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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醫(yī)院工人的自述

第三章 又遇威脅(2)

一個醫(yī)院工人的自述 方杰明 5802 2021-01-07 21:37:16

  2009.4.10 晚入睡難,張林12:30以后方睡,昨晚被綁的那個人讓他印象深刻,他知道了他叫谷俊,早晨在餐廳他發(fā)現(xiàn)他有個怪異的舉動——那就是把兩手伸出窗外,舉著衣服做放飛狀,這是個十分浪漫的舉動,讓人聯(lián)想到放飛和平鴿。見張林走過去,有人就說:“有的衣服都被他扔樓下了?!?p>  張林急忙下樓去找,果然找到了襯衫和襪子。他回病區(qū)對谷俊說:“不要把衣服往樓下扔?!?p>  他“嗯,嗯?!钡卮饝?yīng)著。張林吃驚的看著他的臉,這是一張和昨天完全不同的一張臉:確切的說是表情、神情的不同。就像換了一個人,昨天剛來的時候,他兩眼發(fā)直,雙唇緊閉,是一臉的兇悍、暴戾,可今天呢,他的目光柔和了,不是往前看,而是往下看了。變得低眉順眼了,他的嘴自始至終都是那么微微的張著,表情溫和謙恭。他變成了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人,無論你怎么看,他都是這副表情。

  這天這個班是十分忙碌,下午五點一上班,護(hù)士長便安排張林和小單搞衛(wèi)生,說是上級領(lǐng)導(dǎo)要來檢查。說這關(guān)系到模范病區(qū)的評選。他倆今晚的任務(wù)是沖洗大廁所,以及打掃餐廳地面,著重搞地面的踢腳線部位,因為這些部位統(tǒng)統(tǒng)都是黑黢黢的,這里的地面每天都拖好幾遍,為什么還黑黢黢的呢?這都是每天拖地造成的,就拿走廊來說,工人拖地的時候,拖把都是從左拖到右,再從右拖到左。這樣一來,地面的中間是干凈了,亮堂了,可拖把上的黑水都被積到了墻角,時間一長,墻角自然是黑黢黢的。

  要想把這些地方弄干凈,決不是用拖把拖拖就能搞干凈的,張林于是弄來熱水、洗滌劑、清潔球先從走廊的西門口擦起,剛開始當(dāng)著那么多病人的面趴在那擦這個,覺得有點難看,還真不好意思??稍趺磁兀咳蝿?wù)要緊啊,厚著臉皮蹲那擦唄。在一擦不要緊,一擦才知道要把這死角弄干凈是多么的困難,吭哧吭哧的在那擦了半天,也沒擦出多少,這得擦到哪天???擦了一陣后,好像摸出了點門道。那就是先用潮抹布蘸洗滌劑先泡一會,然后再用清潔球擦,這樣一來,進(jìn)度就加快了許多。老黃看他擦得辛苦,就過來指點:“先用拖把蘸洗滌劑拖一遍,然后再用清潔球擦。”老黃是個熱心人啊,能用的辦法都試著用吧。

  擦到椅子邊的時候,他讓病人先起來,好把椅子移開,病人們倒是很配合。張林看椅子的后腿也蠻臟的,雖然姓鄭的沒讓擦,可他還是順便把椅子腿擦了。擦到廁所附近的時候,小單也過來擦,他說還是先泡,泡完以后再擦??伤岢隽艘环膶氋F經(jīng)驗后,擦了沒幾下,人就不知竄哪去了。

  正忙活著,有個病人對他說:“沒地方上廁所?!?p>  張林一看這個病人,姓錢,像是農(nóng)村的,是個十分老實的年輕人。張林聽了大為吃驚,這人的頭腦不至于壞到這種程度吧?廁所不就在旁邊嗎,他竟說沒地方上廁所?他指了指廁所沒好氣的說:“這不是廁所嗎?”

  小錢一指廁所門口,說:“他不讓上?!?p>  他不讓上?還有這種怪事?不會吧?張林到廁所門口一看,果然見有個人背對著他擋在那,他意識到張林要往里走,便急忙用手一攔,張林一看這人是鄧學(xué)峰,剛要開口,只見他一言不發(fā),一臉嚴(yán)肅地彎著腰,把手伸向地面,從右揮向左,又從左揮向右,又用兩手大拇指和食指握成一個圈,對著廁所門口來回的這么照射一番,他不讓人靠近這一帶,意思是我正在這專心致志的探索,你們不能靠近這一帶,這里面說不定埋著炸彈什么的,又或者是這里面隱藏著未知世界的什么密碼,你們不能隨便來破壞現(xiàn)場,影響我的探索工作,一番觀察和探索后,他終于直起了腰,——警報解除了,張林說:“有人要上廁所?!币馑际悄悴荒芏略谶@。

  抹廁所的墻面,打掃大廁所的衛(wèi)生。不知什么人把一大把橘子皮扔在了蹲坑里,導(dǎo)致水沖不下去。今天這么忙,這個該死的還在這添亂。

  在洗手池洗拖把時看見谷俊竟拿水往口袋里灌,張林立刻制止:“你怎么把水往口袋來灌?不能把水往口袋里灌?!笨晒瓤∫廊皇悄歉北砬闇睾偷臉幼?,咧著嘴,一聲不吭。

  張林發(fā)現(xiàn)有的墻角任你怎么擦,都不可能和原來的水磨石顏色一樣了。自己也盡力了,隨它去吧,可總體看上去還是干凈亮堂了許多,離22:00下班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因為明天休息,今天無論如何得抓緊時間把它弄完。那可是這里的女主人下達(dá)的命令。要是照這樣趴在那慢慢擦,餐廳的兩個大房間是無論如何擦不完的。離下班時間越來越近了,矮個的老鄭過來說:“用拖把拖拖行了?!笔堑模瑹┎涣肆?。沒打掃的地方就用拖把拖拖算拉倒,這一來,便大大加快了進(jìn)度,所有的地方都搞好,正好下班。

  2009.4.11 張林近來一直咳嗽,利用這天的休息日,去醫(yī)院看病,掛水,藥費花了500多,其它的啥也沒干。

  2009.4.12 白班。谷俊又被約束,可他仍是反抗,但比起上次來,反抗的力度小多了。姚正旭就像換了一個人,整天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苦著個臉走來走去,他在張林面前透露了一句話:“我是被綁怕了?!庇终f:“我是正兒八經(jīng)被綁怕了?!?p>  病人午睡至兩點,護(hù)工們要逐個喊病人起床到餐廳量體溫,護(hù)士們順便點人數(shù),病人們進(jìn)餐廳后,張林每個房間又查了一遍,看還有沒有人還待在病房里,走到餐廳門口時,就聽護(hù)士小黃說:“”少了一個人?!睅讉€護(hù)士又重新點了半天,還是少了一個,四十八變成了四十七??简炄松窠?jīng)的時候到了。張林一聽少了一個人,就再和護(hù)士們進(jìn)病房找,每個病房都來來回回的看了,病房里仍是空無一人?;氐讲蛷d就見戴眼鏡的小黃急匆匆的去處置室拿來了花名冊,一臉嚴(yán)肅地大聲地喊病人的名字點名。喊到鄭剛時,沒人答應(yīng)。小黃又大聲的喊了幾遍,還是沒人答應(yīng),護(hù)士們紛紛喊道:“是鄭剛。”“鄭剛不見了?!?p>  護(hù)士們就像遺失了什么寶貝似的,是徹底慌了神。從某種程度上說,病人就是醫(yī)護(hù)人員的財產(chǎn),你既然作為財產(chǎn)就不能從我們的嚴(yán)密監(jiān)控下消失,若是消失了,那就意味著大家會蒙受不可估量的巨大損失,這損失除經(jīng)濟(jì)上的外,主要還關(guān)乎名譽(yù)上的。試想在這插翅難飛的地方一個大活人竟平白無故的消失了,這是極其怪異的,也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于是大家又開始亂哄哄的到處找,張林則被安排去拿藥,沒有繼續(xù)加入到這一光榮而又艱巨的搜查任務(wù)中去。

  石少友家人來,是他的父親和女兒,他的幾歲的女兒一進(jìn)病區(qū)門,便有護(hù)士喊:“小孩不能進(jìn)。”可問題是他父親進(jìn)來了,把小孩留在病區(qū)外,也確實有些不妥。最后只好把他們帶到配餐室讓他們在配餐室相見,石少友見了女兒笑瞇瞇的,他父親看上去像個老農(nóng),黑瘦的臉型,挺蒼老的,他見了兒子也是笑嘻嘻的,他聽石少友說是張林經(jīng)常借電話給他打,他客氣的遞香煙給張林表示感謝,他始終都是微笑著的,看不出一點愁苦的樣子,仿佛他兒子不是在生病住院,而是在外旅游。張林對他說:“他現(xiàn)在好多了,剛來的時候是一分鐘不走都難過。”

  “我剛來的時候一分鐘不走都難過?”

  “是啊,你剛來的時候不是天天都說一分鐘不走都難過么。前些天還這么說的?!?p>  石少友看著張林,眨巴著眼,好像在思索著什么:“我從前說過一分鐘不走都難過?”他想了半天,最后說:“我不記得了。”這個渾小子,前一陣子天天掛在嘴邊的話,竟然不記得了。

  張林問老黃鄭剛后來找到?jīng)]有,他說找到了,張林問在什么地方找到的,他說就在床上,只不過他是蒙著頭睡的,所以才一時沒被發(fā)現(xiàn)。是啊,張林經(jīng)過鄭剛門口時,只看見他床上有床被子團(tuán)在那,而且范圍不大,按常識那么大一點的被子里邊不可能是有人的,可他偏偏就睡在里邊,張林有點后悔:當(dāng)時怎么就沒上去掀開被子看看呢?一個表現(xiàn)自己的機(jī)會就這么錯過了。

  由于時常感到腳下燥熱,前幾天張林穿上了涼鞋。誰知下午鄭麗見了,竟夸張的說:“現(xiàn)在都穿涼鞋了,這怎么得了,要是病人也都穿涼鞋了怎么辦?”張林心說有那么嚴(yán)重嗎?

  病區(qū)走廊聽到李老頭和老胡在討論什么,李老頭說:“現(xiàn)在當(dāng)官的都是憑關(guān)系,說你行你就行?!?p>  老胡不同意他的觀點:“那個講的,沒有能力怎么可能在那個位子上?”

  “就是讓你干你還不是照樣干?只要有人撐著你就行,說什么憑本事那是胡扯”“話不是這么說,有些問題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在那個位子上不知道需要掌握什么、、、、、、”

  李老頭有次對張林說:“你是個好人,那幾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彼傅氖抢虾虾畹龋皫滋鞆埩秩ニ》?,他看到張林,估計對他兒子說了什么,他兒子急忙向張林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那天謝謝你了,我爸實際上什么病也沒有,就是平時睡眠不好、、、、”張林沒聽他說完就匆匆而逃,——現(xiàn)在哪還敢和病人家屬多聊。就聽他還在張林身后解釋:“我爸什么病也沒有。”、、、、、、

  下午護(hù)士長叫張林,這引起了他極大的恐慌,這個女人今天沒穿工作服,可能是休息,休息也跑到單位?這說明了她是個工作狂,體現(xiàn)了她對工作的極大的熱忱和極端的負(fù)責(zé)任。她披著一頭長發(fā),穿著一件緊繃著身材的牛仔褲。她雖然年紀(jì)不輕了,可這身打扮卻說明了她的心是充滿活力的。看得出,她是充滿希望的,因此,她也永遠(yuǎn)是朝氣蓬勃的。她讓張林把處置室里的一大堆吊瓶放在更衣室里的更衣柜里,這就好像是一個主人在使喚一個聽話的奴仆,或者說是一個聽話的機(jī)器——張林明顯的感覺到了這種味道。還好,“她是讓我搬東西,而不是開除我,”這讓張林踏實了許多,既然踏實了,他就有心看了看這是些什么藥水,——是‘氯化鈉’,她為什么把這么多藥水放更衣室呢?、、、、

  她又去配餐室叫搞衛(wèi)生,抹櫥柜,櫥柜里有許多病人吃早飯時沒發(fā)完的小菜,她叫張林統(tǒng)統(tǒng)扔了。她走后,有人嘀咕:“什么都要扔?!睆埩忠灿X得小菜扔了太可惜,就把它們統(tǒng)統(tǒng)收藏在了自己的柜子里。

  老宋和張林聊天,張林才覺得以前還真看走了眼,為什么這么說呢?一個人五十出頭了,走起路來彎著個腰,還慢吞吞的,就越顯得是五十多了。老宋就是這么個人,沒有誰比老宋更像個病人了。張林在剛進(jìn)這個病區(qū)的第一天,就覺得老宋更像一個病人,為什么呢?老宋個子不高,看人的眼神是朝上的,而且發(fā)直,張林在這干了這么多天,就沒見他和誰說過話,今天在餐廳走廊,他主動和張林攀談起來,張林問了一些他的家庭情況,他小孩已經(jīng)工作了,本人也內(nèi)退了。“那還有什么煩的呢?你到底煩些什么呢?”

  張林的意思是你既然沒什么煩的,怎么會得了這種病?老宋可能聽出了他的意思,說:“受刺激了。”

  到底受什么刺激?張林就不好多問了,最后張林勸他少煩點神,自己身體要緊,他說:“是啊,現(xiàn)在是煩不了。”張林在和他的聊天過程中,雖然他發(fā)現(xiàn)他外表給人看似乎不正常,可思維卻是正常的。

  2009.4.13張林早晨七點四十到,那姓鄭的還說慢吞吞的。點保護(hù)帶,點人數(shù),點人數(shù)時遇到了麻煩,先點餐廳外面走廊的人,然后又點餐廳里的人,點的時候張林發(fā)現(xiàn)了不對頭,餐廳大房間的人一會走進(jìn)餐廳小房間,餐廳小房間的人一會又走進(jìn)餐廳大房間,點餐廳大房間的人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走廊的人走進(jìn)了餐廳小房間,餐廳小房間的人又走到了走廊。也就是說病人們在那亂竄。一開始他試著記下是誰在走動。到了走廊,發(fā)現(xiàn)人都變了好幾個、、、、、下夜班的老周問人數(shù)是多少?張林說四十八。老周把眼一瞪:“什么?四十八?”他這么一說,張林知道肯定不對,又重點,由于病人在不停走動,再點時情況還是如此,老周說:“不急,你慢慢點。”他這么一說,張林反而更急,人數(shù)不點好,就交不了班,老周也就下不了班,老周看他點了兩遍都沒點清,說:“你讓病人都不要走動,不就好點了?”

  這是個好辦法,病人們都待在原地不動,那是再好不過了。張林想都沒想過這法子,因為這是要支派人,弄不好得罪人的??裳巯吕现馨l(fā)話了,他又不得不按老周的話做。于是他讓病人們待在原地不要走動,好在病人們都很配合,人數(shù)點好后,他對老周說:“是五十?!崩现苓@才點點頭沒吭聲、、、、、、

  從這事上看,張林不適合當(dāng)領(lǐng)導(dǎo),——他似乎不敢支派人,他怕得罪人。

  下午鄭林生身穿紫紅色病號服在餐廳走廊西門哪大唱圣歌,他時常在不同的地方唱圣歌,張林不能不說他唱的很好,關(guān)鍵是它的內(nèi)容,這里面一定寓意著很深的哲理,可惜的是張林的糟糕的記憶力,他沒法把它的內(nèi)容記下,也沒什么錄音設(shè)備,不然的話,把它記錄下來,那一定是非常非常精彩的。

  (上世紀(jì)八十年代張林讀過一個RB作家寫的一本書,書名叫‘大預(yù)言 1999年人類有滅頂之災(zāi)嗎?’大意是說四百多年前法國有個預(yù)言家諾查丹瑪斯預(yù)言二十世紀(jì)末人類將有滅頂之災(zāi)。而該作者還說‘圣經(jīng)’上的‘啟示錄’也有同樣的說法。因此,張林就看了‘圣經(jīng)’。不能不說,‘圣經(jīng)’是本極其枯燥的書,是催眠的‘良藥’,很多次他看著看著就在床上睡著了。關(guān)鍵的是張林對書中的‘上帝’不太認(rèn)同,因為這個上帝太難伺候了。他動不動就要以色列人給他燔祭,什么時候祭,都祭些什么都有詳細(xì)的要求,而且祭的次數(shù)相當(dāng)?shù)念l繁,祭品也得相當(dāng)豐厚,什么羊啊肉啊之類的。否則的話,他就要給以色列人降下大災(zāi)難、、、、、恕己不恭,張林覺得這個‘上帝’太貪婪了。這個上帝還給以色列人立下這么一條戒律:假如你強(qiáng)奸了一個女子,那么你就必須娶這個女子為妻,否則我就要給你降下災(zāi)難?!吹竭@里張林就再也看不下去了,這不都是胡說八道嗎?)

  鄭林生的圣歌吸引了一個年輕的病人,這人像是農(nóng)村的,看上去非常木訥,從沒見他和人說過話,更別說和人交流了。鄭林生問他是否愿意跟他學(xué)?他點頭說同意,鄭林生說這樣吧,我說一句你跟著念一句?!爸靼?,耶穌?!?p>  “主啊,耶穌?!?p>  “、、、、、、”

  “、、、、、、”

  這個年輕人可能是資質(zhì)太差,也可能是沒什么恒心,跟著念了一陣后便不再跟著念了。姚正旭此時來到張林跟前,對他說:“光靠念這個,能解決什么?”

  “是啊,書上的東西不能全信,圣經(jīng)上有這么一段描述:說上帝給以色列人定了這么一條戒律,說你要是強(qiáng)奸了一個女的,你就必須娶這個女的為妻。單從這點看,就是極其荒謬的?!薄斑@肯定是荒謬的,要是誰看上了一個漂亮女人就上去強(qiáng)奸,強(qiáng)奸了她,她就成了你的老婆,這怎么可能?要是這樣,找老婆也太簡單了?!?p>  張林說:“人主要還是要靠自己,你今天不干活,你今天就拿不到工資。”

  姚說:“光靠信這個能改變你什么?你信了上帝一切都會有了。這怎么可能?”

  張林瞟了鄭林生一眼,見他在一旁有些尷尬。

  鄭林生對信仰是執(zhí)著的,有天小胖子媽和周正翔媽站在周正翔病房門口聊天,小胖子媽說了一大通她家的不幸:她大兒子得了一種重病,為了給他治病,花了好多萬,最后把房子都賣了。真是弄的傾家蕩產(chǎn)了,大兒子這樣,小兒子又得了這病、、、、、、周正翔媽敬佩的說:“你真不容易。”這話她后來又說了一遍。對一個不幸的家庭,還能說些什么呢?兒子有病,弄的傾家蕩產(chǎn),按說這是極其不幸的,可小胖子媽述說起來臉上并沒多少痛苦,就像在說一件平常的事。不能不說她是堅強(qiáng)的,鄭林生在一旁聽了對她說:“大姐,你應(yīng)該去信耶穌,只要你信了,包你什么問題都會解決的?!彼犃?,苦笑一下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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