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的問題解決了,生產(chǎn)規(guī)模不再擴大,每天的產(chǎn)量也就是十萬張。
而且價格也確定了,按照和李世民商定的每張紙三文錢的價格來賣。對張濟安來說,每張紙即使賣兩文錢,那也是對本的利潤。
當然,那樣一來,印刷出來的書的成本也就大大的降低了,必然會加快書籍的普及,這也是世家不愿意看到的。
當然,張濟安也不可能傻到放著三文錢不賺,而去賺兩文錢,這關(guān)系到大家的利益。
其實,以世家的意思,一張紙賣五文錢,甚至十文錢才好呢,但是李世民肯定不會同意。
這就相當于紙張生產(chǎn)的暴利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對于張濟安來說,他當然不希望這個暴利期這么快就結(jié)束,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何況世家已經(jīng)做出了補償。一個宅子雖然算不了什么,但是畢竟也是人家的誠意,如果讓張濟安自己去弄這么一座宅子,他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財力。
從這個角度來說,李世民還是有點不夠厚道,給自己封了一個爵位,卻沒有給自己給一個涇陽縣子府。
其實這也不怪老李,因為一般來說,被封爵位的,一般都是有家的,老李把這一茬給忘了。
最后三家共同簽署協(xié)議,皆大歡喜。
當吳王李恪帶著這份協(xié)議回到皇宮的時候,李世民開心的拍案大笑,整個兩儀殿洋溢著快樂的氣息,似乎退回到了春天。
尤其是當李恪講到李敬玄的事情的時候,李世民更是有著一種惡作劇般的快意。
長孫無忌聽了,在旁邊不由得嘴角抽了兩下。
惡心嘔吐頭暈胸悶,這不就是自己當初在張濟安面前出現(xiàn)的癥狀嗎?看來這小子還真的不能輕易招惹,要不然給自己來這么一出,不把自己整個半死。
當然長孫無忌嘴角抽的原因,不僅僅是回憶起了當初不愉快的場景,還有今天這件事情,李恪可是辦得太漂亮了。
按照他的想法,這件事情本來就應該是讓太子去辦的,或者讓李泰去辦,畢竟這可是加分項啊。
可是皇帝陛下不知為什么陰差陽錯的就讓吳王去辦了,等他知道的時候,李世民已經(jīng)把李恪打發(fā)出去了。
當然他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原因,無外乎就是他也是世家的一員,李世民怕他參與到其中影響和干涉談判的進程,從而影響到皇家的利益。
最主要的是,李世民害怕長孫無忌的參與,會對于書籍的普及這件事情產(chǎn)生影響。
這是當今最主要的,任何人都不能對這件事情進行干涉,哪怕是長孫無忌也不行。
皇帝陛下的心思越來越難測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什么事都可以和自己推心置腹的李二郎了,長孫無忌越來越回憶當初,兩個人一起走過的崢嶸歲月。
而現(xiàn)在,皇帝對權(quán)力的控制越來越有力,手腕也越來越多,可以借助的力量也越來越多,自己的重要性雖然沒有改變,但是比重肯定是下降了。
“輔機,今天這事恪兒辦的好,能夠好好的惡心一下這些家伙,朕心里可是開心的很啊。”
“是的,陛下,吳王殿下現(xiàn)在也能替陛下負擔重要事情了,此事可喜可賀。說起來這件事情還真的只有吳王殿下去才合適。”
“是啊,恪兒辦事還是頗有朕當年的風范的?!?p> “陛下說得對,這辦事情,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這個事情到這個節(jié)骨眼眼上開始攤牌,這是天時;放在有利于自己制勝的地方,這是地利;吳王殿下和涇陽縣子緊密配合,這是人和。天時地利人和俱備,豈有不勝之理?”
“哈哈,輔機到底是宰輔,這一件事情讓你分析出來,還真有點道理?!?p> “陛下過獎了,還是陛下用人用對了。如果讓魏王去,對于那平康坊章臺館什么的,肯定不大熟悉,也無法將這地利用到極致?!?p> 李世民聽出了長孫無忌的意思,他只是一笑不再說話。
李恪也聽出來了,這家伙是在給自己上眼藥呢。雖然自己對那個位置,多少也有點想法。畢竟,萬乘之尊,如果說沒有一點心動,那是假的。
但是他也知道,即使有這個想法,也千萬不能露出來,要不然眼前這位會讓他死的很慘。
“仆射大人過獎了,小王沒有其他本事,就喜歡聽聽曲,看看胡舞?!?p> 長孫無忌也只是呵呵一笑,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岑文本看到皇帝開心,開口道,“這的確是一件好事情,沒想到?jīng)荜柨h子居然如此大才,解決了朝廷的大問題,而且陛下這段時間居然隱忍的這么好,就連臣等都被騙過了。”
“是啊,這兩個月朕可是忍的好辛苦,現(xiàn)在終于可以開心一笑了。那些家伙直接損失了六萬貫錢,還要給涇陽縣子搭上一座府邸。最主要的是,這紙張還是會繼續(xù)生產(chǎn)。如此痛快之事,怎么能不慶賀一下呢?”
于是,兩儀殿這邊便準備開始慶賀。
就在這時,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陛下,大喜啊,大喜??!”
進來的人是段綸。
“哦,段愛卿來啦,有什么喜事啊?正好朕這里也有一件喜事,看來今天真的不錯,要雙喜臨門了?!?p> “此乃陛下鴻福!臣為陛下賀!”褚遂良第一個開口,當機跪在地下,屁股蹶的老高,對李世民表示了最熱烈的祝賀。
李世民緩緩開口問段綸,“愛卿說的是什么喜事?”
“陛下,臣收購到紙張了。”萬綸的聲音里邊甚至帶著點哭腔。
老段不容易啊,兩個月,整整兩個月,居然連一張紙都沒有收購到!他那個鋪子已經(jīng)成了長安的笑話,成了整個朝堂上的笑話。
每天上朝,大家都會詢問他收購了幾張紙,每當同僚問起,段綸都有一種恨不得在地下找一個縫隙鉆進去的感覺。
然而今天,他手下的那個郎中,終于收購到紙張了,全是那種白花花的白紙。
郎中問他,這種紙張不是宣紙,可不可以收購,他當時就高興壞了,那紙張書寫雖然趕不上宣紙,但是用來印刷卻是完全可以啊。
關(guān)鍵是這紙張的量太多了,整整六百萬張啊,這可不是喜從天降嗎?
雖然那個鋪子里一時沒有準備這么多的銅錢,但是民部的倉庫里有啊。
盡管對方堅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有點苛刻,但是段綸是第一時間滿足了對方的要求。
要不然,這六百萬張紙流到了其他地方,那可怎么辦呢?
那邊剛剛交割完畢,六百萬張紙,整整拉了六十馬車。
紙張剛剛卸下,還沒來得及入庫,他就跑到這邊來報喜了。
“陛下,臣收購到紙張了,六百萬張啊,這可夠朝廷用一陣子了?!?p> 段綸話剛一說出來,李恪立刻發(fā)現(xiàn)不對了,六百萬,這個數(shù)字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