接著“當頭棒喝”。
“不過弄月說得也有道理,你這張嘴巴確實是應(yīng)該好生的約束一下,要是再這樣很有可能被人抓了口舌,徒添是非?!?p> “主子,半月知道錯了。”
看著欲要扯著自己衣服撒嬌半月,李忻趕緊跳開,胳膊她還要了。
“那個,你們?nèi)齻€快點把孩子給蔣老伯帶過去,別急壞了老人家?!?p> 半月撇著嘴,等李忻走后,跟在弄月身邊哭喪個臉,埋怨道,“弄月,我覺得我地位要不保了?!?p>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就跟踩在弄月心頭似的。
不過弄月才不會露出絲毫怯懦,埋汰道:“你的地位從來也就沒有穩(wěn)固過?!?p> 半月睜大眼睛看著弄月,剛才那句話不知怎么,就像小刀子插進心窩子一樣。
“弄月,你是主子最信任的丫鬟了,你快幫幫我吧,弄月~”
弄月感覺心口又被人踩了一腳,主子是信任她,讓她管著主子所有的錢財,可是為什么最近主子總是省著花銷?難道是自己掙得銀子太少了?
充滿危機感的弄月,胸腔熾熱,她還有一個掙錢的大計劃!主子一定會離不開自己的!就是要讓主子成為最最豪橫的主兒!
看著抱在懷里的小不點,弄月加快了步伐。
半月見弄月突然性情高漲,理都不理自己嗖的一下就沒人了,只好轉(zhuǎn)頭看向旁邊扛著孩子的落音。
而落音瞧了瞧,只是一個眼神,嗖的一下也沒影了。
半月氣得跺腳,“落音你個不講義氣的,之前你要死要活的還不是本姑娘陪著你吃吃喝喝,如今本姑娘地位不保,你不想著搭救一把,還跑得比兔子還快,還是個男人不成!哼!”
這東平街的府邸,早些年赴宴李忻倒是去過幾處人家,對于賜下的這座冠軍侯府府內(nèi)的結(jié)構(gòu)她倒是有些熟悉感。
這本是收沒上來的宅子,擱置了不少年頭,但是依稀還能看到此處宅院原先主人的高雅志趣。
這院子里原來的仆人丫鬟都被收沒,只有幾個朝廷派下來看管的人家,前些日子大致整理了一下,今兒交了差便也就走了。
李忻這回帶來的人不少,安置下去,五進的宅院倒也不顯得空曠。
傾月正安排這幾個小廝在打掃會客的堂屋,李忻還沒入門,就被她攔了下來。
“主子可別進去,這里面煙霧繚繞的到處都是灰塵,可別再給您嗆著?!?p> 李忻向來是好說話的人,點點頭,“我不進,我不進?!?p> 傾月見主子只穿著一件大紅貢緞衣裳,不禁蹙眉,“主子,您出門時不還披著狐裘團雪披風的嘛,怎么回來便沒了?”
李忻還以為丫鬟心疼物件,“這回沒有忘,放心,拿回來了,在弄月那里,等下你找她去。”
傾月氣的跺腳,“主子的心怎的這么大?”
“嗯?”李忻納悶,傾月的意思難道是讓自己防著弄月?不就是一件狐裘屏風,不至于吧。弄月可是管著自己家財?shù)呐?,想著今天弄月砸銀子時那般的英氣逼人,李忻覺得自己看上的,弄月都不一定看得上。
主要能賺錢的人,還是大錢的人,那豪氣就是不一樣——壕無人性!
再看看傾月,她和弄月的關(guān)系不是挺好的嘛,一個管著宅子外面,一個管著宅子里面。
難道兩人的和睦都是?
“主子就算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著想不是?!?p> 聽著傾月的話,李忻捂著心臟莫非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對?丫頭要告狀了?
“我……其實……”
傾月摸了摸李忻的手,李忻一愣。
好脾氣的傾月卻是動了大火,“手都涼成這樣,您卻絲毫不覺,下次出去您可得把我?guī)?。半月向來粗心本不管這個,倒也正常。弄月天天鼓搗著賺錢,本就很累也就跟沒心思。落侍衛(wèi)……哎,算了,主子的衣食本就是奴婢管著的,本就走哪兒就該帶著奴婢。”
傾月叫了一個小丫頭,吩咐了幾句,只見那小丫頭嗖的一下跑走,又嗖的一下跑回來,手上還抱著一雪白的大氅。
“傾月姐姐。”
李忻干楞楞地看著,怎么感覺自己就是個工具人,小丫頭怎么就沒給自己行個禮?
府上的地位不保!
家里有傾月,府內(nèi)馬首是瞻。在外有弄月,揮金如土!左右有半月,惹是生非。
認識到自己地位的李忻接過傾月塞到手里的手爐,有些渾渾噩噩。
“主子,這里正打掃了,要不您去花園逛逛?”
果然,女子都是這樣。前一步還噓寒問暖,這一下又嫌棄上了。
李忻耷拉這腦袋,朝著所“安排”的花園走去。
可惜花園也不是很平靜,不少的仆人正在修剪枝丫。明明是冬季,這院子里卻是花紅柳綠。
“原來的主人家肯定是個愛顏色的,這片梅林快比得上宮里的林海了?!?p> 下面的人聽到,知道自己主子隨和沒有架子,便插了句嘴。
“主子若是想動動筋骨,后面還有一個練武臺了?!?p> 這下李忻倒是眼前一亮,心道,“難怪圣上特意賜下這個宅院,倒還算是特有用心。”
“落音他們知道嗎?”李忻雖然習武,但是自己動手的時候并不對。很多的潛在的危險都是像半月落音這樣的侍衛(wèi),還有藏在暗中的奶兄給解決了,她親自動手的時候少之又少。
上次動手還是山匪擾了清夢,想到此處,李忻蹙眉良久。
好好的前程不要,非得到廣都縣為官的衛(wèi)秉。還有那座大山深處,總感覺有些古怪。真的只是山匪作亂?
李忻暗自留心,準備過幾日將李怡鬧出的事情解決,再好生琢磨琢磨。
抱著手爐,李忻依著小廝所說的方向,朝著練武臺走去。
剛走出去沒多久,李忻耳朵微動,聽到樹枝折斷的聲音。
有人跟蹤她!
李忻不動聲色,特意在梅林繞了一下,結(jié)果真讓她逮住了那拙劣技藝的家伙。
突然從后面出來的李忻,將溫玥璃嚇了一大跳,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怎么在這?”李忻看著坐在地上的溫十三,華裳向四周散落支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似墜落人家的仙子。
臉比雪白的衣裳,不,比冬日的初雪還要白上幾分。
李忻伸出手,臉上掛著笑,“可別再坐著了,地上早些下過雪,坐久了,衣裳濕了可是要換的。感染了風寒豈不是難受?”
漆拾柒
七七我再度跪下,明天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